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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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以至于森予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他都不知道怎么找台阶下。好在他装惯了,随机应变的能力达到登峰造极。即便是自己无聊透顶,莫名其妙又怎么样?他依旧能保持着神色自若、老神在在的样子。

要和颜悦色。

森予盯了他会,接着收回视线,淡淡道:我没理由需要这么做。

林葳笑了笑,确实没理由。说完,他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由于嗅觉比般人高了三倍,森予很快便找到了腥臭味的来源,是从水族箱里散发出来的。可能是之前停过电,增氧泵停止工作,里面的热带鱼因缺氧全部死亡。

真可怜。

林葳突然冒出一句话,森予瞥了他眼。他了解林葳,他可不会因为死了几条鱼而心生怜悯。

你今天怎么了?森予问。

没什么,说着,林葳侧过脸看向他,淡淡笑,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森予盯着林葳的脸,静默了半晌才开口:林葳先生,这是你的求爱方式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森予盯着他的目光瞬间幽沉了几分。

跟森予相处久了,林葳表达方式也趋于直白化。只不过两人本质上还是存在很大区别,森予的直白听着虽露骨,但却原封不动的将内心所想用语言的方式表达了出来。而林葳的直白,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成分在里面,实际上很好的诠释了心口不这四个字。不过遗憾的是,我们高智商犯罪心理学教授森予却并没有听出来。

他郑重其事说道: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也没等林葳反应,森予直接走向段庆骅家的书房,也就是当时段庆骅遇害的地方。

书房的陈设依旧维持着原先的样子,只不过地板上以及墙面和些摆件上被做了些标记。这是法医部之前勘察现场时进行血迹检测留下的,用记号笔标记的地方就是检测到了人体血液。放眼一看,目了然。地板上除了血泊状态的痕迹,还有些断断续续的拖痕。

林葳先是指着处面积较大的血泊痕迹道:看样子段庆骅就是在这里遇到袭击的,先是头部重创失血过多接着又指向旁边一处血泊痕迹道:接着凶手又将他的尸体移至这边所以这处血泊没有那处血泊面积大。

森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有叠照片。这是他们离开市局之前,从徐谨言那里借来的。徐谨言勘察现场工作做的很细致,用鲁米诺试剂喷洒在书房的地板、墙面以及些摆件家具上检测到血迹后又拍照固定。

这种木制地板以及墙面表面并非光滑,血迹很容易渗入,血迹形态很大程度被完整保留下来。即便凶手事后清理过血迹,就算过了五年还是八年,在鲁米诺试剂下,曾经试图被藏匿清除的血迹都会原形毕露。说着,森予从那叠照片中抽出几张递到林葳面前,贴在对应的位置上。

林葳接过照片,发现每张照片的背面都用马克笔标记了位置,没用多长时间就完成了这项工作。这样一来,即便案发现场早已不能用肉眼看到任何血迹,但此时却能通过这些照片直观的看到当年案发现场的血迹分布形态。

森予双手插在西裤两侧的口袋中,踱着步子将每张照片都看了遍,最后停在屋子中央,光线透过玻璃窗直射在森予身上森予像是刚从光的尽头里走出来,熠熠生辉。那张脸简直英俊的不像话,却散发着冷意。

只听他冷冷道:这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

说着,他缓步走到林葳刚才指的那有血泊标记的位置,你刚才说的没错,段庆骅先是被真凶用硬物击打了头部,随即倒地,再被移尸。说着森予蹲下,从照片上可以看到血液反应呈现的结果,这处颜色明显比其他几处要深许多,所以这里是段庆骅最先倒地的位置。而段庆骅被击打头部后就已经死亡,之前尸检结果证实了这点。

森予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站起身,定定的看着林葳。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赵岚风是真凶,既然已经击打了段庆骅头部,为什么还特意将他的尸体翻过来再刺上几刀?

林葳想了会,正欲开口,被森予打断。林葳先生是想说赵岚风唯恐段庆骅没断气,所以补刀

林葳道:是,这个可能性最大。

既然补刀,为什么不直接朝他背后刺,而是将尸体翻过来?

林葳问:你为什么认为赵岚风翻动过尸体?

段庆骅的刀伤集中在胸部,他却是以面部朝下的姿势倒地。我和谨言进行尸检工作的过程中,并未在段庆骅的胸椎骨,脊椎骨或者肩胛骨等背部骨骼上发现任何刀刺的痕迹。

至于断定他面部朝下倒地的依据也很明显。毋庸置疑,凶手是从背后袭击段庆骅,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情况下,正面朝下倒地的可能性最大。当然,有个更具备说服力的依据能支撑这个观点。段庆骅颅骨损伤程度是以重创口为中心向内凹陷,颅骨内侧骨折线向两边延伸。如果在遭受凶手攻击后,他是仰面朝上倒地,后脑落地一定会二次加重颅骨损伤,这样一来,颅骨内部裂痕不会仅仅只是我们看到的那种程度。

些专业的知识林葳不太清楚,不过森予的言外之意他却听了出来。

看来我猜错了,你的意思是赵岚风补刀并不是因为怕段庆骅没有死。

森予点头,接着他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林葳正凝视着他的侧脸,刚好捕捉到这表情。从这个笑容里,他感受到的是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倨傲,以及势在必得的自信

林葳暗忖:这个男人是真可怕。

他竟然能毫不自知的、无时无刻不在发光、发热是想把人炙烤成灰烬吗?

森予没有注意到林葳的目光,像是沉迷游戏的玩家,开口道:如果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那么这个案子就毫无乐趣可言了。

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

森予并没有回答林葳的问题,而是道:实际上真相一开始就摆在面前,因为太显眼反而被我们忽视。就像是我们面前摆了盏灯,它能照亮黑暗,但谁也不会刻意用眼睛直视灯芯散发出来的强烈光线。

说着他走到靠近血泊侧的墙边,指着墙面上贴的张照片。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林葳看着墙面上的血迹标记,又仔细看了眼照片上呈现的血迹分布形态图。

这是喷溅状血迹。

没错。森予道。刚才已经推测出死者遭受攻击时所处的位置,结合这点,告诉我你有什么发现?

对林葳而言,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段庆骅被凶手击打头部后,脑部创口因压力血液会瞬间喷出,因为段庆骅离墙较近,所以血就喷到了墙上说到这里,林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然道:这样就不难推测出凶手使用凶器时的位置

林葳的回答显然是戳中了要点,森予指着照片道:照片中,这几处血滴边缘不整齐,旁边还散落了些微小血滴,以此可推断血迹当时是以中速喷出。利用中速血迹喷溅分析不仅能重建出凶手使用凶器的位置,还可借此推断出凶手的大致身高。

说着,森予转眸看向林葳,击打段庆骅的人身高在155至158厘米之间。如果真的像赵岚风所说,是他击打了段庆骅的头,那他当时一定是半蹲着的姿势。

很显然,他在说谎。

其实在森予推测出凶手身高的瞬间,林葳脑海里已经浮现张脸,那是一张少女的脸。

赵言,

凶手是赵言,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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