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加入书签

贺知刚刚还沉浸在戏里,并未注意陈月白说了什么,出了戏看到陈月白的瞬间他眼里一亮,他想第一个和陈月白分享他有机会演他笔下角色的消息陈月白出现得太过突然,一时间他没来得及忆起陈月白昨晚对他的伤害,于是他下意识想牵起陈月白的手,面上带了干净的笑:陈哥,我

陈月白打掉了青年朝他伸出的手,面上带着伤人的冷漠和疏离:贺先生,我们很熟吗?结婚前就谈好了吧,结婚后我们互不干涉,你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贺知瞳孔一缩,他怔怔站在那里,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模样,心脏瞬间鲜血淋漓,那一瞬间连呼吸都是痛的。

在场的其他人睁大了眼睛,陈月白结婚的新闻人尽皆知,但他的结婚对象却太过低调,除了听说对方是用不太能见得了人的手段上了位外再没任何消息。就连盛计都没想到眼前这个样貌不输他弟弟、气质干净的年轻人是陈月白名声不太好的结婚对象。

我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慢慢放下手臂,平静地道。他微微低着头,眉眼埋在额发里,只有唇紧紧抿着,苍白得全无血色。

陈月白看着面前的青年便微微皱起眉,他脑海中便浮现出对方昨晚的样子昨晚,青年也是这副模样,一身萧索孤寂,会刺疼他的心

陈月白突然没来由地感到烦躁,他从不委屈自己,于是朝方导摆摆手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句:不打扰你们选角了,先走了。声音冰冷得仿佛没有任何表情。

一室沉默。

贺知依旧站在人群中央,微微低着头,周围几个人面上或同情或其他眼神像利刃一样几乎要杀死他。半晌,他抬起头,朝导演温和地笑笑,道:方导,我合格了么?声音平静。

方导怔了下,朝贺知点点头:你合格了,这个角色是你的了。

好,谢谢。贺知面色平静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未发生:方导,接下来我直接开始拍么?

方导看向贺知时眼里真正带上了温度,他道:明天找几个记者低调点宣布换角的消息和换角的原因,这样你才不会被骂。说到这他看向盛计:星筵那贺知不被骂的关键是盛星筵得出来说话,但那位祖宗那个性子

盛计点点头,道:您放心,星筵会来的。说罢他看了眼青年发红的眼角,还是未多说什么这个青年有这么强烈的自尊,他也不会想听他说什么。

贺知,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方导拍拍青年的肩膀:我等会儿让人给你准备剧本,你好好准备明天的记者会。

好。谢谢您。贺知并未拒绝方导的好意。

第二天雨依旧越下越大,甚至隐隐有夏雨的趋势。

方导要人联系了几家友媒的记者,以探班的形式组织了一次小型直播访谈。怕贺知第一次见媒体太紧张,方导和盛计在古宅选了个安静的厢房,剧组大部分人都不在。盛星筵也相当自觉地来做了说明,他第一次和颜悦色地面对媒体,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腿上的绷带,嘴上说着很遗憾,眼里终于脱离这个剧组的兴奋却几乎要溢出来,直播里他的粉丝一边兴奋地表白,一边忍不住吐槽腿断了角色也没了还这么开心的爱豆看起来真有点傻里傻气。

她们并不怪拿走盛星筵角色的年轻人,因为知道给白怜做配爱豆根本不会开心。

大家好,我叫贺知,是个新人。贺知站在镜头前,声音纯净好听,面上几乎没有任何紧张感,就仿佛已经非常习惯面对镜头和镁光灯。

哇这个小哥哥有点好看唉。直播里有一些这样的弹幕飘过。

盛星筵看着这样的贺知惊讶地眨了眨眼。

记者继续提问:贺先生是第一次拍戏吧?您怎么看即将饰演的秦山雪这个角色?

贺知昨晚熬夜看完了剧本,他确实有想要表达的内容。记者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并不咄咄逼人。一切似乎都非常顺利。

贺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正要说什么,门口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便响起来

贺知,你当初要我去拍你和陈月白一起进酒店的钱还没结呢!

接着,一个矮胖的男人大摇大摆大步走进来,来到贺知身边,看着贺知大声道:当初你为了和陈月白结婚去给他下药又找我来拍照,你如愿以偿了而且就要发达了,这钱是不是也要翻一番啊!

直播弹幕猛地爆炸,现场的媒体也一片哗然。

在一片混乱中,贺知看到和白怜一起出现在门口的陈月白此时冰冷的脸。

一瞬间,贺知觉得自己仿佛坠入地狱。

男人还在聒噪地说着什么,现场的记者面面相觑,盛计和方导也一时之间愣在那,盛星筵不耐地啧了一声皱了皱眉,烦躁地上前关掉了直播,他看向青年,眼里划过道别扭的担忧他根本不信,贺知这么个干净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贺知眼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他眼里仿佛只有陈月白。他猛地推开男人走到陈月白面前,眼眶发红,他静静看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道:陈哥,我没有。他说的都是假的,我根本不认识他。声音平静,尾音却忍不住颤抖。

陈月白依旧面无表情,眼里的冷意却仿佛化出实质,他高高在上地看着青年,挑了眉道:那关我什么事。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陈哥?白怜叫了声陈月白,随即转身朝贺知露出个笑,便大步追去。

秋雨又下大了,除了没有雷鸣闪电外变得和真正的夏雨一般。

大雨和夜色笼罩了一切。

盛星筵在古镇偏僻角落的大树下找到了贺知,青年浑身湿透、黑发凌乱地贴在额上,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浑身狼狈地坐在树下,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幕。

盛星筵撑着伞走近时才发现,青年浑身泥泞,望着天幕的眼神几近空洞。不知怎地他心脏猛地一疼,连忙上前把伞撑在贺知头上,道:那什么,贺知,你还好吧?

半晌,贺知动作迟缓地看向对方,空洞的眼神渐渐被极致的平静填满;多谢。我还好。

你别担心,我哥一定会想办法的。盛星筵似乎是第一次做安慰人的事情,此时说了这句后睁大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再也说不出别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