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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成功让沈忱陷入了沉默,而傅时深虽然依旧没什么表示,心里却大大舒了一口气。

这医生确实不错,该给他涨工资了。

而这番话倘若是傅时深说出来,沈忱恐怕一个字都不会信,可出自一位权威的医师之口,他便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他是个很惜命的人,哪怕怀孕这种事教他一时无法接受,可同承担危及性命的风险比起来,该如何抉择,似乎显而易见。

您.........可以保证这些话的真实性吗?沈忱艰难开口道。

天地良心,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jared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信誓旦旦道。虽然傅先生给我开出的条件十分优渥,但我首先是一个医生,是绝不会为了这些利益而做出诓骗患者的事来的!

沈忱看着jared一派真诚的脸,决定暂且相信这个医生。

好吧。他答道。我愿意,至少在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之前,愿意暂时留下这个小孩。

说这番话时他拿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种奇异的心情在他心头扩散开来。

真神奇,谁能想到这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个小东西呢?

可惜他似乎来错了地方,能不能平安出生都是另说,以后也注定不能得到普通家庭那种父母俱全的关爱了。

他一时心中有些感慨,没有注意到自他松口后原本房间内凝固的气氛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傅时深暗中朝jared投去了一个感恩的眼神,jared则冲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要深藏功与名。

对了。jared补充道。你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之前饮食不规律外加过度劳累,所以身体发出了警示信号,之后一定要按时就餐,多补充营养。

前段时间沈忱确实有刻意节过食,他虽然不胖,但小皇帝是个细瘦伶仃的少年体态,为了还原角色他还是想让自己再瘦一些,加之过来时他没来得及吃午饭,又一路颠簸,这才导致身体有些超负荷运作。

沈忱点了点头,认真谢过jared的提议。

此时傅时深仿佛漫不经心般开口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今晚你打算住在哪里?

沈忱还生着这人的气,不是太想搭理他,只是他的落脚点问题也确实需要解决,他想了想后答道。

我原本准备连夜赶回剧组或者住酒店的........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去南南那边暂住一晚了。

沈忱不回答还好,一提这话题傅时深就有些来气,他没好气道。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明天打电话给傅凌南,跟她把事情说清楚然后立刻分开。

沈忱:????

话题可以不要跳转得这么快吗?

第48章

傅时深说完这句话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 大概是身居高位发号施令得多了,一时半会还真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而jared眼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又浓了起来,虽然十分乐意看个热闹, 但他还是颇为识趣的告辞了临走前也没忘交代怀孕初期的良多注意事项,得到那个慕姓青年的点头应答后,他大大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体贴的将房门掩紧。

宴会已经结束, 此时的傅宅内一片寂静,同不久前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形成强烈的对比,除却走廊亮的惊人的玻璃挂灯, 半丝声响动静也无。

这栋宅子实在很大,又无比空旷,地上铺着质地柔软的地毯,故而人踩在上面, 竟是连一丝脚步声也没能留下。

jared是个恐怖电影的发烧友,胆子缺并没有被磨炼得很大,一个人走在这寂静幽深的长廊上, 心里不知怎地就有些发怯。

他在心中默念着哈利路亚, 好不容易看到了通往一楼的楼梯, 拐角处却猝不及防冒出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幽灵似的盯着他看。

jared被吓了一跳, 差点就要大叫出声,好在理智及时回笼,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仔细朝来人方向看去,这才发现这人他是认识的。

是这栋宅子的管家, 姓罗,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大家都叫他罗叔。

说来也奇怪,这偌大的一栋宅子里只住着傅老夫人一人以及若干仆人,一年下来光房屋维修费都不知凡几,还冷清寂静得跟栋空宅子似的,待不了多久就让人觉得压抑。只是不知为何这位女士却固执得不愿搬离这里,仿佛在守护着什么世代传承的珍宝似的。

而当jared走近罗叔后,对方朝他鞠了个躬,恭敬道:你好,jared医生,我家夫人有些事情想同您谈谈。

哪怕性格大咧咧如jared,也从这趟邀请中品出了别的意味他前脚才离开那位慕先生的房间,后脚便收到了罗叔的邀请,对方虽然说话恭敬态度却很强硬,简直恨不能在脸上明晃晃写一个无权拒绝,而这番行动是针对的谁,自然一目了然。

jared是听说过一些雇主和他母亲关系不睦的消息的,各种缘由他却不很清楚,也没兴趣参合进别人的家务事里,故而平时上门出诊时也是对两人都恭恭敬敬,谁也不得罪,而眼下突然被这位宋夫人请去谈话,他心里有些惶恐,终究是没法推脱。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罗叔。jared冲罗叔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不太真情实感的笑。

约摸五分钟后他跟着罗叔来到一扇房门前,这个地方jared也认识,正是二楼的一处会客厅。

罗叔在门口站定,似乎并不打算进去,随后伸了伸手示意jared自便。

jared推门而入时,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在梨花木沙发上的宋明月。

他曾听人提起过这位宋夫人年轻时便是个人美,如今数十年光阴过去,岁月非但没有打磨净她的美丽,反而像窖藏一罐佳酿般,陈封的年岁越久,酝酿出的那股端庄而雍容的气质便越引人注目。

宴会才刚刚结束不久,她身上依然穿着那袭水蓝色长裙,脸上的妆容也很得体,只是在头顶那盏明亮的水晶灯的照射下,jared还是瞧见了她眼角和脸上并不明显的细纹。

终究还是老了。

jared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他两三步走到宋明月面前,态度恭敬地叫了声宋夫人。

不必拘束,你请坐吧。宋明月指了指身旁的沙发,态度还算和蔼。冒昧耽误您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jared连连摇头否认。我是您的家庭医生,二十四小时为您提供服务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宋明月闻言点了点头,接着仿佛不经意般问道:我之前在窗口那边透气,不小心瞧见阿深带回来个人,看样子应该是我的客人,只是情况似乎有些不好,便请了你去诊治,所以现在能和我说说,这位客人,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吗?

这番话问得巧妙,三两句便把自己摆在了担忧客人身体情况的尽责主人的位置上,半点不会让人产生她正在试图探听他人隐私的感觉来。

不过jared又不傻,房间里那位慕先生的情况,他能照实和这位说么?对方相不相信都另说,每月给他开工资的可是傅时深,哪怕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也万万不可能为了对方的这句询问得罪自己真正的雇主。

宋夫人不必担心,我已经替那位客人检查过了,他因为过劳而犯了胃病,我给他开了些药,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宋明月闻言也没表示自己信不信,只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扣着梨花木沙发的扶手,一下一下的笃笃声听得jared下意识有些心惊胆战。

不过这种沉默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三分钟后宋明月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她露出一个堪称柔和的笑来。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jared闻言大舒了一口气,这回答虽然有些不置可否,好歹她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自己这说辞大概率是过关了。

接下来宋明月又同他聊了些普通的寒暄话题,jared也都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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