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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了?听到任穹弋,柳晓晓一改刚刚昏昏欲睡的模样。毕竟若是任穹弋还活着,那他盼头也就大一些。

他没有死,我让人放他走了。

柳晓晓提着的那口气一松,面上不由自主露出个笑来,那便好。

乌罕望着他,你笑起来,很好看。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柳晓晓面儿上一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少年语含笑意,这句话是用中原话说的,讲给谁听便不言而喻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周太累了_(:3))_就没好好更

第36章 西域(十二)

柳晓晓脸色难看起来, 原本侧躺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坐直了,望着突然走进的少年,几次张了张口, 都不知该如何说。

无法说。

因着刚刚的对话实在太过暧昧, 所以无法说。就算说了, 也像是徒劳的解释, 倒不如先保持沉默的好。

确实是柳晓晓自己让乌罕进来让那丫鬟守在外边望风的,想着少年目不视物, 要是他回来了, 就算有内力能感知,也感知不到那么远的人啊。加上又不能看见, 远远的丫鬟通报声就好了。却未想到少年却是能知道外边到底守着的是谁的。

柳晓晓只是想向乌罕打听些西域的事儿, 旁敲侧击的, 想弄到些对自己有用的情报。让丫鬟守着也是不想让少年知道他与乌罕走得近,怕少年误会,结果现在却是自己挖了个坑, 还自己把土给埋上了。

柳晓晓思及此,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被自己给蠢死。

柳晓晓能感觉到少年对他最多只是玩具的喜爱,若是自己现在说错了什么话,就地被格杀也是有可能的。乌罕指望他救自己还不如自己想想办法自救。

于是柳晓晓小心翼翼地, 连心情起伏过大造成的喘息都放的轻的不能再轻, 然而这在习武之人的耳中却仍旧被放大了无限倍,特别是这两人都在关注他时。

小妻子/小东西在害怕。

然而少年这次可没有顾忌自己妻子的心情, 因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绝对称不上美妙。就像是自己好整以暇藏起来的宝物,却突然发现被别人碰了偷了一般难受。

淡色的唇勾起的笑像是淬了毒,我好像是打扰了你们。

乌罕身子一弯, 单膝跪在少年面前,膝盖碰地的声音让柳晓晓一惊,软塌上未穿靴的如玉般的脚趾蜷了蜷,腿弯往回缩了缩,似乎是在寻找安全感。

属下知罪,愿领罚。乌罕低着头,视线的余光刚好能看见软塌上绷得紧紧的白玉似的腿,心中生出些微的担心。毕竟在他看来,这小东西娇贵的不行,吓一下就能红了眼眶。

少年阴晴不定的性子是全教有目共睹的,刑法用的也不少,那些刑法,这身旁的小东西怕是一样也受不住。乌罕莫名想要这小东西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就像他记忆中那个小影子

在柳晓晓身边,乌罕不由自主就会放松神经,于是便没有发现少年回来了。少年的内功,已精进到如此地步了么

不管如何,造成这样的局面是他的责任,所以如果有什么他一定会护这小东西周全,然后回教自裁。

给自己找了个保护柳晓晓的理由,乌罕便打开了所有感官,准备好在少年动手掐死柳晓晓的第一时间把人救下来。

然而少年似乎是对着自己新晋的小妻子包容性要高那么一些,只是对着乌罕冷哼一声,若是那家伙,你恐怕活不到现在。他自然能感知到两个人没什么,然而乌罕说的那些话,他是无法原谅的。

乌罕自然知道少年话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谁,然而柳晓晓却是一头雾水,然而却深谙趋利避害之道,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偷瞄着少年的脸色。

属下愿去冥堂领罚。

少年嗤笑一声,去阿奴哈那儿领鞭子就够了?哪儿有那么便宜?

柳晓晓虽不知冥堂是干什么的,却也能听出来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少年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用鞭子不够,然而阿奴哈的鞭子是有倒刺铁鞭子,上面还粹了能够让皮肉腐烂的毒,挨上一鞭就能让人痛不欲生,遑论去了就是几十鞭的领?

乌罕把头埋得更低,想着约莫是少年要亲自动手,便道:属下,听任教主处置。

教主?!柳晓晓悚然一惊。教主不是连暝么?少年也是教主?

少年自然感觉得到柳晓晓陡然加快的呼吸声,以为他在担心乌罕,心中不悦。被蒙住的双眼准确无误地转向软塌所在的位置,这也刚好打断了柳晓晓即将触摸到真相的思绪,像只被提住后颈的猫一样,掉线了。

把自己小妻子吓住之后,少年心情反而更恶劣了,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但又舍不得对自己小妻子下手,只得在跪在地上的乌罕撒气。

踢了踢乌罕的身子,看着我!

乌罕不解其意,却仍旧听命抬起头望向少年。他只知少年虽有一身内力,但现在因着软塌上那小东西的缘故,迟迟没有开始修炼,把后山的四个元老急得跳脚。若是少年要处罚或是要他的命,最可能用的是挂在腰间的那一把镶嵌了宝石的匕首。

然而乌罕却看见少年抬手,缓缓解下遮眼的白纱。

乌罕一愣,柳晓晓也是不明所以地望着。

然而当白纱彻底解下的那一瞬,柳晓晓浑身颤抖,几乎想立马逃走。

那双眼,并非盲眼,而是一片血红,仿佛地狱修罗。那是与那天夜中与连暝,一模一样的一双眼。

这是连暝!

柳晓晓满脑子都只充斥着这一个想法。

这是,罗刹教的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_(:3))_

第37章 西域(十三)

似是不适应这样的光亮, 少年微微眯起眼,眼帘遮挡住大部分阳光。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天。他这双眼,只见过一次夜晚, 所以并不晓得原来白天会如此亮, 刺得这双眼生疼。

血红的双眼缓缓移到他在黑夜中拥抱过无数次的身影上, 躺在软塌上的少年符合他所有对美好的想象, 那张他用指尖描摹过无数遍的容颜柔软得不可思议,赤裸的胸膛上佩戴着与他成对的金饰, 像是他印上的烙印般。

原来他拥有了这样美好的人。

少年喟叹一声, 察觉到自己的小妻子绷得像是会随时断掉的弦般,怕把这合乎心意到几乎像是天生为他而生的人吓坏了, 眨了眨仍旧刺痛的眼, 移开了视线。

难怪会有人来抢亲, 他把他放到身边,也挡不住窥伺的视线。

这些人都该死。

少年总是在为自己的小妻子逾越罗刹教的底线,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便要修习修罗诀, 但因着柳晓晓那晚请求他的庇护,少年第一次拒绝了修炼;因着这双眼的特殊, 他不被允许私自摘下眼纱,然而为了柳晓晓,他把它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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