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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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敌当前,怎能一昧图安逸享受呢,卫燕思话到嘴边收住了,怕伤了春来的心,捏了块糕点,咬上一口,甜而不腻,真真的美味。

好吃吗?春来问。

好吃。

卫燕思眼神示意他也吃一块。

春来不敢。

卫燕思便亲自动手,赏他一块,与之互动,难免会冷落风禾。

她浑身不自在,冷落就冷落了呗。

一口酒一口糕点,安坐了两个时辰,不见耿忘书现身,更甭提红莲教的身影。

卫燕思有耐心,继续端坐,坐得两脚发麻,便站起来踱踱步,活动筋骨。

头顶轰隆一声。

她急忙探头出去,竟然是天要下雨。

乌云朵朵,有闪电在云层中扭动,天地忽明忽暗。

哗啦啦,大雨浇洒,因风而斜进凉亭,沾湿了卫燕思的眉眼。

她今日的衣裳是件广袖,想着是要见耿忘书,是以穿得气派些,将就着袖子来挡雨。

春来又在跺脚了:哎呀呀!要是小的没忘带屏风就好了,至少能挡挡雨。

雨一下就是半日,直到傍晚才渐渐收住一点,空气凉丝丝的,卫燕思一行没有带伞,待雨下得差不多了,才走出凉亭往回去。

曲今影又亲手煲了汤,她的厨艺不算精湛,这些日子四处奔波,每日的饭菜草草了事,眼瞅着卫燕思身形日渐消瘦,快要瘦成皮包骨了。

那哪行。

她特意跟春来学习熬汤,调理一国之君弱不禁风的龙体。

带来的干粮里有风干的牛肉,她丢了些进汤里,多熬上半个时辰,虽说佐料只少许,但也并不寡淡。

卫燕思淋点雨,鼻子发堵,额头发热,泡了个热水澡驱驱寒,心骂原主的身子太废柴。

穿上曲今影亲手洗干净的亵衣,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咕咚咕咚喝下热汤,感觉疲惫之感减轻许多。

要是有胡椒面更好,撒进汤里,你鼻子能舒畅点。曲今影不停地抚摸她的背心。

卫燕思摆摆手,倒头睡觉。

曲今影就在旁守着她,怕她咳嗽,怕她踢被子,如此干熬一夜,生生熬红了眼睛。

卫燕思这一觉睡得美滋滋,第二天睁开眼,就见曲今影趴在她床头。

她满心感动,想叫醒曲今影却不忍,轻手轻脚的下床,找出件厚实的氅衣,披上曲今影肩头。

窗外,恰逢日出东方。

她出了房间,叫上春来和风禾,再去竹林,依旧坐在那座凉亭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许是天公不作美,卫燕思去几天,雨便下几天,得意的心情随着雨水的冲刷,几乎殆尽,耐心也随之消耗。

她简直怀疑这法子行不通,心里没底,便问春来:你觉得耿忘书会来吗?

春来比他还没有底,但当奴才嘛,总要捧着主子:您别急,再等等吧。

另外再发挥拍马屁的技能:您是天子,赏了他好大的脸面,是他祖孙三辈积德。

听完他一串舌灿莲花,卫燕思信以为真,转问风禾,甫的想起他做下的丑事,刹住了嘴。

一垂眸,发现风禾的影子动了动,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唉,卫燕思叹息,也不知道还要等多少日子?

再问春来:粮食还能撑多久?

镇北军有备而来,再等上几个月也无妨。

卫燕思送他一不善的眼神,他急忙抽自己嘴巴。

小的乌鸦嘴了!

不过他的乌鸦嘴并不灵,话音一敲地,林间有了大动静。

嘎嘎乱叫的乌鸦于竹林深处腾飞而起,黑麻麻的一片,盘旋在上空。

不详。

卫燕思无端的生出些许烦躁。

六公子小心!风禾道。

是耿忘书来了。卫燕思语间略带欢喜。

开心劲儿短暂即逝,她好似听到竹林里层层杂音,似在打斗。

坏了!

她撩开衣摆,疾步冲过去,看见十数名黑衣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几名蒙面汉聚拢。

几名蒙面人皆有受伤,手臂、胸口、腿

卫燕思注意到一人伤口周围的肌肤,纹有红莲图。

卫燕思:莫要伤他们。

黑衣卫不情不愿的试探着将剑放下几寸,一名蒙面汉却趁势进攻,大刀挥舞,砍伤了人。

岂有此理,黑衣卫再次捏紧武器,作势反攻。

风禾:谁敢抗旨不遵!

他喊声震天,闻者敬畏。

黑衣卫便是镇北骑兵,上贯了战场,纪律虽严明,但见血眼红,卫燕思对他们而言,不过时昏聩无能的君主,早失了民心,本是不服气的。

卫燕思何尝不知,面黑如铁道:花老将军忠义一世,镇北军可曾尊主泽民的?

弦外之音是,莫要为花家蒙羞,得君主猜忌,给花家引来杀身之祸。

杀自然是不会了,用来吓唬人而已。

否则曲今影要怨恨死她。

可黑衣卫吃这一套啊,算是吃硬不吃软的劣根性,纷纷放剑回鞘。

领兵站出来,抱拳道:请万岁治属下不敬之罪。

当皇帝嘛,要熟练使用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招,卫燕思大度道:诸位将士辛苦,你们既是镇北军,当由花老将军惩治,等回到军中,自请军法吧。

她的大度,反倒衬得黑衣卫小肚鸡肠。

领头埋得低了些:遵旨。

小惩大诫,乃仁君之风。

卫燕思圣心感慰,问:这几人是怎么回事?

禀万岁,这帮蒙面汉鬼鬼祟祟,藏于竹林,形迹可疑,请万岁发落。

发落定然要发落,可事急从权,她正试图寻求耿忘书合作,不好杀人手下。

老话讲,两国交战,不杀来者,几名蒙面汉应该是来探听虚实,并非有杀心。

风禾跟她想到一出去了,道:镇北军进城那日,阵仗颇大,为的就是震慑红莲教,耿忘书一定猜到我们会在竹林布下人马,绝不会仅派这几人前来刺王杀驾。

没错。

说明耿忘书动摇了。

卫燕思假装生气的斥责领队:我吩咐过,不管发生任何事,绝不可动手伤人!你差点坏了大事!

领队即刻跪地请罪。

一个打一个挨,显得诚意十足。

春来也是有任务的,他嘴巴子利索,照提前安排好的,她要配合卫燕思。

是以这几日他穿的衣服,都格外的周正,不再是粗布短打,而是锦缎长袍从卫燕思的行装里拿的。

他经历过虎头山寨的三道考题,算是见识过风浪的人。

今日勉强淡定,清清嗓子,端住派头,尽量做到不卑不亢,非常斯文的拱手行礼:几位好汉贵姓?

几位好汉不想搭理他,扯下脸上的蒙面巾,露出真面目,却自始至终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眼神充满戾气,打量每一个人,着重打量卫燕思。

是耿少侠派诸位前来谈判的?

一体型略胖的中年男子,长得贼眉鼠眼,浅浅的点了下头。

与之成功交谈上,春来颇有自豪感,上前一步,拉近彼此距离。

敢问耿少侠可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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