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盐 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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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赶早不如赶巧,我整理了一下语言:“想问问这里的服务员排班,能否在里面加一个人?就只是加个名字,如果有人问起来说得出这个人在这里工作就好。”

“怎么,想搞不在场证明?”他开了个玩笑,将鸡尾酒杯递给我,“这可不得了。”

我摇了摇头:“不……只是在追人。”

“噢,现在谈恋爱花样还不少……”他好像觉得很有趣,打量了我一下,“有意思。行啊,我和领班说一下。”

他招手叫来之前拦住我的那个女孩,和她大概说了一遍,女孩客客气气的答道:“没有问题,但需要这位先生提供姓名和照片,填一份基础信息表,方便登记在员工手册。”

“君彦。”我说,“算了,说不清楚。我加你联系方式吧,还需要什么信息吗?应该挺麻烦的,谢谢你。”

她露出微笑:“好的,您可以把想要如何排班和其他要求都告诉我,我们以客人的要求为标准,能为您提供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另外请放心,我们对客人的真实信息都是保密的。”

瞧瞧这服务意识,这态度,无话可说。我用小号加了领班,陈蔚海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等女孩走了才开口说:“挺会玩的,富二代装穷小子,体验生活?”

我讪讪一笑,又想起一件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有什么陈少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名片是做艺术品投资公司的时候许育城给我印的,看着十分像模像样。其实这话我说得心虚,毕竟我能力有限,除非陈蔚海对古玩感兴趣,我还能帮衬一二。他接过名片扫了眼,笑了一声和我碰杯:“就当交个朋友。我倒是去了你们公司的上个月的拍卖会,办的不错,那些个瓶瓶罐罐看起来也好,可惜我这外行人也就看个热闹。”

“承蒙陈少看得起。”我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因为上个月的拍卖会从策划到场地都是我经手的,那段时间我既要忙拍卖会又要忙孙宁的项目,整个人都快累垮了。现在陈蔚海算是间接肯定了我的能力,让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特别值,“今年春末我们还有一个当代艺术的展览,结束后也有拍卖,陈少有兴趣来看吗?”

“行啊,我不少哥们对这些都很感兴趣,有空的话我们就一起去。”他加了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跟我说一声。还有叫什么陈少,听着难受,叫哥吧。”

“谢谢陈哥,我一定通知到。”

走出大门的时候我握着手机还有点激动,不同于我和林雅这种一起出去玩的私交,能在正式场合上靠我自己的能力联络成为朋友,才是进入另一个圈子的许可证。

或许有朝一日我能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人际交往圈,那一天希望不会太远。

我回去在酒店叫了午饭,吃完之后看天气不错,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干脆带着氯化钠下楼溜了几圈。遛弯结束回去乘电梯,我一个人牵着狗按了楼层,电梯要关上之前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等等!”

我赶紧按下开门键,一个穿着时尚身材高挑的女孩走向电梯。按理说这时候赶电梯多少有点狼狈,她却不慌不忙步伐优雅的走进来,换个脾气不好的在电梯里等着说不定都想捶她。我看了她一眼就背过身带上兜帽,手里紧紧牵着氯化钠。可惜电梯已经关上,想跑也跑不掉。

“麻烦按下24楼……哎,按过了。”她声音甜美悦耳,似乎是自言自语,“一层只有一户。”

我把脸藏在兜帽里,氯化钠却热情的往那女孩腿边凑,显然萨摩耶的亲近是不分人的。那女孩站在我身边,楼层缓缓上升,她忽然说:“许俊彦,我没那么可怕吧?”

我知道肯定会被她认出来,干脆把兜帽摘下,漠然道:“谁知道,女大十八变,说不定你比以前更狠毒了。”

我说她狠毒,她却笑得花枝乱颤,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薛可茗拨弄了下波浪似的长卷发,摘下墨镜对我笑:“好久不见,和杨沉同居了?恭喜。”

“他不在家,你来错时候了,请回吧。”

一到楼层我一刻都不想戴,带着氯化钠出了电梯。薛可茗却跟在我身后,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不找他,我是来找你的。你走慢点!”

我健步如飞先去开了门,准备转身把她关在门外,没想到她蹲在电梯不远处,满脸痛苦:“哎呦,我脚崴了!”

我盯着她看了片刻,看她捂着脚神态不像作伪,再看看她那起码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好像走快了崴脚很正常。薛可茗苦着脸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声音带上了哭腔:“好疼……谁让你走那么快,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叹了口气,想了又想还是走过去扶起她:“没事吧?”

没想到薛可茗动作敏捷的一把勾住我脖子,立刻换了得意洋洋的笑脸,命令道:“我走不了,你抱我。”

我深呼吸几下,克制着把她直接扔地上的冲动,伸手把她抱起来。还好薛可茗看着个子高,其实身材纤细并不很重。我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替她脱下高跟鞋隔着丝袜轻轻碰了碰:“脚背好像肿了,没演戏啊?”

“我从不拿自己身体演戏。”她完全不像之前蹲在那里可怜巴巴的样子,看了一眼就冷静的说,“不严重,但要冷敷。许俊彦,给我弄条冰毛巾。”

我很想抽她一顿让她滚,但人是在杨沉家门口出的事,免得到时候这丫头又添油加醋的说点什么,只好去给她弄了冰毛巾敷上。

薛可茗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要喝水,杨沉冰箱里有桃汁,给我倒一杯。”

“惯得你,冰箱里只有矿泉水和酒。”我抱着胳膊看她,“你想说什么,说完就走。”

“你去看看嘛,找一下,我口渴了。”

我被她磨得心烦,打开冰箱翻找了下,果然在保鲜层最里面找到几盒鲜桃汁。给薛可茗倒了一杯,她捧着杯子喝了口,抬眼看我:“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不感兴趣,敷完就走。”我说,“你就是知道杨沉今天内裤什么颜色,也和我没关系。”

薛可茗撇了撇嘴,自顾自的说:“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牌子,他每星期都会备上新鲜的,即使我不会常来。哟,氯化钠都长这么大了,来给姐姐抱抱。”

我冷眼旁观她和萨摩耶玩,这种狗和谁都亲,别说是薛可茗,就是小偷来了它也往人身上蹭。

“许俊彦,你变了。”她摸着氯化钠的头说,“变了很多。”

“我看你变化更大。”

我对曾经的事耿耿于怀,却也知道当年最伤我心的并不是薛可茗的诋毁,而是杨沉的忽视和不作为。不过她这种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所以一直秉承着冷淡应对的态度。

薛可茗在我眼中从优雅冷淡变得吵闹狡猾,虽然我知道她可能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是那时候我和她的距离太远,仰望的态度加上一点恨意和畏惧,才误以为她还是那个遥不可及却又手段狠毒的“女神”。其实想想也知道,能用那种下作手段逼迫污蔑别人的人,本来就应该是自私又任性的性格。

“不过你也算得偿所愿,杨沉现在是你的了,满意吧。”她换了轻快的语气,“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过同一个男人的人,你这什么态度,对我客气点行吗?”

“我没把你赶出去已经够客气了。”我对眼前这个女人仍然心怀谨慎,但其实她能威胁到我的只有杨沉,而如今我已经不在乎,“如果你来就是想做些无聊的事情,比如我炫耀一下曾经的所有权,或者挑拨离间一下我和杨沉,那请你离开,除了给自己跌份之外毫无意义。”

“我有男朋友,不和你抢。”她带着笑说,“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我认定她今天就是来膈应我的,便也给自己倒了杯桃汁,准备把她接下来的所有话都当耳旁风。

“杨沉要结婚了。”她看着我,收起玩笑的表情,“不是闹着玩的订婚,是结婚。”

我端着杯子沉默片刻:“什么时候?”

“今年之内。”她说,“对方是杨沉的大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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