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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

你背着我梦别的女人!

哪跟哪儿啊。

卫燕思呛了一口,笑道:我好像认识这个女人,可我想不起她是谁?

又或许是原主认识那个女人,梦是原主对那女人的记忆。

她在包袱里翻出纸笔,趁着记忆尚且热乎,画下女人的样貌。

你瞧瞧,认识这画中的人吗?

曲今影将画纸捧到眼前,认认真真地端详,眉头越皱越紧:画的是个人?

卫燕事:呃

好吧,她不擅长丹青,画上黑乎乎的一团,的确很难辨认。

她拿回画纸,揉成一团,丢出车窗外,改成以口描述。

曲今影来来回回听了三遍,脑袋晕成一团浆糊:你确定你认识她?

确定。

或许她曾是宫里的旧人,你儿时见过罢了。

倒是有可能的,原主在宫里长大,上皇的某个娘娘温柔体贴,留下点美好的印象,并无不可能。

卫燕思思量着,叫停了马车,唤春来进来问上一遭。

春来妥妥的一问三不知,他小卫燕思几岁,卫燕思记不住的人,他从何得知。

话糙理不糙,卫燕思催他回去接着赶车。

春来爬到车帘外坐定,提议道:要不请风禾大人出来问问?

问自然是要问的,可眼下不合时宜,既然决定兵分三路,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等我们处理好豫州的事再问吧。曲今影摸摸卫燕思的脸,扶着她重新躺下去,别操心了,以后回了宫,自有忙不完的事等着你。

卫燕思把手放在肚皮上,莞尔一笑,闭上眼睛打起盹。

再醒来的时候,豫州城到了。

打帘子一瞧,和想象中的一样,秋风萧瑟,清清冷冷,商铺大门紧闭,路两旁落叶翻卷。

卫燕思一时失神,很奇异的感觉,没有惊、没有怒、亦没有悲与哀。

仿佛突然间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她放下帘子,提起茶壶,斟上一杯茶。

茶水早凉了,曲今影只准她抿一小口,润润嗓子。

她手腕颤了颤,低下头,茶水摇晃出杯口,濡湿了她新换的衣裳,一件浅紫色的方领长炮,素净文雅,干净利落,止不住的矜持贵气,与荒芜的豫州城格格不入。

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无情无欲的原因在耿家别院,被人吃人的可怖给吓傻了。

茶杯磕回矮桌,她的视线凝在地毯上,语调无起无伏: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之前遇着事儿,她总想快快成长,成为明君,勤政爱民,开太平盛世,一路走来到豫州,她不由怀疑自己,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

会好的。曲今影抽出手帕,擦拭她衣襟处的水渍。

不会好的。

你来了豫州,这座城就会好起来,大雁也会好起来。

但愿吧。

卫燕思阖上眼皮。

若豫州一事能顺利解决,许能敲山震虎,可卢池净不是个好对付的,弄不好真能废她帝,要她的命。

我会陪着你。曲今影道。

卫燕思冷不丁的落进一个温暖馨香的怀抱,而曲今影的下巴就抵在她发顶上,一字一句,如念誓言般郑重庄严:阿思,我会永远陪着你。

沧海桑田?

荣辱与共。

卫燕思的心湖惊起涟漪,她回应着这一拥抱,双臂圈住曲今影的腰肢,收紧,再收紧。

直到曲今影喘不过气。

可她偏不愿曲今影离去,埋首在她发间,有发香在鼻息处漂浮。

这是她们第一回 相拥,两颗满怀忐忑的心脏紧紧挨着,跳动、滚烫。

情绪交织在一起,似冰火相融,在最炙热的刹那归于平静。

车厢的狭小空间,有某种美好。

卫燕思用脸颊摩擦曲今影的耳朵,呢喃道: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谁说你没出息!曲今影难得显出刻薄,与她分开些,瞪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我说的。

不准你妄自菲薄!

马车慢下来。

春来吁了一声,停住了车。

她们相视而笑,携手跳下车辕,推开一家客栈的门。

大堂内桌椅残破,狼藉不堪,蜘蛛结出一层又一层,满是人去楼空的沧桑感。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啦~~~

第67章

春来忙不迭的抱起一根长凳放好, 用衣袖当帕子,可劲儿的擦:二位主子,颠簸了许久, 你们先坐,我去厨房找找吃的。

豫州哪会有吃的?卫燕思取笑道。

春来鼓起腮帮子, 笨拙道:我去将车上的包袱取来, 您吃点干粮吧。客栈总有井水, 总有灶,我去烧两锅热水, 您泡个澡房间我也收拾出来,你和六少夫人今晚就有歇脚的地方了

他俨然小话唠,喋喋不休着。

卫燕思摁他在长凳上坐下:你没日没夜的赶马车, 该休息的是你。

春来直道使不得,有违他太监总管接班人的工作准则。

好似怕卫燕思抢他的活儿,他拔腿就冲出去,把车内的行李全数背在背上、抱在怀里,上楼去了。

脚步噔噔噔, 差点给楼梯踏出个洞。

卫燕思担心楼梯许久没人打理, 受不住他的折腾。

冲他喊道:你慢点儿。

春来便噔噔噔噔的跑下来:您别动, 坐着吃干粮,我手脚麻利, 收拾好房间就来请您。

卫燕思只好依他, 命他速战速决。

曲今影若有所思道:我入宫, 要春来做我的管事太监成不成。

只要你高兴,我给你当太监都成。

一国之君,堕落至此。

曲今影很忧伤。

她们打情骂俏一会儿,一扭脸, 发现天已然黑下来。

这天黑的可真快,毫无预兆。

曲今影绕进柜台后头,翻出几只蜡烛点上。

朦胧的烛火,勉强照亮眼前的景物。

这时,有人叩响了窗户。

谁!卫燕思前所未有的警惕。

六公子是我,风禾。

终有一天,她要改掉风禾爱走窗户的臭毛病。怪吓人的。

卫燕思平复杂乱的心跳,拉开了窗户,待风禾跳进来,严厉道:事先说好的,若非情况紧急,绝不见面。

小的明白。风禾弯腰垂首,鼻梁有汗珠密布,于昏黄的烛火下,折射出晶莹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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