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2)

加入书签

他还听见了李云英的名字。

顾戚捏了捏眉心,心想,在进实验基地的前一天做了这样的梦,让他对这次的行动隐隐担忧了起来。

想了又想,顾戚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他这几天积攒下来的身家几颗晶核。

今天守夜的是罗枭陈戒和江彧,现在帐篷外面是罗枭跟守夜的陈戒吹牛逼的动静,讲的是罗枭当兵时候的事儿,把陈戒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顾戚撩开帐篷的时候,就看见江彧背对着他,正在熬粥。

粥里加了小米和糯米红枣,因为明天就要去实验室救人,所以他们难得的没吃压缩饼干,而是换上了物资,江彧也不用木柴,直接用异能小火慢炖,淡淡的粥香萦绕在四周,江彧肩背挺直的坐在原地,银色的火光映的他的发尖儿都闪着泠泠光,配着咕噜咕噜的粥响,让人有片刻的放松。

明明顾戚掀开帐篷的动静很轻,但前面的江彧还是回过了头来,背对着火光看着他,一向凌厉的丹凤眼里像是有温柔的波光流转:醒了?过来喝点粥。

像是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里找到了一个可以小憩的地方,懒懒的打了个盹儿,醒来就看见朋友们聚在一起聊天,还有东西吃,四周都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他只要吸上一口,就觉得从头暖到了胃。

顾戚在这人间烟火气儿里浸了几秒,然后冲江彧招了招手。

江彧正回过头来看他。

当时顾戚正穿着白色的短袖从帐篷里探出身来,没戴金丝眼镜,一张莹润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笑,唇线微抿,做了个过来的口型,同时右手撑着上半身,左手撩开帐篷,顺便对他招手。

像是小猫儿在向他挥动着雪白的爪子,挠的江彧胸口一阵痒,他操控的银焰也无端窜高了几分,火苗向旁边一舔,烫的陈戒嗷一嗓子窜起来,江彧回过神来,匆匆回了句来了,起身踩着陈戒的埋怨声钻进了顾戚的帐篷。

帐篷里空气略沉闷,帐篷帘子一放下来,四周也就暗下来了,但江彧的银色眼眸却闪着光,将帐篷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顾戚让他进来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脱衣服,两只细长的胳膊向上一捋,就露出劲瘦的腰线和略显单薄的胸膛,兴许是被圣光异能治疗的缘故,他身上找不出来一丝伤痕,皮肤白皙到泛着淡淡的荧光,如同一块美玉一般。

江彧一眼望过去,如同被一只手抓住了心脏狠狠地往外扽了一把,扽的他呼吸骤停,脑袋也跟着嗡了一瞬,浑身的血都跟着烧起来,满脑袋只剩下了一片白。

这时候顾戚已经动作很快的把裤子也给扒下来了,他就只穿了一个贴身的衣服,然后倒在床上,顺手用手背拍了拍还在一旁的江彧。

这次去实验基地里找博士肯定会有很多麻烦,我想破阶,大概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你看着我一会儿,我身上出现纹路就是要堕魔的征兆,你可以试图叫醒我,如果我身上的纹路遍布全身,并且开始出现非人征兆

顾戚正好躺下,捏着手里的晶核,自下而上的看着江彧的下颌线说:一定要亲手解决我。

顾戚用最随意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江彧一颗滚热的心瞬间被一盆冷水浇透,骨头缝儿里都跟着冷刺刺的僵,他木在原地,过了两秒才明白过来,顾戚叫他进来是又要破阶。

上一次顾戚破阶是在洗手间里,瘫软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自从上次江彧强行破阶之后,才算是知道破阶的难处,顾戚从二级破到三级,肯定会更难。

而最难的是,江彧根本回答不了顾戚。

他的唇线颤了颤,一个好字在里面打了几个滚儿又被他吞回去,他做不到。

顾戚变成什么样,他都没办法解决掉顾戚。

江彧?没听到回答,顾戚原本都闭上了的眼睛又睁开,棕褐色的瞳孔里带着几分疑惑。

嗯。

在顾戚的视线里,江彧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艰难的点下了头,然后从他的手心里亮起了一丝丝银焰。

放心吧。他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顾戚就放心的闭上了眼。

每一次破阶都如同破茧重生,血肉被撕裂,又组成一个新的人,哪怕顾戚早有准备,却还是在半昏迷时发出了一声闷哼似得痛呼。

一阵阵痛呼从帐篷里传来,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正在偷喝江彧煮的粥的陈戒回过头来,昂着脑袋喊:顾戚哥,怎么了啊?

他这一喊,把在帐篷里的白鹤归给喊了出来。

白鹤归本来就到了换班的时间,听见动静就走出来看,正好看见陈戒去扒顾戚的帐篷帘,又被江彧给挡了出去。

顾戚在忙。江彧语气平淡,但握住陈戒的手的力道很大:你等等再进去。

陈戒噢了一声,他心眼直好糊弄,当即退后了一步,但是他才刚退开,白鹤归的手就摁上了帐篷。

他在忙。江彧的手挡住了帐篷帘上方。

我知道。白鹤归抬眸看过来:让开。

第27章 捂上眼睛,做个瞎子 实验基地

顾七从帐篷内走出来的时候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他抬眸看过去,正看见顾戚的帐篷,白鹤归跟江彧两个人互相面对而立, 彼此目光对视间,火光与电光相互碰撞,连一贯最活泼的陈戒都缩了脖子。

顾七走得近了些,听见了帐篷里面有隐约的痛呼闷哼声,他揪着陈戒的胳膊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就听陈戒捧着粥小声叭叭:白队要进帐篷里,但江彧不让。

陈戒也搞不懂为什么,他觉得挺简单的事儿, 既然白队要进,那就让他进嘛,既然江彧不让,那就不要进嘛, 但偏偏白队跟江彧谁都不肯向后退一步,连空气里好像都弥漫着一丝硝烟味儿。

帐篷里有人在叫哎,是队员受伤了么?顾七挑了个时机插进去一句话, 明面上不偏不倚, 实则暗戳戳的站在了白鹤归的旁边:江彧, 你让开让队长看看吧,万一队员有什么事, 队长是要负责的。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听起来让人无法拒绝。

不需要你来负责。江彧的手摁着帐篷,银色火焰在他的手腕上蜿蜒跳动:顾戚说过,要我守着他,其余人谁都不能进来。

话音落下时, 江彧的眉眼突然柔了几分,像是在结块的冰水加了一些热水,连眼底里的阴鸷都被冲淡了:他需要你,自然会去找你,白、队、长。

白鹤归只觉得他心口处的那根刺狠狠地扎了他一下,短暂的疼痛之后就是被挑衅的怒意,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以冷静自律为座右铭的男人第一次被冲昏头脑,等白鹤归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劈下了一团电光,四散的电弧闪烁,将四周的地面都劈的坑坑洼洼的。

顾七跟李峰泽、陈戒一起嗷嗷叫着躲开,罗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江彧身后,手里捏着两个金属飞镖,他一贯粗狂恣意的脸上此刻带着几分慎重,烟蒂不知道被他吐到哪儿去了,他吐出最后一点烟雾,没什么诚意的劝解:求求你们别打啦,这儿也没有练舞室。

而处于被攻击最中心的人面色都没变一下,一团火光挡在他身前,江彧脸上还噙着一种淡淡的餍足的笑,被雷劈了一遍反而像是被滋润过一遍似得,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讥诮。

他没说话,但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六个大字:就这点儿本事?

电弧在白鹤归的手臂上噼啪作响,眼见着要落到江彧身上,他的袖子却被轻轻地扯了一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