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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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虽然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可没想到阁主会这般失控。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屋内的屏风后面传来了一丝轻响,林枭仿佛失了魂一样站在那样,眼神空洞麻木,对此似乎毫无察觉,韩剑心里咯噔一跳,立刻警觉地抽出了刀,在跟手下打了个眼色之后悄悄地朝着里面靠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走到屏风前面的时候,一道寒光璨然闪过,仿佛雷雨天中黑压压的乌云里骤然划过的闪电,带着森然的杀机毫不留情地朝着韩剑脖颈袭去。

韩剑大惊,举刀便要挡下,可还没等他的手抬起来,只觉得肘部传来一阵剧痛,被人一脚踹得改了方向,转瞬之间,冰冷的刀锋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韩剑已经微微感觉到了皮肤上传来的刺痛。

怎么是你?!

就当韩剑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他张了张口,眼中最先看见的是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刀。

飞羽夜行刀,这是齐陵的兵器,轻便锋利,便于携带,若是在寻常人手里恐怕有些单薄,可齐陵身负轻功绝技,惯于在暗夜中行动,有了这刀便像是如虎添翼一般,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至少江湖中所有人都知道,落日阁的阁主身后藏着一个可怕的男人,与他是过命之交,那人不仅是林枭手中最锋利的兵刃,而且始终都在暗中保护着他,这让许多背后想对林枭下手的人都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韩剑就像是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吓得面无血色,心头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也红了眼眶,心底却悄悄地松了口气。

是齐堂主!阁主,齐堂主还活着!

听到了他的声音,失了魂般的林枭终于转过了身,当看见那张熟悉冷峻的面容时,林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瞬间停止了流淌,耳边轰鸣声不断,却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再次感觉到了里面的跳动。

主上?

齐陵看见林枭的时候也大吃一惊,只不过他这人性子冷厉,唯独面对林枭的时候才会温和些,所以哪怕他现在并不理解林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面上倒也没有太多异样。

齐陵。

林枭低低地唤出了这个在心底呢喃过无数次的名字,如同暗河一般冰冷深邃的眸子里掀起了复杂的暗涌。

他想将人拽到自己怀里,像是上辈子那般狠狠地亲吻碾压那凉薄柔软的唇瓣,直到他的眼角染上绯红的泪痕,然而最终也只能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再继续伪装下去。

你怎么样?

齐陵眼中有些疑惑,按照他的记忆,林枭这个时候应该带着人前往谢家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因为他的重生,上辈子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

想到这里,他眸光微动,不自觉地捂住了左手手臂,虽然上面受了些轻伤,但若是与上辈子那差点要命的局面相比,可是好了太多。

看来有些事情确实不一样了,似乎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齐陵目光平静,看向了林枭的目光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和信赖,然而正是这一抹熟悉的神色却再次刺痛了林枭的眼睛,曾经何时,他就是这样沦陷进去的,如今依然无法抵抗。

有点小伤,不碍事。

林枭咬了咬牙,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当他确认这个人还活着的时候,没有像上辈子奄奄一息全是是血地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连指尖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大步走了过去,狠狠地抱住了齐陵,却将所有情绪都死死地压制在心底,只是沉声说了一句话。

好兄弟!你没事就好!

齐陵眼中的疑惑之色明显了,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即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刚要伸出手回抱住林枭,可当还没等他把手抬起来,林枭却突然放开了他的肩膀,似乎还故意拉开了一些距离。

齐陵怔了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他家主上,眸子突然暗沉了下来。

他怎么突然感觉事情好像也没有刚刚想的那么好了。==

走,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说。

林枭强行定了定心神,不敢再将注意力放在齐陵身上太多,上辈子他就是没克制住自己才造成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这辈子他说什么都得忍住,他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就希望齐陵能好好地活着,哪怕只是把自己当做兄弟。

齐陵看着林枭转过去的背影,缓缓抿住唇,眸子里的神色渐渐沉淀,最终漠然地跟了上去。

韩剑等人本来就是来找他的,现在见他没事,心里头都纷纷松了口气,脸上都带上了喜色。

齐堂主没事!南江医馆的人死绝了!管他娘是谁做的,反正这回谢家傻眼了吧!

韩剑见齐陵受了伤,乐呵呵地跑过去想要扶着他,结果还没等他凑过去,就感到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幽黑暗沉的眸子,齐陵则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他伸出来的手。

韩剑嘴角轻抽,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结果一回头又看见自家阁主也微微侧着头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眼中的神色同样不善。

韩剑:......他就这么遭人嫌弃吗?!

还能骑马么?

在撵走了某个碍眼的属下之后,林枭垂着眸子将马上牵到了齐陵面前,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像是一种无声的躲避。

齐陵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胳膊上的伤势不重,按理说也不影响骑马,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林枭对自己的躲闪和回避时,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是属下无能。

齐陵抿了抿唇,低声认罪,不自觉地默认了自己现在没办法一个人骑马的事实。

听到这话,林枭攥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不知道心里是该无奈地叹气还是该窃喜什么,两个人之间瞬间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怪异的沉重。

我......你坐我后面吧。

最终林枭哑着声音打破了沉闷,齐陵眸子微暗,低声道:是属下拖累主上了。

胡说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兄弟,其他的都不重要!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对你永远都只有一个要求,活着!我要你好好活着!听到了没?

也许是齐陵微暗的目光再次勾起了林枭上辈子不愿意提及的回忆,他一把拽住了齐陵没有受伤的胳膊,语气虽然暴躁,却带着真真切切的关切和担忧。

齐陵抿了抿唇,目光柔软了几分,轻轻地嗯了一声,而林枭的嘴里弥漫开苦涩的味道,嗖地一下又把自己的手给缩了回来。

说实话他真的特别矛盾,一边想让齐陵和自己同乘一匹马,可若是真把人抱在怀里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忍得住,但他又不能让齐陵跟着别人一起......

算了算了,让他坐后面总该是没事的。

林阁主自欺欺人地下了决定,认为自己应该能扛住两个人这种距离的靠近,然而当齐陵坐在他身后轻轻地拽住了他腰上的衣服时,他顿时就明白自己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林枭来的匆忙,回去的时候却感觉和西天取经一样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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