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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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只鸟被砍下双翼,被顾愿随意踩在脚下,大阵也咯吱咯吱作响。

压在底下的魔尊,吸收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终于突破了大阵。

黑气让月羽宗上空的天变了,在师徒大典上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纷纷想离开青玄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羽宗宗主脸色惨白:怎么可能?不应该是这样啊?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一旦大阵破灭,月羽宗得承担所有责任。

他一开始明明只是对颜星君有些嫉妒,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他的眼中逐渐恢复清明,但这也已经太晚了。

沉睡了多年的魔尊,终于要苏醒了。

顾愿没有理会月羽宗宗主,见大阵要压不住底下的魔尊,他下意识调转身上灵气,转到手中,绿色的灵气开始修补大阵。

小徒弟。颜星君咬着下唇,「十四剑」受到主人的召唤,给颜星君当把手。

颜星君刚走到顾愿身旁,再也没有力气地倒在地上,摸了摸大阵,摇摇头:算了吧。

顾愿一转头,就看到师尊耳朵上的小红痣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师尊本命灯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

他摇摇头,继续看向大阵,语气坚决:不。

大阵关乎着师尊的性命,他万不可能让大阵破灭。

绿色灵力运转枯竭,他又将属于自己的灵气往里面输送,然而还没碰到,便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拦截下来。

顾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小徒弟。

听到名字,顾愿下意识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到眼前的画面,手指先感受到一阵冰凉。

一道灵力探入他的空间戒指中。

顾愿对师尊从来不设防备,空间戒指可对师尊开了权限,因此颜星君轻而易举便能在顾愿的空间戒指中拿东西。

闭眼。

眼前被覆上一层布。

是最开始师尊送给他的白绸,这个白绸其实并不能挡住他的视线,但颜星君并不知道此事。

于是在白绸之下,顾愿看到师尊的耳朵、尾巴都漏了出来。

顾愿心里紧张,他道:弟子可以想办法的。

小徒弟,颜星君打断道,你相信为师吗?

他耳朵上的红痣从最艳的红色,慢慢开始消融,连接着他性命和大阵之间的那条细细的线,开始消失。

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了连接,而是因为这个大阵在吸取颜星君的性命,补大阵的缺口。

顾愿道:相信。

为师是妖。颜星君几乎没有力气,他两只手圈住顾愿的脖子,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骗人。

如果师尊有办法,他恐怕早就把大阵和他的命解开关系了。

顾愿沉默着没有回答。

耳畔传来微弱的笑声,白绸被颜星君系在脑袋上,同一时间,颜星君将手又覆在了白绸上。

师尊?顾愿茫然道。

颜星君曾经喊过很多次小徒弟,顾愿永远都能在第一时间作答。

而每一次,顾愿喊师尊时,颜星君也总能应达到。

这次也不例外,颜星君道:为师在。

颜星君道:小徒弟,你是不是还欠为师一个赌约?

顾愿抓住颜星君的衣袖,防止颜星君随时抽身,慢慢道:是。

颜星君想说,既然如此那便忘了为师吧。

或者就像谶里说的那样,带着魔修占领修真界,将月羽宗连带着青玄峰烧得一干二净,恣意妄为地做想做的事情也挺好。

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想、不愿、不甘心,他刚刚才体验到人类感情中,最难得的东西,怎么能让对方说忘记就忘记呢。

他的小徒弟,刚要开窍啊。

小徒弟颜星君颤着声音,手紧紧捂在顾愿的眼睛上,几乎是崩溃着哭了出来,求求你,别忘了为师。

顾愿攥着颜星君袖子的手一紧,想要将颜星君的手和白绸拿下,却被颜星君牢牢锢住。

颜星君的手上青筋乍现,他带着哭腔道:小徒弟,说好为师说什么都好的,逆徒,你莫不是想忘记为师不成?

好。顾愿道,好。

颜星君将手拿了下来,顾愿的视线重新恢复光明,他想起先前师尊让他闭眼的话,慢慢将眼睛重新闭上。

又是一片黑暗。

紧接着,是唇上的温凉,像是一块在昆仑山上放了千百年的玉,又冷又凉,要把人骨子都给彻底冻僵。

这根本算不上亲吻,颜星君也没亲过人,磕磕绊绊地和顾愿的嘴撞了好几次,顾愿甚至能尝到浓烈的铁锈味。

两人却都没有停止。

颜星君将顾愿压在地上,胡乱啃咬着。

同时,颜星君将兔子耳朵重新变了出来,拉着顾愿的手来到他耳朵上。

颜星君觉得越来越疲惫,想一下睡个天昏地暗,再也不醒来。他强振作起精神,道,说好给你摸的。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说好亏欠小徒弟一次摸耳朵,就一定要实现。

颜星君修炼无情道多年,虽对人保持着喜欢之情,但就像无情道三个字一样,可以做到以万物为刍狗,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不会特别偏爱哪一方。

唯独在小徒弟身上

他有一颗私心。

颜星君道:小徒弟,为师恐怕教不了你什么是感情了。

但是,我喜欢你。

颜星君忽然璀璨地笑了起来,含着顾愿的唇,牙齿在顾愿的下唇上咬着,像是给顾愿上了个记号。

我爱你。

白绸在这剧烈的运动下渐渐掉落,顾愿直起身,将颜星君也扶了起来,一滴眼泪从顾愿的眼角划过,滴落到颜星君紧闭的双眼上。

顾愿睁开眼,眼中瞳孔已变成血色,他又将白绸系在颜星君眼上,试探着喊道:师尊?

已无人应答。

作者有话要说:是he,请大胆放心!

第68章

郁郁葱葱的大树将太阳遮住, 余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映出树叶的影子。

顾顺之,快点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催促喊道。

这里的树枝也不知道是从什么长大的, 树枝又多又杂, 枝干尖锐, 稍一不下心,就会被枝干划出血来。

顾顺之,你快点, 你那么大一个人走起来怎么还没我快, 想不想救你师尊了?那个声音不断催促着。

吵。一身穿红衣的男子身后背着一人,小心呵护着身后的人,快速将这些树枝移开, 确定不会伤到身后人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超前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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