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盐 第39节(2 / 2)
“没多久。”我说,“今天挺好的。回去吧。”
杨沉要打电话给司机,我说自己开了车,可以送他回去。他颇为嫌弃的看了眼我的便宜桑塔纳,才屈尊迈开长腿坐到副驾驶,还不忘抱怨道:“我说许俊彦,你能不能换辆车?这车是不是比你都大了?多穷酸呐。过几天我带你到我车库挑个帅的开。”
“不用,我开着顺手。”我说,“去哪儿?公司吗?”
“去你家。”他抱着胳膊,命令道,“我要吃你做的饭。”
“我平常都是打电话订餐。”我说,“厨艺也就做个三明治,你认真的?”
“三明治就三明治。”他啧了一声,挑眼看我,“突击检查你有没有不检点,怕了?”
我心想这有什么好怕的,在前面路口调转车头换了方向,回他道:“我还没查你呢,谁怕谁啊?”
杨沉枕着双手看向我,拉长声调:“那待会让你好好检查我有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好了——”
“我在开车。”我瞪他一眼,“杨大少爷,麻烦要点脸。”
他带着笑掐了下我的脸。有点痛。
杨沉手插在兜里站在我身后,我拿出钥匙开门,一边说:“钟点工明天才来,我没这么收拾,房间很乱……”
“没事儿,我不介意。”他说,“快点开门,我饿了。”
话音刚落,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工具箱和梯子。我愣了愣,他们向我点点头转身就要走,我一头雾水的出声制止:“哎等等,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回事?”
“他们是我请来的工人。”安德烈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杨沉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只穿着居家长裤和毛衣,端着杯子赤脚站在地板上,有点慵懒的媚意,“哥哥,你回来了。”
“你为什么在这?!”
“他为什么在这?!”
杨沉和我的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我是震惊,他是愤怒。安德烈耸了耸肩,出声让那两个男人先离开,倚在玄关反客为主的笑了笑:“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说吧?”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门,杨沉满脸阴沉的站到我旁边,我看着安德烈给自己倒咖啡却迟迟不开口,忍不住问:“你让他们来做什么?这是我家,安德烈,你别太过分!”
“让他们来挂我送哥哥的礼物呀,好不容易才在书房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他慢条斯理的啜饮了一口,大概是有点烫,他的唇瓣颜色红润,仿佛花圃里最鲜艳的玫瑰,“哥哥有意见吗?”
“我有意见。”杨沉出声截过话头,扬了扬下巴,“不管处于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再看到你,要是不想挨揍的话最好离我的人远一点。”
安德烈放下杯子,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你算什么人?我在和我哥哥说话。”
杨沉冷冷的说:“你是在挑衅?”
“我哪敢呢。”他笑容扩大,故作甜蜜的看向我,“哥哥,我好害怕呀。”
他们俩的视线令我如芒在背,我硬着头皮对杨沉说:“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实在不行我换个锁,这样行吗?”
“哥哥要把我关在门外?”安德烈的笑容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时仿佛空气都冰冷起来,“你不是说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吗?”
我被他盯得不知如何是好,偏偏杨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火上浇油的嘲笑:“你的家?你是什么东西?听见你哥说的了,别赖在这儿不走,趁早滚。”
“不是,咱们好好说话行不?”我看看杨沉又看看安德烈,奈何他们俩脸色都差得像要吃了我,“安德烈你的东西也挂好了,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可是我这一走,下次就进不来了。”他说,“凭什么我走?他才是外人吧?”
杨沉目光阴郁:“许俊彦,我给你面子不和他吵,但你最好让你弟识相点。”
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我刚想无奈的劝几句,就听到安德烈反击道:“真可怜,以为自己是情圣,其实还被蒙在鼓里吧?”
他语气微妙,不屑一顾中带着点幸灾乐祸,让杨沉的语调骤然拔高:“你说什么?”
空气里针锋相对的逼人气势让我后背发麻。我想冲过去捂住安德烈的嘴,却被杨沉一把扣住手腕,他危险的眯起眼睛:“让他说——还是你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我转头哀求的看向安德烈,“别乱说好吗?”
“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哥哥在床上真的很可爱……”
安德烈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沉就冲了过去狠狠给了他一拳。
他动作迅速,我根本拦不住,力气大得我看着都背后一冷。安德烈猝不及防被攻击,尽管反应很快想要避开,却还是被击中腹部,闷哼一声扶着桌子。
“我告诉过你。”
杨沉掐着他的脖子,表情阴鸷可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我看到他手掌用力收紧,安德烈的额头都泛起青筋,手握住他的手臂试图挣脱,毫不示弱的和他狠狠对视。
杨沉一字一句的低声说:“识相点,不要挑衅我。”
“放手!”我冲过去拉开他的手,让安德烈喘过气,“杨沉——!你疯了?!”
安德烈咳了几声大口喘息,他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咳、咳,哥……我逗他玩,谁知道……这家伙这么疯?”
“听到没有,他开玩笑的!”我慌张的拍着安德烈的脊背给他顺气,对着杨沉说,“你不要随便动手行不行?怎么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杨沉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他火气很大,摔门的声音震得地板都颤了颤。我看了眼刚刚还满眼委屈、现在却一副无所谓的安德烈,恨恨的说:“这样你就满意了?”
我丢下他转身去追杨沉,出门的时候安德烈在我身后说:“……爱。”
他抬眼对我笑,从锁骨到脸庞上因为缺氧的涨红还未褪去,在白皙的脖颈上像狰狞的玫瑰印痕:
“那幅照片的名字叫《爱》。”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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