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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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待在这里别动哦,你若是叫人来或是跑出去,蛊虫可不会放过你。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这时刻都想跑的小东西,面上带着笑,声音温柔似水,然而却让柳晓晓怎么看怎么寒气直冒。

毕竟虽然现下对这娇气包有无限包容性,若是想坏了他的事儿还是不行的。任穹弋威胁完,便一个闪身出去了,柳晓晓把车帘儿抬起一个小角往外看。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只能看见车队安营扎寨的影影绰绰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俊美如涛的青年一身黑衣,完美隐入夜色中,步伐灵敏地避开障碍,再远些,柳晓晓便也看不见他了。

心情复杂地咬着唇,他记得楚离是给了几十个精兵随行的,以前在关内早晨演兵时柳晓晓也见过那些精兵,自然都是好手。于是心里又升起些希望来,想着要是任穹弋被这些精兵抓到就好了。

然而显然上天没听见柳晓晓的祈祷,能做千信阁阁主任穹弋自然并非等闲,只是一盏茶的时间柳晓晓便见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气息平稳像是散步去了一样。外面仍旧是一片寂静,显然并没有人发现任穹弋已经大摇大摆逛了一圈儿。

柳晓晓虽对武功一窍不通也知这人武功很高了,他还以为任穹弋只会使蛊来着。

那这人既然武功这么高,他觉得就算到了连暝身边他也合该能逃出来才对,非把自己扯上干嘛!

这样一想,柳晓晓饭都吃不下了,把面前的食盒推开,双手抱着瞪着任穹弋。

任穹弋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望了望自己手里提的食盒,又望了望瞪着自己的小东西。把食盒放在小矮桌上往柳晓晓那边儿推了推,笑里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宠溺。

柳晓晓却不搭理,语气低沉,你既然轻功这样好,到了连暝身边儿也能逃出来吧!我又不会武功,你把我送过去我又跑不出来,这不是害人嘛!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得待那儿了!他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真是惨,说到后边儿想到自己的未来,忍不住鼻尖一酸。

任穹弋的关注点却歪了,惊奇道:你居然晓得那疯子的名字。毕竟这小东西连千信阁都没听说过,居然还会晓得那疯子的名字,让他很是惊奇。

他不光晓得那人的名字,他还见过呢!柳晓晓凄凄惨惨地想。

你武功这么高,肯定能跑出来的,不如就把我放了吧。我笨手笨脚,会坏事的!柳晓晓求他,吸了吸鼻子。

要是真去了那罗刹教,和连暝结婚,入洞房的时候肯定会发现他是个男的。他觉得那人看起来并不像会搞基,所以

他觉得他可能活不过一晚上。

柳晓晓几哀愁地望着小矮桌对面的青年,被这么盯着看,任穹弋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瞥向一边。

我武功没那疯子高,可不敢去招惹他他放低了声音,也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

柳晓晓是真的怕连暝,毕竟那晚上那人连楚离都忌惮,听了任穹弋的话觉得求他放自己走是没戏了,心里禁不住一片凄凉。

让你颜控,让你喜欢小姐姐,现在好了,小姐姐不光有大唧唧,还让自己也变成了个有唧唧的小姐姐。

那你就不能,直接去找骝燕要解药嘛柳晓晓扁着嘴,她不给你就把她掐个半死,然后再问一遍呀!

任穹弋看着他小脸儿上委屈巴巴的模样,忍不住被逗笑了。

这蛊和她一体共生,我要是对她动手,先死的怕就是我了。阁主大人生平头一次这样有耐心地跟人解释,声音温温柔柔的,只要我完成她在蛊前所说的条件,这蛊自然就会死亡。

她说让你去和亲,你好歹是个老板,就不能找其他人来吗?柳晓晓都要被气哭了。

那女人亲自把我送进马车,一路上走的都是荒无人烟的路,要是在路上闹出动静朝廷那边会知道。任穹弋也颇为无奈,本来想在楚离驻守的地方给手下传信让他们派个人替我,但你偏偏自己撞了上来

他本来想着用柳晓晓更方便些,就直接把人带着上路了,谁知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他居然有些舍不得

那还怪我了!柳晓晓觉得自己点儿真背,终于是忍不住哭了,一边儿打着哭嗝一边儿抬起手抹眼泪,那泪珠却越滚越多。

晶莹的泪珠在白皙的过分的手背上像是珍珠般,任穹弋不知所措地望着对面哭兮兮的娇气包,觉那穿着一袭大红衣裳的小东西哭起来也挺可爱。

明明他最烦的就是眼泪这种毫无用处属于弱者的东西,明明在他看来柳晓晓毫无疑问也属于弱者这一行列,他见过太多临死之人的哭泣,但却没见过这样的。

娇小的,柔软的,哭起来也是小声小声的,像是某种爪子都还没长齐的小动物。那软糯的哭声一声一声砸进心底,让任穹弋也后悔起来。

要是他给阁里传信就好了。

但现在传信已来不及,楚离驻守的地方本就离若羌很近,按照现在的速度,该是后天早上便能到了。

是以任穹弋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柳晓晓也不愿自己这模样被别人看过去了,但他又忍不住,干脆躺在榻上背着人哭,眼睛哭得通红,小脸儿上狼狈一片。

任穹弋听着那小声小声的啜泣,低着头食不知味地夹了口刚刚带回来的饭菜。

难吃。

作者有话要说:换晚了点,早知道不放这么多了_(:3))_明天教主大约就出来了

评论越来越少了,是我写的不好了吗qaq

第27章 西域(三)

第二天一觉起来任穹弋就发现这小东西不愿意搭理他了, 基本十句话才回一句,还只有一个字。任穹弋怎么可能受过这种冷遇,就是那骝燕公主仗着有蛊在他身上, 也对他是恭敬三分, 只有这小东西才不管他是谁, 不想理就是不想理。

刚开始任穹弋还有些耐心, 然而还没过多久,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任穹弋心想着他凭甚要这样低声下气的?要是在平常, 这小东西早被扔进蛇窟喂蛇去了, 哪儿还由得他这样?

这样一想,任穹弋便觉他对柳晓晓是够好的了, 是这小东西自己不知好歹。于是也不再说话, 坐一边儿靠着马车, 孩子气地把头偏到另一边儿,生着闷气。

柳晓晓要是晓得他这样想,肯定不管这人比他强大多少倍, 二话不说要捏紧拳头打人脸上去的。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脾气,何况是被宠坏了的柳晓晓呢!任穹弋也不想想, 他们本来没甚关系,是他强行把两人牵扯到一起,还害得人现在要替他去连暝那儿受罪, 这娇气包不愿意理他是自然的。

今日仍旧是个阴天, 草原风大,一阵风毫无阻碍地穿过这挂着红绸的马车, 吹起那车帘,露出外面辽阔的景色来。天地辽阔,然而柳晓晓却被囚于这一隅小小的马车, 宛若囚笼。

飞速掠过的风撩起耳旁的一缕黑发,宽大的喜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柳晓晓顺着那一抹天光抬头往外看去,无垠天空与仿佛触手可及浅薄的云便倒映在眼底。一只苍鹰盘旋在天际,仿佛整个天空都是它的般自由。

任穹弋望着他面上似是艳羡的模样,心中一紧。

风只是一瞬,很快便止于指尖。车帘逐渐复于静止,柳晓晓盯着那车帘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刚刚看见的景儿来,过了半晌,这才缓缓敛下眉眼。

模样精致的少年安安静静垂头坐于榻上,滚边的袖角绣着金色凤凰,衬得那少年越发肤白,唇红齿白的模样,像是个精巧的瓷娃娃。

这小东西生来便是要人宠的。

任穹弋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刚刚的气早就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也不晓得的浓浓的心疼。凑过去,也不管这小东西是不是给他冷脸看了,扭着人说话。

柳晓晓心情低落,本就不想说话,任穹弋在耳边不停说话,吵得他心烦,忍不住皱起眉。

吵。

你给我唱首歌我就不吵了。任穹弋看他面上不耐烦,可又想多听听这小东西的声音。

若唱几句就能让这人安静下来柳晓晓觉得是再好不过了,脑子想了想最短的歌。

于是柳晓晓就认认真真把小星星唱了一遍。

少年声音柔软,轻声唱出的旋律是任穹弋从未听过的,奇异又悦耳。他走过西域,走过江南,也曾游戏人间,听过皇城最美的歌姬唱的词曲,也听过大漠最负盛名的歌姬轻抚琵琶,但都没有这面前的小东西唱得叫他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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