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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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终于想起来了。顾云风无奈地点头,他觉得刘师傅可能是受了太大刺激,动作反应都有点缺根弦。

那天方总开集团高管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我在楼下等他。刘师傅紧张地咽了口唾液,结果突然走来了一个戴口罩的小伙子。

他走过来敲了下车窗,我以为是问路的,就开了窗户。他追悔莫及地说:结果这人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个手帕朝我伸过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得出长相吗?外貌有什么特征?顾云风皱了皱眉,听到受害人说带了口罩,就知道画像是没戏了。

果然刘师傅摇了摇头,思忖了好久说:但是他额头上有个刀疤。

很明显吗?

那疤比我手指长,颜色也挺深。说着还伸出自己粗短的手指,放到他们面前展示一番。

他还带了个帽子,黑色的连帽衫,可惜带着口罩,看不全五官。

你被迷晕后这个人开着你的车把你拖到了三十公里外的地方,然后连人带车丢到荒郊野外没人更没监控的废车处理厂。顾云风录着音问他:中途醒来过吧?大概什么时候醒的?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啊警官,好像就晚上醒过一次,天都是黑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吓死过去。刘师傅无奈地说着:我这人有个毛病,一饿就容易晕。中途醒来的时候就饿的头晕眼花,没过多久又躺过去了,还好没死,留了条贱命。

因为受到极大的精神和生理压力,刘师傅这会儿话多又敏感,一句话不对整个人就像要爆炸。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接着抓住顾云风的胳膊,焦虑又惊恐地哀嚎起来。

警官,这刀疤人抓到没啊,我招谁惹谁了,跟我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这么对我?

没抓到呢。顾云风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胳膊,安抚下受害人的情绪,就你见过他了,想起了什么及时告诉我们。他指了指病床旁的服务铃,语气沉稳:先好好休息吧。

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公布第三个丑闻的时间已经块到了。

顾云风替刘师傅叫来医生做检查,然后走到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许乘月身边,找了件毯子披在他身上。刚刚他们讲话的声音并不小,可许乘月还是靠着扶手安心的睡着了。他大概是真的累,听说前些天总是失眠,很焦虑很彷徨,就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

顾云风弯下腰,伸手抚过他的额头,兴许是手的温度足够令人安心,眉间的纹路在他指尖下渐渐消失不见。

他看着许乘月重新变得沉静的面容笑了笑,独自走到病房外的走廊。正准备问下方越加那边的情况,就接到了舒潘打来的电话。

抬头看窗外的天空,天已经黑了,天边残余着一抹阳光,红色的很鲜艳。夜空中看不到几颗星星,只有最亮的一颗闪着谁也遮不住的光芒。他深呼吸,心底有惶恐有紧张,绑匪口中的二十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他们却什么都没找到。

如果六个所谓的丑闻全部散布出去后,他们还没有找到方邢,这位最近声名鹊起的高管,大概真的只能化为一堆白骨了。

顾云风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望着遥远的灯火,最后还是从容地接通电话,习以为常地听着那头舒潘咋咋呼呼的声音。

绑匪散布出第三个丑闻了?他问。

应该是吧。舒潘吞吞吐吐地说着,一改往日的气势,整个声音都萎靡下去。

什么叫应该?

这个绑匪上次在本地论坛发布贴子的时候,化名为红色刽子手。可这论坛安全措施太差了,没过两个小时这个账号就被盗了。

盗了?顾云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其实盗了就盗了呗,他再换个账号就是了。

被盗之后,除了这个本地论坛,各个论坛上红色刽子手这个名字都被抢注了。而且到了晚上七点整,也就是十分钟前,几十个不同论坛类似红色刽子手的账户,都发出了智因生物的爆料贴。

顾云风拿着个杯子正准备喝水,听他这么一说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揉了揉眉心问:所以现在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绑匪发的爆料?

是啊。舒潘哆哆嗦嗦地回答着:这几十个爆料贴,一个比一个匪夷所思,不知道信哪个。

那你都念一遍吧。

标题都念一遍?

对啊,内容也念出来。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舒潘还是答应着,一边把有关联的爆料贴都找出来,一条条念给顾云风。

智因生物ceo方邢出轨多年,小三竟是直系下属女高管。

继续。顾云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找了支笔记录着重点内容。

大四男生为进入智因生物工作,主动诱惑行政总裁方邢。

他在心里卧槽了一句,想着这都些什么不靠谱的谣言,是要比谁编的更狗血点么?按捺住想吐槽的心态,他不痒不痛地让舒潘念下去。

继续,继续。

继续。

智因生物招募手术志愿者,志愿者意外死亡,手术失败智因生物拒不负责,处罚后依然地下寻找实验志愿者。

等等。听到这一条快要睡着的顾云风突然清醒过来,他打断舒潘继续念下去的行为,让他把这条爆料贴的内容详细说一遍。

具体内容讲的是我看看啊,有点多,顾队我先看一遍给你总结下。

他应了一声,等了将近十分钟,才重新听到舒潘的声音。

这条爆料的内容大概是说智因生物和他控股的瑞和医院,合伙搞了一个手术临床实验。一半医院都是做药物临床试验,外科手术还是很少见的。

哪方面的外科手术?

针对植物人状态以及脑死亡病患的手术。舒潘漫不经心地说着。

听到这句话,顾云风脑袋嗡地一声响,剩下的任何话语都只能听个断断续续。那一瞬间他满脑子都是许乘月和江海的经历,他们的人生和这家医院,和这家生物科技公司紧紧联系在一起,难以分开,在深不见底的地方暗流涌动。

就是这个了。他说。

抬头望天,这天的月亮特别清冷,孤单地躺在天上,只有那颗最亮的长庚星挂在旁边,任何灯光都遮不住它们的存在。

确定是这个?

就是他。其他都是假的。斩钉截铁地说着。

哦那剩下的我不往下念啦?

不用念了。顾云风说。

他起身,推开病房的门,走到许乘月躺着的沙发旁。许教授还没醒,他闭着眼,呼吸很均匀。虽然是单眼皮,但睫毛很长,看着清秀。苍白的脸上比刚来的时候多了些血色,没有了局促与不安,只是安静的在休息。

他蹲下身,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许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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