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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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这年头谁还来看什么童话表演。导演叹口气,脱下厚实的外套,把零零散散的事情安排完了,打算表演结束直接走人。

另一头,准备好工具并仔细回忆系统传输的记忆确认没有延误,厉长钧便来到第一时间点所讲的水景公园。

站在雕刻着公园名字的巨石后,他抬眼向远处的舞台望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位面之子,谢澜。

谢澜本该出身在巨富之家,一生顺遂。但不规则的天道难以按照位面背景的朝向发展。

他的亲生母亲在勉强生出龙凤胎后便大出血死去,而留在襁褓里的他则被人买通医生和护士调换。

此后,谢澜一生的坎坷便开始了。

有预谋作案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好待他,随手便卖给了一位因为丈夫家庭暴力而生出死婴慌张害怕的女人。

一开始男人还顾忌着是自己的儿子没下狠手,后来谢澜五六岁大时便无所顾忌动不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而女人性格懦弱只会在挨打的时候推他出来,可没体会过真正被爱的谢澜却顽强坚持了下来,发自内心的可笑的想要去保护自己心中的母亲。

但事实上,属于他的爱被人顶替,他认为爱他的母亲其实虚伪又懦弱。

3.初遇

后来女人再次怀上了孕,只不过这一次的她母爱爆发,想要保护自己肚中的孩子,因此咬牙逃离了这个家,却独独留下为了保护她深受折磨的谢澜。

在旧街边被时代遗弃的电话亭里,谢澜拿出拼死保护的硬币拨通了心里深藏的电话号码,却被不耐烦和隐隐心虚的女人告知了真相。

他不过就是个被抛弃又被买下的弃子罢了,他的存在可有可无。

随后心怀爱意的谢澜死在了那一个寒风刺骨的晚上。

他开始不择手段拼命往上爬,不惜背负卑鄙的骂名也要获得成功。

最后谢澜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他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成功,但是失去了想要守护的心。

在历时多年寻找卖掉他的人后,他得知了一切,包括被调换的人生。

可是已经身处绝望中,患有重度抑郁症的谢澜再没有力量去揭穿真相,他自杀于30岁,不用去面对人人皆抛弃于他的绝境,在人生坦途刚刚起步的时候,他的一切都走向结束了。

而被掉包的人代替他拥有了爱他的家人和本应属于谢澜顺遂富饶的一生。

事实被掩埋于黑色的灰烬里,燃烧为灰烬的尸骨永恒难眠。

厉长钧从世界线里回过神,再次看向站在舞台上的谢澜,他缺乏营养的身体难以撑起宽大的公主服,因此并没什么美感甚至看着有些滑稽。

此刻他正一字一句僵硬的背诵台词,时常跟不上其他人的表演。

在表演结束的时候,逃窜到附近作案的绑匪会绑架一个富人家的小孩,准备拿到钱财后撕票跑路。

而谢澜和其他一些共同演出童话剧的小孩则会因为刚好撞上绑匪绑架现场,被一起带走。

零零年代的国家不过才稍稍起步,缓慢恢复生息,法案的完善也并不全面,因为刑警及警察的缺乏因此难以做到迅速出案,这也就导致了作案抢劫的猖獗。

谢澜这一类明显拿不到什么赎金的小孩会在半路上与大部分绑匪分开,然后由两个绑匪囚禁看守。在绑架的富人孩子被撕票的同时,卖往偏远地区或者大山里去。

这样多处作案的行动也增加了警察工作的困难程度。

后面谢澜会因为那身公主裙和瘦弱的身体被认为是女孩子,他长着一张就算是营养不良也能透出秀丽的骨相。

恰巧的是,两个绑匪恋/童。

绑匪本身没什么良知,再加上发现谢澜是男的后,自觉被坏了兴致,便怒上心头便他打到休克。

然后随手扔在了仓库附近人迹罕至的小山林里,打算任由他被蚊虫蛇鼠叮咬,受尽折磨而死。

如果不是谢澜因为长年遭受家庭暴力,懂得一些防卫姿势,或许他真的会长眠与此,更不会有后来黑暗的遭遇了。

时间越来越临近晌午,风渐渐停下了脚步,快去变得闷热起来。

厉长钧摸向口袋,原生家庭很爱他,为了安危问题改装了手机,因此它具有定位功能,现在倒是方便他接下来的行动。

他打开手机,快速设置好了短信定时发送功能,在仔细检查后便套进塑料袋装好。

巨石旁的泥土经过几天的雨水滋润足够湿软,他顺利的挖出一个小坑来,并埋好了手机。

今天晚上,警局和原生家人便会收到由手机发送的短信,他留下的信息足够用以推断绑匪的方向。

这一手备用准备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身体虽然力气不变但身形变小了,做很多事都不太方便。

厉长钧收拾好一切,拿出之前买的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拭指尖,一边向演出舞台走去。

路上,他将湿巾扔进垃圾桶,然后找了一个正前方的位置坐下,也没干什么,就是正经的观看谢澜表演。

演出已经接近尾声,谢澜咬牙坚持着,一身宽大的演出服快要被他的汗水打湿了。

不知道会不会被骂,可是真的好热啊。

一声巨响咋起,谢澜惊醒过来,发现是道具落地的声音。

终于结束了吗?

这样想着,他往前踏了几步却猛得被拉了回来,手臂生疼,你走错了,有没有认真看剧本啊?

是负责表演王子的演员,十一二岁的男孩,体格高大健壮。

谢澜缩缩脖子,满脸紧张的想要道歉,却被台下一阵清脆的掌声打断了话音。

舞台下方端坐着一个穿着贵气的男孩,他从容不迫的慢慢鼓掌,好似为眼前的一幕而喝彩。

厉长钧看着那人不情不愿的松开手,让谢澜继续表演后,才慢慢停下鼓掌。

他是在帮我吗?帮我这种人?

谢澜咬了咬唇,慢吞吞的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观点,随即专心表演。

虽然他摇头的幅度很小,但仔细观察位面之子的厉长钧还是注意到了。

只有存在于他人幻想下的小说与动漫,才会有身世坎坷却真诚善良的主角。而现实,往往与幻想背道而驰。

历时长久的演出终于结束,谢澜额角流着汗,一脸惨白的鞠躬谢幕。

要快点回家才行,妈妈肯定也和我一样饿了。

谢澜一点点走下舞台,饥饿让他站不稳脚步,因此他不敢停下,怕一停下便会累倒在地。

没人会来扶起他的,他知道的。

谢澜拖着脚步,身旁皆是隐晦又醒目的厌恶眼神。

在离开的最后一秒,他猛的回头向观众席看去。底下的公共座椅上空无一人,不少椅子边还丢着观众留下的垃圾。

那个男孩,不在这里。

他眨眨眼,回过头,离开了。

谢澜的家在距离水景公园很近的一处旧小区内,这场童话剧的导演恰巧也住在这里。

演出本身是公益性的活动,经费预算并不多,否则也不会找谢澜来表演公主一角。

实际上,绝大部分来表演的小孩都和谢澜是同一小区的。

他远远的跟在回家的人群后,垂着头,像一道阴沉的影子。

谢澜不常开口说话,去年一年说话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如今天演出来得多。不过他不是不喜欢讲话,只是没人会与他聊天罢了,包括母亲也少有理会他的时候。

突然间,身前的人群发出好几道尖锐的大叫声,人群猛的四散开来,许多小孩连滚带爬的跑了。

好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单手持刀,其中一个肩膀上则扛着个好像陷入昏迷的男孩,在道路上横冲直撞。

水景公园地处偏僻,平时少有行人特地来此玩乐,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和孩子会来。

因此就算今天公园有童话剧,来的人也是稀少,更别提演出到现在已经结束很久了,路上只有零星几位老人家带着孩子慢悠悠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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