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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剑热血上头,也未看得清那人的模样,只当是那采花贼事后还未离开,当即一声怒喝,朝着那人便揍了过去,几乎拿出了拼老命的架势。

呔!毛贼,你还敢回来?!

齐陵睡得正熟,猛然被人惊醒,虽然意识还未恢复,但在摸到身边一片冰凉之后,心里顿时多了几分不快,原本坐起来还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抬起头就见韩剑举着拳头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他眯了眯眼睛,身上气息瞬间冷厉下来,抬手一抓便制止住了韩剑的动作,随即手掌朝后用力一拧,直接用出了林枭当初教他的分筋错骨的招式。

韩剑当即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转身借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没想到齐陵趁机在他的腿弯处又狠狠地踢了一下。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韩剑左腿传来强烈的酸麻痛感,小腿疯狂地开始抽筋,极为狼狈地摔倒在地。

我日你大爷的,老子跟你拼了!

韩剑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厉害,瞬间红了眼睛,当即就要和他拼命,没想到抬起头却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眸子,黝黑、冰冷、深沉,仿佛是那地府的阎王,随时准备取走他的性命。

齐阎......齐堂主?!

韩剑惊呆了,捂着胳膊坐在地上,差一点将背地里大伙给齐陵起的称呼都脱口而出。

齐陵神情阴郁,暴躁地捏了捏拳头,他在醒过来发现主上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心中本来就很烦躁,没想到韩剑又主动地送上门来。

听着那咯嘣咯嘣地骨节响声,韩剑咽了咽口水,震惊的目光中慢慢地涌上了浓浓的惊恐,他一边用完好的手臂疯狂地摆着手,一边无助地朝着后面躲着。

误会!齐堂主,都是误会啊!

齐陵冷冷地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站起身来踩住了韩剑正在抽筋的小腿,韩剑疼的脸色煞白,差点嗷地一声叫唤出来,可见齐陵那不耐烦的模样,愣是没敢继续惨叫。

最终韩剑瑟缩成一团,勉强赔了个笑。

齐堂主,是我冲动了,这都是误会,大家都是兄弟,你这次就放过我吧。

结果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齐陵立刻皱了皱眉,心中愈发暴躁。

谁跟你是兄弟,他只是主上一个人的兄弟!

齐陵目光凌厉地瞪了韩剑一眼,缓缓地抬起了拳头,当下就准备动手揍人。

这时,躲在隔壁沐浴的林枭也听到了动静,匆匆忙忙地披上了衣服跑了回来,正好看见人高马大地韩剑泪流满面地瑟缩成一团,惊恐地缩在床下的角落里,而齐陵面上则露出些许凶狠之色。

怎么回事?

林枭皱了皱眉,一边走过来一边将身上的衣服系好,头发上甚至还滴着水。

齐陵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瞬间收敛下了自己身上的气息,默默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韩剑看见林枭过来差点痛哭失声,连忙爬过去抱住自家阁主的大腿以求保命,没想到一抬头就见齐陵目光森然地朝着自己瞥了一眼,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却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狗爪子。

见他识相,齐陵这才垂下眸子,什么也没说,拿起了一旁的布巾走到林枭身后木着脸有些笨拙地在他头上擦了擦。

冷,主上别着凉。

第22章

林枭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闹哄哄的景象,可在齐陵木着脸伸出手给他擦头发的时候,心里软软的,也不太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把腿边碍事的某人往一旁踢了踢。

齐陵的话很轻,只有他和林枭两个人才能听见,韩剑满脸茫然地看向他们这边,发现自家阁主呼吸突然乱了几分,一把抓住了齐陵的手腕,眸光暗沉。

林枭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掌下握着的手腕并不纤细,却正好可以全部捏在手心里,可以感受到上面脉搏有力的跳动,齐陵手臂微僵,脸色顿时苍白了不少,茫然无措地低下了头。

他以为是主上在生气自己要揍韩剑,再或者是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唐突,于是悄悄地缩了缩手,结果......怎么可能缩的回来!qaq

你还说我,自己手都是凉的,昨天晚上折腾那么晚,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林枭皱了皱眉,把他手捂在自己手心里暖着,又把齐陵推回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齐陵呆愣愣地任由他动作,低下头悄悄地抿住了唇,乖巧的不得了。

韩剑惊愕地张了张口,梗着脖子杵在地上,突然感觉自己异常的尴尬和多余。

林枭看着齐陵睡得有些凌乱的脑袋,手心有点痒,刚要伸出手摸摸,就感觉到旁边有一道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手臂顿了顿,冷漠地回过头看着瑟缩在地上的韩剑。

毛毛躁躁的,半点规矩都没有,我让你管理阁内事务,可没让你大早上来踹我屋的房门。

韩剑猛地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要不是以为阁主被人给......他哪敢随便踹阁主的房门!

话说,为什么齐阎王会在这里?他怎么会躺在阁主的床上?他不是活人勿近吗?!

刚刚给阁主擦头发的是谁?齐阎王?他没看错吧?那杀星也有这么听话乖巧的时候?!

是是是,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去领罚!

韩剑心里就算有再多疑惑和委屈,都不敢把自己那不要命的想法讲出来,他匆匆忙忙地朝着齐陵行了一礼,紧接着就要跑,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林枭拎住了后衣领。

我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

林枭眉头皱的更紧了,直接将哆嗦的像个鸡崽一样的韩剑提溜到了自己身前,韩剑就算不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有两道阴森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顿时感觉手臂和小腿更疼了。

他哭丧个脸,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不敢直视林枭的眼睛,等他把话说完。

林枭糟心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拿这个冒失冲动的属下没辙,只不过他也没想到韩剑对齐陵竟然比对自己更加害怕。

嗯,你去让人把齐陵的东西搬过来,以后他先住在我这,缺什么东西你就直接让人补上,不用再问了。

韩剑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诧异,他张了张口,刚要问什么,又感觉背后开始丝丝地冒凉风,于是第一次学会了把话乖乖地咽下去。

许多年后,江湖中对于韩剑的评价是作风沉稳,行事老辣,不该说的半句不说,不该问的半句不问,可谁也想不到他是被人用拳头给调|教出来的。

好!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韩剑拔腿就想跑,结果后衣领依然死死地被人攥着,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后脖子,让他突然就有了窒息的错觉。

下午让人把我的房门修好,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林枭脸上冷沉,随便拿过刚刚齐陵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自己头发上的水,掌心内力微吐,头发便再无一丝水汽。

韩剑脸色苍白,六神无主地从他的房间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心情就像那破败的房门一样,说不出的凄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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