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1 / 2)
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好几个月, 他还动不动就手贱去点新闻下面的评论,看着自己的祖宗十八代被这帮键盘侠们问候了个千百遍,心态暴躁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内心波澜不惊。
他把手边的水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安静空气中砸桌的声音大到惊人,把推门而入的林想容吓了一跳。
万编年抬头看了眼她,指着电脑上的新闻标题说:你看看,你看看这新闻写的!说着一声叹息: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种新闻以前不也多的是嘛, 树大招风, 总有各种编排与抹黑。林想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屏幕前, 看到标题和内容后忍不住笑出声。
这新闻说得好像也没错?
在看到万编年的白眼后她端庄地站好, 收起笑意很正经地跟他讲:那您可以继续联系人删新闻。
算了。这次万编年放弃了这个操作, 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删了几个月了,也没什么用,现在不是十年前,多少人盯着我们在。
主要方总这次的事, 后续闹太大。她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
我也知道老方不够踏实,这么多年一直让他在我手下历练。现在才给他出头的机会, 就这么砸了。
万编年说着摇了摇头,整理了下自己的深色西装,表情平和但语气又激动起来:你说说他哪有一个上市公司总裁的气度?当自己是叛逆小男孩还是江湖黑道?可以罔顾身份跟执法机构对抗?被绑票就闭嘴等警察救他啊, 杀了劫持他的人不说,还袭警后持枪逃跑。
他是脾气暴躁,沉不住气。
现在他彻底安息了,我这心也总算踏实了点。他揉了揉额角,又是沉重的一声叹息,望着林想容神情复杂地说:就是委屈你了。
她愣了一下,听着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在那个小县城的公安局里呆了不到两天就被放出来了,最后没有立案,还给她算了见义勇为。
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以万编年的能力,在自己老家解决这种事情毫无问题。
没什么,见义勇为,是每个人都该做的事。林想容微微鞠躬。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杀死了一个人?但按下扳机的时候她确实没什么实感,心里有波澜但不觉得恐慌,也没愧疚。就好像不小心掐死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万编年点点头,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高楼,外面角落里的积雪都化了,天很阴沉,灰色的云密不透风,压抑地透不过气来。
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谁走漏风声跟那个被老方反杀的小伙透露了我们内部的事情?
还能有谁,陆永啊。她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和他一个学生认识,就拜托人家把陆永,南浦大学未来校长的通话记录,邮件记录全都给我了,我一看,有几个邮件有点眼熟,寻根究底发现是那个叫韦涵的。
他要升了?这跳的有点快。万编年首先抓住了这个重点,满脸疑惑。
副的。
那也算快的,不符合一般的升迁规则。
他有特殊的门路吧。
所以说,是陆永把我们的事告诉了那个叫叫韦涵的,然后指导他联系媒体爆料,并劫持了老方?
是,就是您想的这样。
陆永他又犯了什么病?万编年皱着眉拿过手边一叠纸:当初ai侦探的项目就是,说的好好的合作,还没完成就来跟我们撕破脸皮。
这事大概发生在半年前,许乘月的整体情况稳定后,陆永突然单方面和他们中断合作,转而抱紧公安三所的大腿寻求合作,现在还把他们的事全抖给媒体曝光。这其实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不仁又不义,自己目的达到了,利用完转身就把他们卖掉,所有违法风险撇的一干二净。
他图什么?怕自己被打上违法犯罪的标签?
林想容看着他欲言又止,过了几分钟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还是开口说:他想弄死他那个学生。
学生?哪个学生?
就我们唯一成功的那个案例
那不行。万编年猛地转身,挥手把手中的材料往桌上啪地一丢:妈的他什么毛病,怎么一天到晚跟我们对着干。
他干嘛要弄死人家?他挑眉问。
不知道
你不是几年前就跟他们认识吗?
我真不知道。
提起这事林想容也挺无奈,她那时候来智因科技时间不久,许乘月在那实习,她作为老师也就带了他几个月。那时候许乘月就经常跟她提起,说他们师徒二人关系不好,许乘月当时还是个学生,长年被压榨劳动力,自己发的paper也只能署导师的名字。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陆永才是主角,他沦为配角,互相看不爽也很正常。
直到后来他帮陆永做ai侦探这个项目时,才有了paper的第一署名权,连着再nature上发了几篇。
但这种纠纷算是学术界的常态,不会置于死地。陆永下狠手的真正原因,就需要继续探究了。
而林想容怎么知道陆永想害死自己学生的完全是因为她听说许乘月遭遇过自动驾驶汽车的袭击。许乘月的gps定位除了自己陆永也有一份,所以这事只有他和他的团队能做出来。
一阵寒风窜进没关好窗的办公室里,吹得万编年几乎脑袋炸裂。他关紧窗回到办公桌前,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汇报啊万总。她看了眼时间,心想终于扯到正题上了:我跟您约的下午三点,现在都快五点了。
她过来可真是为了工作,不是唠家常,更不想聊阴谋和八卦。虽然事实上他们不知不觉就讲了一个小时无关工作的事情。
那你赶紧汇报吧,我七点还有个会。万编年盯着手腕上腕表移动的指针,冷静地坐回到他的座椅上,好像林想容才刚踏入他的办公室。
顾云风再接到应西子的电话已经是一周以后。
这次没有约在学校或者医院里,而是去了他们第一次正式约见的那家茶馆。
应西子脱下灰色的羽绒服挂在旁边衣架上,她的眼神很黯淡,几乎没有化妆,整个人风格有了很大改变,穿着全部以舒适为首,高跟鞋变成了平底靴,裙子也换成了阔腿裤。
乘月服用的药物,我同学化验了具体成分。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对着白纸黑字说了一大堆绕口的化学式名称。
什么?她念完那堆化学式后顾云风茫然地看着应西子,一脸的这都是啥?
差不多就是劳拉西泮和盐酸哌替啶混合在一起。
看他还是不明所以,应西子直接把鉴定报告塞他手里:前面几个成分主要是抗抑郁促睡眠的,后面是强效镇痛药,长时间使用会麻痹患者的中枢神经系统,最终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现在市面上并没有听说这种药物的流通。她停顿了一下说:从剂量上看说它是镇定剂吧,剂量早已超标。安眠药肯定也不是,现在用的安眠药效果比这好太多,副作用比这少太多。
她端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西湖龙井,接着说:我判断,这种药物的实际作用就是破坏神经系统。
破坏神经系统?
顾云风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那这是毒药?
对,就是毒药。应西子很赞同他这个说法,又拿回鉴定报告,仔细地看了看了报告里提到的成分和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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