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 / 2)
回去等我。
此时姬芜口中吐出来的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句话, 谢非夺却是心头颤。
从小到大,做什么事, 从来都是个人面对的谢非夺, 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人,会义无反顾的挡在他的面前。
如之前的雨夜, 如现在
明明他早就猜到了他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可他竟然还会在这样的关头推开他, 选择个人独子留下面对岚诀那群人。
可他
谢非夺低头看了眼自己那半残掉的腿,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眉眼之中染了抹坚毅, 随后口中呢喃出声, 老芜, 定要活着回来。
你的小情人竟然自己先跑了。
岚诀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谢非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时候的模样。
姬芜听着岚诀的话, 随处找了块石头, 掀开衣袍坐下之后轻叹了口气, 哎,本来就是本大人先追的人。他轻笑了声再次开口,正所谓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嘛。
岚诀看着姬芜那没有半丝伤心的脸, 朝着地上呸了口。
那老子就先杀了你,再去杀你的小情人。
姬芜笑了声,但那笑意丝毫没有达到眼底,他抬眼看了岚诀眼,啧了啧嘴,有时候人呐,可不能说大话。
废话少说,上!
岚诀向后退了步,身后立着的黑衣人飞身上前。
姬芜看着迎面而来的黑衣人,面上的笑意未收。
洞外雨声不止,洞内光线昏暗,岚诀甚至没有看见坐在那的姬芜到底是怎么出的手,迎面而上的人除了人,周遭的人呼啦啦的倒了片,快走两步上前去看,竟是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死了。
场中,仅剩下的那黑衣人遮面,握紧长剑朝着姬芜就刺了过去。
风将他的发吹扬而起,吹动着身上红衣鼓鼓生风。
只见坐在那的姬芜动了,他抬起手,手指轻夹将面前刺来的长剑轻夹而起,剑尖堪堪停在了面前。
姬芜再次扬起的面容上收了几分笑,微冷的容颜微微抬起,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黑衣人身上。
姬芜将人盯着,吐出的声音之中沁着股子凉意,没想到堂堂禁卫军统领,竟然龟缩在介江湖草莽之中。柴闻,你的主人是废弃你了吗?
黑衣人那仅露出来的双眼之中有微微惊异之色,他抽剑而回,抬手将那遮挡在面上的面巾把扯下。
那暴露在空气内的脸果不其然就是那日逃掉的柴闻,此时柴闻握紧了手中长剑,剑指姬芜,
你见过我?你到底是谁?!
听着柴闻声比声凌厉的嗓音,姬芜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指,不是都告诉你们了?
柴闻冷哼了声,我与澜夜谷素来并无交集,我得身份,你从何而知?除非,你是皇城中人。
岚诀听见柴闻的话,亦是迈步从原地朝着前方走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谢非夺是朝廷亲派的城主,你与他交好,又认识梁志柯那厮
皇城之中,能有此岚诀琢磨了番,莫非你是
岚诀句话还没说出来,便只看见银针从姬芜的手中飞射而出,岚诀慌忙躲过。姬芜眉眼眯,真是聒噪。
岚诀猜到了姬芜的身份,看向柴闻的时候带着股子认真,他是镇南王府的人,杀了他,主子或许能饶了你办事不利。
柴闻握紧了手中的剑,在看见岚诀出手之后,亦迎了上去。
公子,很晚了,这天还下着雨,您要不先回去?
后半夜,雨越下越大。
雨中似乎夹杂着山风,带着沁冷的凉意。
安元为谢非夺撑着伞,看着谢非夺微微苍白的脸,出声劝着。
谢非夺却是看着前面的淅淅沥沥的青石路,从安元的手中拿过伞,你先回去吧,我个人在这就行。
安元摇了摇头,安元在这里陪着公子。
谢非夺看了他眼,听话,回吧。我想个人在这里静静。
可是安元还想再说什么,在看见谢非夺的眼神当即就闭了嘴,他将手中的大氅披在谢非夺的身上,方才转身回了府。
安元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谢非夺个人站在原地,耳边仿佛只能听见雨声劈里啪啦的砸落在伞上的声响。
风将他垂落在胸前的发吹扬而起,露出那张清秀俊美的面庞来。他握紧了伞骨,视线紧紧的盯着面前空荡荡的街道。
腿密密麻麻的疼,谢非夺却未移动过步。
从回来到现在,个人在这站了将近两个时辰。
他相信,那个人他定会平安的回来。
他说过,让他等的。
此时环境变得安静,谢非夺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便是毅然决然回身的红色身影。
呼吸仿佛都被人扼住了般,他心脏处微微有些疼。
雨声,风声。
谢非夺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天上泛起了层鱼肚白色,方才看见青石板尽头那抹红色的身影。
雨中,艳红色的红衣成了深红色,雨水顺着那艳丽的面容滑落而下,映衬着那唇色更添了几分艳丽深红。
那藏在袖中的手垂落而下,雨水顺着指尖滑落下滴滴血水来。
谢非夺眼睛瞬间眯起,手倏然将伞收紧,随后迈出那早已经站的有些僵硬的脚。
脚下个踉跄,他稳住身子再次迈步向前。脚下的步子随着慢慢的靠近那人,变得越来越快,最后,似乎是瘸拐的小跑到那人的身边。
谢非夺将伞打在姬芜的头上,只手拉起了那染了血的手,眉色之间染了抹紧张,受伤了?伤哪了?伤的重吗?
小夺儿。姬芜出声轻唤了句。
谢非夺此时门心思都在检查姬芜的伤身上,完全没听到姬芜的声音。
姬芜只好声音高了些,反手把拉住谢非夺那在身上上下作祟的手,非夺。
谢非夺愣,思绪像是被抽回的仰头将人看着,嗯?
姬芜看着对面这人面上带着的呆呆傻傻却紧张兮兮的样子,身上再重的伤也像是完全没了感觉,他抬手拨开谢非夺那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的发,瞧瞧这傻样。
他看见谢非夺微微蹙了眉宇,姬芜再次出了声,别担心,死不了。
谢非夺握着他的手,不赞同的开口,都流血了!
姬芜看着他的样子,整个人作势靠在了他身上,是啊,都流血了,小夺儿,大人我痛。
湿漉漉的衣服靠在谢非夺的身上,谢非夺半丝未嫌弃,反倒是抬手将人扶着,哪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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