第七十三章朱载圭的心志神意全在善荣身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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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叁章朱载圭的心志神意全在善荣身上,联系手下人侦缉报与他的,哪里瞧不出来,一时刺心已极,唇角微微勾起,“姨母记挂丁定霸罢?”

善荣被他攥得腕骨有些酸疼,落眼瞥去,朱载圭的手修长阔大,因常年练习骑射武艺,骨节嶙峋虬突,一根根幽青筋络迸出白皙的皮肤,看上去骁劲强韧极具力量感,竟似是成年男人的手,而身量略逊于兄长袁宗廷,其雄壮峻拔又远超旁人,如今善荣要同他说话,且需仰起头来。只他脸上还些须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与骄气。其实朱载圭自小举措从容,罕见有喜愠之色,善荣倒也不觉甚违和。

她略一抽手,朱载圭便察觉,“怎么,不许我牵你的手?”眼底弥起阴霾,腮上仍含着温柔笑意。他待善荣从来柔声细语,连一次都不舍得对她动怒。但他和颜悦色的就要烫瞎瑛姐儿眼睛,猝不及防的暴行和割裂感,让善荣那日惶惶不知所措,如今更暗存下畏惮,只不敢显露出来教他知晓。

善荣指着自己的手腕嗔道,“五哥儿如今力气越发大了。”朱载圭忙一瞧,凝脂腻白的小臂上几枚掐痕清晰可见。嫩的这样,软的彷佛没长骨头,稍碰就留印子,红白交错,反倒愈发称得她皮肉白净,娇嫩晶莹,彷佛透明的一样。朱载圭喉头不由得咽了咽,对她铭心刻骨的感情里,激发出一些炙烈的,未曾有过的陌生情绪,彷佛十分下流肮脏,又自觉隐秘不可外泄,他下腹躁动,几乎难以克制,“姨母,你是花。”他手劲儿松缓一些,仍固执地握着不愿放开,低头盯着善荣的眼睛,介于少年与男人的嗓腔比以往更加粗粝哑沉,沙沙的鼓荡她的耳膜。

善荣耳朵滚热发麻,将脸一转。朱载圭越性的把唇贴在她耳畔,有意无意地撩拂,湿浊的热气喷在上面。他已微微有些喘,一面接之前的话,“像朵水横枝。姨母自己说,像不像,嗯?雪白的,小小的,一碰就坏了。我方才根本也没用劲儿,怎么捏的小手都肿了,可怜见儿的。”如此荏弱易伤楚楚堪怜,又妩媚美丽不可方物,岂不令人神魂潦乱,无以自持?

善荣原有些抵触和惧怕,朱载圭此时蹲身下去,习惯地揽抱她的腰,将脸仰起,“圭儿好想把小姨母藏起来,谁都不许看,不许碰。”

他孩气儿一团地撒娇倒叫善荣宽了心,又那样高大一个人,活像头大犬腻在自己身上,委曲巴巴的很有些乖顺可爱。善荣忍不住“噗哧”一笑,按着他脑袋,“先编排我是兔子,现在又扯上花花草草的,我怎么就不是个人呢?”

朱载圭主动把头往她细软小手里拱,“从来不见这么俊的人,合该是山水养的精华灵秀,九天上的仙子下降了。”善荣笑骂道,“我把你烂了嘴的!饶还胡诌呢。”朱载圭嘴里连连央告,“好姨母,心肝肉儿,饶我罢,再不敢了。”善荣替他捋了几缕凌乱的发丝,抿在冠里,笑道,“还不起来?你再闹,我就恼了。还说已长大呢,这样促狭淘气,人家见了笑话。”俩人闹的喧腾,屋里众婢垂手一旁侍立,无人敢侧目,连一声咳嗽不闻。

朱载圭扶善荣在榻上坐了。饭桌已抬上来,丫鬟们放箸进羹伺候二人。善荣问朱载圭,“哥哥是出门了吗?他早饭吃了没有,还是在外头吃?”朱载圭一向歇在袁宗廷院里。袁宗廷在府的话,不会不陪善荣用膳,便是事务冗繁,也得抽空过来瞧一眼,过问几句才安心。

朱载圭道,“舅舅一早进宫去了,必然同我爹一块儿吃。舅舅临行前吩咐我务必小心照看姨母用饭歇晌,不许让姨母饿了、累了。晚上他一定回来陪姨母吃。”善荣道,“难为哥哥费心了。”刚要问旁边儿的人怎么不见小威二爷,倏忽记起兄长事先交代,朱载圭小孩子霸道脾性,爱吃她的醋,当着朱载圭,让她远着些儿家里小辈,尤其是新来的丁威,免得替他招祸,遂急止住声,然而双眼已下意识往外觑去。

朱载圭的心志神意全在善荣身上,联系手下人侦缉报与他的,哪里瞧不出来,一时刺心已极,唇角微微勾起,“姨母记挂丁定霸罢?”善荣心头猛的一跳,未及答话,朱载圭向窗外叫,“去,传我的话,让丁百户速来伺候姑娘用饭。”只听外面答应了两声,叁四个随行侍卫的锦衣卫军官上前,隔着帘笼打千儿请安领命。

善荣忙道,“且慢。”伸手按着朱载圭手背,“做什么叫外人来?怪腻的。咱们两个说话解闷儿不好?”朱载圭听了,嗤的一声笑,握住她的手,垂眸端量在她漂亮白嫩小脸上。善荣抬眸与他相对,睫毛颤动甚是忐忑。朱载圭心中一软,也不点破,纵容地笑吟吟点头,“我都听姨母的。”复扬声往外命他们下去。

膳桌上十几色菜已摆完。朱载圭昨晚传叫做一道鸭丝香蕈粳米面膳,已端了上来吃着。另有媳妇子从捧盒内捧出一只有盖银嵌珠錾花暖碗。菘蓝接过,放在善荣跟前。朱载圭挑眼瞥去,“唔?”菘蓝立刻躬身回道,“是姑娘每日吃的燕窝粥。”说着揭开碗盖。

善荣不由蹙起眉。朱载圭顿了筷,“怎的,味儿不对?”方才那媳妇还未退出房,闻言白着脸跪下地。善荣忙道,“不是。”摆手让女人先下去,“日日吃,吃絮了。”何况那粥是拿冰糖炖的,早起吃着分外腻烦。

朱载圭将碗往外一推,沉声吩咐,“她不爱吃就不吃,端下去。”菘蓝几人面面相觑,俱一副战战惶惶形容。众人不敢作声,又不敢不从,正不知所措时,周嬷嬷小心翼翼在一旁道,“奴婢回殿下,侯爷吩咐下来,每日早晚饭前伺候姑娘用一盏燕窝粥暖胃保养。”

朱载圭不置可否,侧额又问善荣,“姨母不想吃,嗯?”善荣睃了眼银碗里淡金黄色的稠滑粥羹,实在没甚胃口,摇了摇头。朱载圭捧起碗,叁两口喝完了,对周嬷嬷等人道,“侯爷问起,就说我嘴馋给抢吃了去。”

善荣想笑,心里生出微酸暖意,拿帕子帮他轻轻拭擦嘴角。朱载圭目光缱绻,在她脸上流连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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