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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天一直关机?顾云风每隔十分钟就去个电话,从早上接到陆永的报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许乘月居然就没开机过?

再不开机,他真的要怀疑许乘月是不是昨天夜里偷偷跑出去偷东西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许乘月就没人影了,他本以为对方是早起早上班去了,可刚刚在学校里问了一圈,都说许教授今天没来。

他跑哪去了?

顾云风开着车行驶在一路通畅的高架桥上。今天路况出奇的通畅,他都不怎么踩刹车,一路直行,开到瑞和医院门口。

顾队你确定在这能见到林想容?舒潘指着冷冷清清的街道说。

对啊,江海不是前几天病危过嘛,好不容易救回来了,总要有人照顾。顾云风漫不经心地说着,打开车门径直朝住院部走去。

没走几步就愣在原地,望着拉起的横幅沉默不语。

靠,我看外面那么冷清,还以为他们今天不上班。舒潘摘下掉自己头上的一片落叶,丢到路边的花坛里。

这样还能上班吗?他戳了戳顾云风问。

当然,医院不和我们一样么,一年365天,每天每时每刻都得有人。

说着他找到保安,走侧门进了住院部。

江海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主治医师说两天前他突然脑部血管破裂导致出血,紧急手术后算是保住了性命。家属的意思是过段时间再转回普通病房,先观察下情况。其实他本身就长期处于昏迷状况,新的后遗症完全未知,压根观察不出什么。

安静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顾云风捏着鼻子皱起眉头,他现在倒是不讨厌烟味了,但这明显是女烟的味道,只能推测林想容刚刚离开。

欸您好,我们是江先生的朋友。舒潘在重症病区的护士站跟小护士拉家常,从她多大年龄有没有男朋友,绕了几个户口本后终于问到了江海的家属。

他那朋友,或者我称为家属吧,你们和她熟吗?

不熟,从来不跟我们打招呼。短发的小护士摇了摇头,被舒潘各种花言巧语逗的直笑,非常耿直地回答他各种问题。

那今天她来了吗?

来了来了,还不止她一个。

舒潘拍了下桌子一副兴奋的表情:那江先生的家属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一个多小时前。

舒潘正准备继续问下去,突然被坐一旁的顾云风打算了。

他敏锐地捕捉到小护士话间有话,身体前倾靠在她们工作台上。

你刚刚说,还不止她一个?

对,还有个男的。

有吗?我看她一个人走的。另一个年纪稍长的护士走过去说。

哎呀,一前一后,那男的比她早走了两个小时。我看他们说了几句话,应该是认识的。

男的多大年龄?多高?什么体型?

一米七几吧年龄应该不大,走的时候戴了个口罩,比较瘦。

和这个人像吗?说着顾云风从相册里找出许乘月的照片,一张全身照,是他某天走在后面偷拍的。

第100章

小护士对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 犹疑地瞥了眼顾云风, 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差不多。

戴眼镜吗?

戴。

两人相视一望, 瞬间精神高度集中, 得到这样的答复非但没能松口气, 悬着的心又被提溜到更高。

欸你们要干嘛呀?她接着问。

我们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他随口一说,冲舒潘指了指大门,起身准备离开。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女孩在他身后轻轻问:等等,等等,你们认识他, 那有正面照吗?

啊?

我看他气质很好, 正脸应该也挺帅吧。小姑娘羞涩地笑了下, 余光望向他, 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有女朋友吗?

不爽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顾云风摆了摆手,哭笑不得地连着说了几句没有,拉上舒潘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现在他们坐在车里大脑空空。顾云风摇下车窗,想让冷风把他们吹清醒点, 结果只是两人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能裹好外套关上窗户。

顾队, 这么说来,许教授今天来医院找了林想容?舒潘眯着眼苦思冥想,脑补出了一大堆狗血剧:他们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说不清。

这不行, 要说清。老大你看,许教授肯定跟江海是不认识的,也就是说林想容告诉他,江海病危了。所以他们俩私下有联系

天啊,老大你不会被挖墙脚了吧?舒潘大惊失色地嚷嚷着,全然不顾顾云风给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你要有危机感,我就奇怪呢,你怎么能搞定许教授那么优秀的男人,你看看,到处都是情敌,无论男女,无论年龄,无论

神经病。他骂了一句,把背后的抱枕直接丢到舒潘的脸上,堵上他喋喋不休的嘴。

但实际上,几个月前顾云风就隐约觉得许乘月和林想容两人私下联系颇深。上次从四川回来后他问了很多次,许乘月都一口咬定说他们认识但不熟,会认识也是因为江家那个案子,没什么其他交集。

联系到之前的种种迹象,他能猜到这是个谎言,很多次许乘月行为上的巨大转变都发生在见过林想容之后,情绪上的起起伏伏,总跟她有着点说不清的关系。

可他不想说,自己也没办法逼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走在谎言边缘,谁也不敢戳破。

老大,现在怎么行动啊?继续去找林想容?

她不在医院,很可能是去智因生物了。顾云风又拿了个灰色抱枕塞到自己背后,出神地望着车窗前摇晃的羽毛挂饰。

你先跟她助理约个时间,不然她会故意躲着。说罢他指了指没人影的街道:下车,自己打车回队里。

那你呢?舒潘委屈地开了车门,趴在车窗上一脸无辜。

我回家里一趟。

等舒潘两脚一着地,他就开着车离开医院,往许乘月家里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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