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1 / 2)
裴瑕听得这话,心里也大致有了数。
只是听到那义子姓谢,以及燕北军在城门喊话的手段,莫名叫他想起一个人。
但他曾托前往北地的商队打听过,那人到达燕州后,一直在采石场服苦役。
天底下姓谢之人不知凡几,自己这般杯弓蛇影,未免可笑了些。
心下哂笑一声,裴瑕也敛了杂念,思忖着待会儿见着那燕王使者该如何开口。
然而半个时辰后,看到那骑在枣红骏马之上,一袭猎猎红袍的高大男人时,满腹客套之言霎时滞于喉中。
有那么一瞬间,裴瑕觉着他定是生出错觉。
不然那无耻至极的谢无陵如何会回到长安,还一派耀武扬威之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单是裴瑕震惊,就连太监总管荣庆也震惊到失语:这这
这不是那个胆大妄为与昌王谋逆,后被流放至北地的谢无陵吗!
他怎么会在这?还混在燕北军里?
俩人心底皆浮现出无数的疑惑。
却见那俊美无俦的红袍郎君翻身下马,大剌剌地行至他们身前,眼含笑意,语调慵懒:二位贵使,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没想到吧,他谢无陵又回来了!
且这一回,他手握精兵,与他们站在同一高度。
不,或者说,更高。
一想到这,谢无陵看向裴瑕的目光愈发锐利,丝毫不掩饰他的得意与野心:裴丞相,旧交重逢,你惊喜否?意外否?欢喜否?
不等裴瑕开口,他嘴角翘起,自问自答:反正我很欢喜,欢喜极了。
我等这一日,可等了太久了。
从元寿十九年的深秋,一直等到淳庆三年冬,将近六年时光。
终于有了能与裴瑕对峙的权势与底气。
裴瑕自也将谢无陵的眉宇间的挑衅看得明明白白。
这个如何都摆脱不了的无赖,犹如附骨之疽。
绯紫袍袖下的长指不觉攥紧,他望向谢无陵的目光幽深、淡漠,透着杀意。
是的。
他后悔了。
或许三年前在狱中,便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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