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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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思张开双臂,对曲今影慷慨道:你怕不怕?可以到我怀里来。

曲今影眼角微红,一脸的可怜无助,后腿一步:这里不是客栈,你别乱来。

我害怕,可以到你怀里去吗?

曲今影把头摇成拨浪鼓。

她可算看清卫燕思这个人了,前些日子规规矩矩,该是因为有风禾在,时刻跟着,不方便动手动脚。

如今风禾在暗,卫燕思就像金丝雀脱了笼子,自由飞翔,没完没了吃她豆腐。

她估摸清白快要不保了。

推了一下卫燕思,警告她离远些。

爱妃,你白日才许诺,朕晚上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卫燕思的气息压过来,就在她耳边,酥酥麻麻的。

我!我何时讲过这种话!

爱妃记性不太好啊。

那是你说的!

你答应了呀。

我是被逼的。

卫燕思耸耸肩:这宅子住不了也没关系,马车挺宽敞,趁着春来没回来,我们速战速决。

曲今影寒从脚起,打完一个寒颤后,提裙就开跑。

她鲜少失态,但为了守住清白,别说失态了,失心疯她都可以。

不敢跑太远,就绕着马车一圈又一圈,一回头,见卫燕思在后头追她,一副登徒子戏耍黄花闺女的模样。

突然,宅子里爆发出一声尖叫。

曲今影急急的刹住脚:好像是春来!

卫燕思微一仰头,发现这宅子的牌匾已然不知所踪,皱了眉道:莫不是里头真闹鬼?

子不语怪力乱神。

二人思索着,从马车底下取出一支火把点燃,火光照亮黑沉沉的夜空,并未有任何异常。

卫燕思决定召唤风禾,让他进去瞧瞧,究竟发生何事了?

眼皮一挑,春来竟然站在了大门口,满头大汗,夯哧夯哧的喘大气。

卫燕思一问才知,他在院子里遇到了好些人,全是难民,无家可归,个个瘦脱了相,没有人样儿,他以为遇见鬼,这才尖叫。

又说,这宅子是耿家建在郊外的别院。

耿家!

卫燕思眸心有光亮起,对这宅子产生浓厚的兴趣。

走,进去瞧瞧。

我也要去。曲今影拉住她的袖子,神色哀戚。

摆明的装可怜。

会有危险,你还记得我在西城门被一帮难民抢劫的事吗?当时多亏你带人来解围。

我一个人在外头,害怕。

你把你哥叫出来陪你。

我要你陪。

情话来的猝不及防,卫燕思像是喝下一碗热汤,通体舒畅,按住她的小蛮腰的道:你平时这样对我多好,我啊,连大雁江山都送你。

曲今影瞄了眼偷笑的春来,自卫燕思的怀抱当中滑出来,先一步进了宅子。

在春来的指引下,她们绕过杂草丛生的长廊、台阶,再穿过花厅,来到荒废的后院。

难民聚集在这,密密匝匝,个个披头散发,还真媲美那妖魔鬼怪,乍一看,是挺吓人。

空气中亦充斥着酸腐的臭味。

难民本蜷缩在自家的草席上,见有人来,手脚动了动,伸出黑乎乎的手,讨要银子。

卫燕思不解。

这等荒凉地方,纵使家财万贯,也难以拿钱买到吃食,何必讨要银子,讨两个满头不实在吗?

这些人为何不去逃荒呢,呆在这里,哪来的东西吃?卫燕思嘀咕道。

人最多的地方是屋子里头,没地方了,才挤了些人到院子来。春来解释道,二位主子,我们换一处地方歇脚吧,再往前找找。

卫燕思低头打量自己,穿衣打扮实在显眼,再呆下去,怕是又要遭回抢劫。

她嗯了一个字,紧紧牵上曲今影,原路返回。

走到长廊时,一手持破碗的乞儿,在枯草堆里爬出来,抓住卫燕思的脚踝,求她赏点钱。

又一个要钱的。

去去去!春来吓了一跳,生了火气,踢开他,到别处要饭去。

乞丐转变目标,盯上曲今影:姑娘善人有善报。

曲今影摸出一吊铜钱,放进他的破碗中:大家都在后面呆着,你为什么一人来前院?

她进门就注意到了,这座宅子虽然无人打理,但装潢气派,楼阁水榭错落有致,昔日的主人该是个雅达的文士。

前院不比后院差,何故所有人全呆在后院,宁愿被挤到空地上,也不愿意往前院挪一挪脚。

乞丐许久没见过钱,兴奋的将钱揣进衣服里:不瞒您说,这宅子闹鬼。

曲今影哑然失笑。

您别不信,宅子的主人原名姓耿,是霖州城的首富耿重山,做米粮生意,两年前,他带着全家来这别院避暑,一帮匪徒在深夜闯进来,血洗了他全家。

很明显,这说的是耿望舒他爹。

卫燕思再赠他一吊铜钱:继续说下去,说的仔细些。

是是是!乞丐抹开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笨拙的拄着拐杖站好。

耿家只有一个少爷,好像叫耿

耿忘书。

对,就这名字,当夜他藏在房梁上,躲过一劫。

官府呢?可有为耿家讨公道。

就做做样子罢了,说这帮匪徒是山贼,派兵去剿了两个山头,纯他娘的蒙骗小娃娃,霖州富庶,哪有那么多贼寇敢登门闹事,还杀人全家。乞丐似乎感同身受,气红了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霖州的官大人

别动气,曲今影抱住卫燕思的胳膊,弯了弯眼睛,你呀,听个故事,一点不消停。

卫燕思目光中的层层波澜渐趋平静。

乞丐滔滔不绝:传言说这是仇杀,幕后主使是个大人物,霖州的官大人都动不得,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呢?

后来乞丐啧啧嘴,耿家少爷不见了,没人晓得他跑去哪了,有人说亲眼看到他跳河死了扛不住呗,这事搁谁身上,都是一个死。

卫燕思冷哼一声:他没死。

啥?

卫燕思摆了下扇子,要他接着说。

乞丐兴许觉得是自己听差了,用尾指掏着耳朵:这座宅子荒废了,死了太多人,没人敢接手。只有我这种无家可归的人愿意来落脚,总比再外头受风吹雨打强吧。

后院也全是你这样的乞丐?

嗐,如今家家没粮吃,不是乞丐也是乞丐,能跑的都跑了,剩下些老弱病残,逃不了灾,烂命一条,赖活着而已。

烂命一条你们还怕闹鬼?

关键这鬼是耿忘书啊。乞丐缩紧脖子,做贼一般道。

卫燕思双眉平添一份凌厉:你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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