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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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琅以为她不会再动的时候,她又向前迈开了脚步。

如果白琅不躲避,那她就会撞上自己。

这很不妙。

侍女一步一步向前,白琅也一步一步后退。她要一边注意不能发出响动,还要兼顾到月光。

走着走着,她的前肢已经退到了天窗后面,如果再往后面走,那就遮不住月光了!

可侍女显然不知道白琅的焦虑,她仍旧向前走着,片刻不停。

再退真的不行了!

白琅急的满头大汗,尾巴死死地夹住,高度紧张。眼看着月光已经泄露过去,她看着不大的天窗,突然趴下,把脑袋卡在了天窗上。

她就不信,这侍女会走到天窗上面去!

好在,侍女终于收拢脚步。在她的眼里,就是月光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隔离,不愿意在前往宫殿。

这或许,是仙人的意思吧。

想到这里,侍女再次双膝跪地,食指和中指点在额间,随即又落在心口处。

她说:人圣慈悲。

见证这一幕的白琅,只觉得荒诞又可笑。他们做着血腥残忍的事情,却盼望着圣徽对他们有慈悲之心,来庇佑他们,保护他们。

滑天下之大稽。

侍女显然不知道眼前还有一匹狼,她在行礼后又站起身来,缓缓地离开到这里。

离去的脚步依旧机械死板,没有发生变化。

等甬道再次关闭,白琅这才站起身来,甩了甩脑袋,再次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用身体遮蔽月光。

一直默默注视上方的岳歌妄,在看见白琅拿脑袋堵住天窗的时候,没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可等她脑袋离开之后,心中焦虑更深。

就在此时,侍女回来了。她用平淡无波的口吻说道:启禀长老,月光被拦在了外面。

这是什么意思?一宝长老更加焦躁,什么叫被拦在外面?

侍女回答:就是窗外明明有月光,但都被拦下。

一权长老也开口问道:是什么拦住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岳歌妄,悄悄转头,看向了那边交谈的几人。

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岳歌妄,讨论得热火朝天。

侍女听见一权长老的问题,急忙回答:没有东西拦住,但月光就是进不来。

说到这里,侍女罕见地有些慌张:会不会,是人圣知晓了这一切。

胡说八道!一权长老闻言,将权杖重重击地,只是握着权杖的手,已经开始泛白。

她说:这件事情,谁都不许再提。

今天的仪式就到这里,散了吧。

一权长老说完这句话,就打算离开。谁料一宝长老不满意道:这说的什么话,这才过去了多久?

一权长老却不想再与她纠缠,月光进不来,此事到此为止。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锅长老语气不善:难不成,我们以后也不能进阶了?

他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教众,只怕是会离我们而去啊。

行了。一权长老直接转身:这件事情,等另外三位长老回来之后再商议。

说完,便欲扬长而去。

就在此时,岳歌妄突然吐了一口血出来,染红了床褥。

成功止住了一权长老的脚步。

她头都不转,就对着侍女吩咐道:派人来把圣女的床褥给换了。

是。

想了想,一权长老又说道:去把天窗关上吧。

是。

吩咐完这些后,一权长老就打算离开。谁料岳歌妄突然开口,叫住了一权长老:长老留步。

圣女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

岳歌妄从床上爬起来,撑着身子看向一权长老:我想要一个侍女。

一权长老想都不想,直接回复道:这些侍女体内污浊,还是不要玷污了圣女殿下。

见一权长老如此坚决,岳歌妄只能强颜欢笑。

她说:我想要有一个人,能陪我聊天。

谁要一权长老冷声说道:有这种时间,不如多供奉人圣。

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一权长老也不愿意满足我了吗?

岳歌妄神清落寞,甚至还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拒绝才是一权长老的一贯作风。

虽然说结果她早就预料到,可当岳歌妄还是忍不住难过。她也不再看一权长老,而是又躺回床上,直直地看向天窗上方。

那里有个人,说要护自己周全。

可自己是如此无能,连最简单的事情,都不能帮她完成。

岳歌妄叹了口气,这一声极浅淡的悲哀,却叫一宝长老双手攥紧。

他看着岳歌妄的侧脸,感受到自己体内韵力重新出现,几番犹豫之后,还是开口说道:想要一个身体纯净的侍女多简单。

一宝长老残忍地笑起来,他说:把她们扔进净身池泡三天,再邪恶的人,都会变得纯净不是吗?

那也不一定。一锅长老冷哼道:这一宝长老不下去试试,谁也不知道净身池的效果。

一宝长老懒得与老头子争,直接拿出杀手锏:难道你认为,人圣亲自建造的池子,还不能净化污秽吗?

你!

一见一宝长老搬出圣徽,一锅长老偃旗息鼓,只是依旧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倒是没有再和一宝长老交锋。

一权长老罕见地退步道:就按一宝长老说的做,明天就将侍女全部丢进净身池吧。

等等!没想到是这个走向,岳歌妄急忙开口,因为情绪起伏太大,没忍住又吐了一口血。

看着一宝长老匆忙上前来,岳歌妄却轻轻躲过,不让他碰到自己。任由一宝长老的手僵在半空,置之不理。

她避开之后,方才看向一权长老:别这么做。

一权长老依旧冷淡,口吻高高在上:这不是圣女殿下要求的吗?

不是。岳歌妄直视一权长老,她说:侍女我亲自挑选,选完之后,再送去净身池也不迟。

行。

一权长老应下之后,不再耽搁,直接离开这里。一锅长老也紧随其后,只有一宝长老,依旧站在岳歌妄床前。

岳歌妄见此,笑得疏离:我曾经以为,不会在月圆的夜里和你见面。

现在才知道,我错得离谱。

不是这样的。一宝长老抓住了床单,他的脑袋低垂,一头金黄的头发,是如此耀眼,像个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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