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 2)
时隔一月,天气也暖和许多,柳晓晓也爱出去晒晒太阳。趁着小桃一个人洗衣服的时候,柳晓晓出去偷摸着买了好几串糖葫芦。正想拿着找个地方吃了,却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拦他的是个俊俏的小少年,剑眉星目,看上去比柳晓晓年岁还小。
柳晓晓绕了几次他都挡在面前,好在他长得好看,柳晓晓才多了点儿耐心,笑嘻嘻地拿着糖葫芦逗他,想吃不?叫哥哥就给你吃。
柳晓晓生的白,加上那天披了件白袄子,脸蛋儿红彤彤的,像雪娃娃一样,可爱得旁边儿卖菜的大婶儿都看不下去了,直呼乖巧。
却没想到那少年沉稳得仿佛他才是年岁大的那个,似乎是被他幼稚到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笨死了,这都认不出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柳晓晓瞬间想起来咬了自己一口的人,瞪大眼,小乞丐?
叫谁乞丐呢!刚刚还故作老成的少年瞬间炸毛,又发现柳晓晓在偷着笑,耳廓红了一圈,本我叫楚倾晓他似乎是打住了什么,眸光闪烁,瞥了一眼柳晓晓,柳晓晓却没在意。
柳晓晓上下打量他,确实不能用乞丐称呼了,衣服料子是手织的蚕丝,头上是银制的发冠,脚踩官靴还是镶了玉的。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少年哼了一声,移开视线,我自然是要把你的钱还了才走。他伸出一直攥着的右手,别扭地说:这个给你。
柳晓晓好奇地伸手接过来,是块佩玉。这块儿玉成色并不怎么好,在阳光下甚至显得有些暗淡,但是形状却很特别,像是弯月,外围还有圈儿凹槽。想着应该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柳晓晓就收下了。
这个只值五两啊。柳晓晓逗他。
果不其然又炸毛了,十两!
柳随风很快便接了消息,说当初那乞丐又找上了柳晓晓。暗地调查了一番,派去做掉楚倾晓的人却都有去无回。楚倾晓也不是好惹的,两人你来我往送了不少礼给对方。
然而柳晓晓柳晓晓却不晓得他身边的暗潮汹涌,时间就一点一滴过去,初夏的时候听别人谈论,说老皇帝病了,病得很严重,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几个皇子无人在床前,连表面的孝顺都懒得伪装,只剩下争权夺利。老百姓听了也是叹息,对未来的掌权者失望归失望,到底现在是管不到他们,所以也只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柳随风的生意越做越大,楚倾晓似乎也在正儿八经做事,但他们不常和柳晓晓提起,柳晓晓也不曾过问。楚倾晓早就把那五十两银子还了柳晓晓,却还留在这江南。柳随风和楚倾晓彼此都晓得对方存在,却像是商量好,从未在柳晓晓这儿碰面过。
柳晓晓还以为他们不认识彼此,大约是巧合才从未碰面,却没想到这两人早因他在私下里见过无数面,每一次见面都硝烟弥漫。
最近一次见面是柳随风见他还完五十两银子还没有滚出江南时,特地约他在酒楼见面。酒楼是这一界颇有名气的,文人墨客也不少为它题词写诗。
雅间手绘的泼墨屏风后,柳随风一双桃花眼隐在茶碗升腾起的袅袅热气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年岁较小的玄衣少年走来落座。
世子重诺,但这还完了晓晓钱,怎的还不回京城?扬州地界儿小,怕是委屈了世子。柳随风先开口了,把人往外赶。
楚倾晓比柳随风小了几岁,气势却不输他分毫,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碗里漂浮的茶叶,既然扬州地界小,柳兄生意又那样大,为何不去大点儿的地方发展?
柳随风笑,自然是为了守着晓晓。
那我也一样。楚倾晓答,这却惹怒了柳随风。
柳随风倾身,茶碗瞬间倾倒,茶水洒了一桌。
仿佛被侵占了领土的狮子般,柳随风声音低哑道:晓晓是我的,你最好收起其他心思!
楚倾晓抬眼,这种事儿还是各凭本事比较好。
下一刻,银光一闪,楚倾晓反手抽出的匕首被跟在柳随风身边的暗卫横剑挡下。
楚倾晓唇角微扬,就像这样。一缕断发落在桌面。
这次也是不欢而散。两人常送柳晓晓些新奇玩意儿,讨这难伺候的少年的欢心。柳晓晓毕竟是现代来的,普通东西还真入不了眼,楚倾晓和柳随风费了不少心思。
然而有一天楚倾晓却完全失去了联系,柳晓晓开始还未在意,只当他是在忙,却未想到再也未见过那别扭的少年。
柳晓晓到底还是挂念,差小桃到处打听,小桃回来说有人见他上了辆马车出城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大抵是要回京城的。
柳晓晓听了心里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当楚倾晓是朋友,却未想到朋友连走时都不曾来和自己道别。楚倾晓在京城肯定是比在扬州过得好的,柳晓晓是觉得他迟早要回京城,也觉得他该回去,却纠结在道别这事上。
越想越委屈,越生气,被宠惯了的小祖宗觉得这事儿梗着自己不舒服,一气之下就打算把这人忘到脑后,他说忘就忘,过几天果然就又高高兴兴了。
柳随风来看他,看他前几天还气哼哼地不愿意理人,今天让他给他削苹果,摸清了这小祖宗的脾气的柳随风知道他这是把楚倾晓抛到脑后了,心里也愉悦起来。
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藏住心中万千思绪。
虽然暗卫没把楚倾晓干掉,但京城大乱,料想他该会很忙,这几年也不会再回江南来。而且散出去的消息晓晓也信了,这小祖宗忘性大,只要见不着楚倾晓,过不了多久,只要没人提,他就不会再想起来。
柳随风叉了一块儿模样削成小花样的苹果喂进躺摇椅上昏昏欲睡的小祖宗嘴里,小祖宗勉为其难吃了一块儿就摇头不要了,想睡觉。柳随风这削苹果的手艺是专门去找人学的,这宝贝嘴挑,长得不好看的不吃,不甜的不吃,柳随风却觉得这宝贝再难养一点儿就好了,难到只有他一个人能养最好。
窗外阳光正好,暖阳映得摇椅上的少年肤色透明般,樱花般的唇微张,露出里面的小舌头,柳随风想吻住他,却知道不是时候。他着迷般坐在一旁,定定地看着那睡着的少年。
这是属于他的珍宝。
唇角勾起的弧度痴迷又病态。
他一个人的。
第6章 江南(六)
转眼入秋,京城又传来皇家的八卦,说皇帝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那最小的儿子陪伴着病榻上的老皇帝尽孝道。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其他兄弟笑他愚昧,却未曾想那明明快要两脚踏进鬼门关的老皇帝竟然又慢慢好起来了。这下可好,那最小的儿子一下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立为太子。其他几个皇子,不是被处死,就是被打发到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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