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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屹川王吧。

曲婉婉抽搐一下,心知一切已成定局,过多的挣扎也无用了,语气软弱无力道:是。

你刚刚讲你是被迫的?

曲婉婉终是良心发现,不肯继续污蔑:不,不是。

必须是!

曲婉婉用不解和震惊的目光看向卫燕思:为何?

不该问的别问,按朕说的做,便有一线生机,难不成你还指望朕也放过屹川王?

曲婉婉瑟缩一下:您会处置屹川王吗?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今天早点更~

第97章

你在替他求情?

曲婉婉:不不敢。

卫燕思嘲讽道:朕真搞不明白你, 说你无情无义吧,你不肯污蔑他。说你有情有义吧,你又不敢替他求情。真矛盾。

嫔妾深知罪孽深重,只求能护住家中可怜的母亲。

还挺孝顺。

卫燕思突然变了脸, 眉眼温和的舒展开, 谦谦有礼的弯下腰, 扶她站直,再把灯笼递进她手中, 温柔道:灯笼你拿着,天黑, 小心路滑。

谢万岁。

卫燕思又摘下披风,裹住曲婉婉发抖的身子:来人啊, 传步辇过来, 护送婉贵人回去。

曲婉婉像一只牵线木偶, 由着她摆布, 临走前回眸不知再想什么, 偷偷转过脖子瞧她,顿时感觉如坠冰窖, 周遭弥漫着刺骨的寒冷。

安置好曲婉婉,卫燕思归心似箭, 乘龙撵回到养心殿。

下辇时, 她格外积极, 破天荒的没让易东坡和春来搀扶, 并且嫌他俩挡路,要求他俩有多远离多远。

她沿着抄手游廊,穿过花园,轻车熟路的直达寝殿, 急慌慌的像火烧屁股一般,幸而在推门之前稳住了。

殿内熄了蜡烛,漆黑一片,仅有三两月光透过窗纱照耀在床头,朦朦胧胧,仿佛蒙了层纱。

卫燕思的脚步从没这样轻缓过,似乎怕惊碎一件世间最精致、脆弱的奇珍异宝。

阿思。床帘子里头传出一声低软,略带沙哑。

二更天了,你怎么还不睡?

床帘自里头掀开,显出曲今影清丽的面庞,存有几分的娇艳,似火红花朵于夏日清晨盛开。

担心你,睡不着。

卫燕思旋身坐在床沿边,兀自俯身脱鞋。

曲今影自觉道:臣妾来吧。

卫燕思挑高一边眉毛,取笑道:爱妃真乖,不过朕不敢,怕又惹你不高兴了。

上回你口无遮拦,难道我不该生气?

卫燕思赶忙赔礼,态度诚恳,姿态卑微,毫无一代帝王的架子。

曲今影微扬起下巴,环抱双臂,明摆着拒绝合作。

卫燕思只好在道歉的基础上,求饶加卖萌。她的眼睛本就又大又圆,洇上点水光甭提多楚楚可怜了。

曲今影招架不住,硬起的心肠软成一汪春水。

无法继续板着面孔,笑得花枝乱颤,腰肢一软,歪倒进卫燕思怀里,拿卫燕思的腿当枕头。

一头墨发轻柔的散开,折射着银白的月华,犹如神话传说中的漫漫银河。

卫燕思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你的披风呢?曲今影惬意的翻个身,仰面躺好,目光黏着她。

借给你妹妹了。

曲今影皱了下鼻子,像只小狗,闻见不同寻常的味道,静待她的下文。

卫燕思嘴边有狡猾的笑,存心要惹她吃醋,故意住嘴,拿手捏住她耳垂。没得意多久呢,手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

爱妃,你老爱欺负朕。卫燕朝痛处吹了两口气,你伤及龙体,是大罪。

你再罗嗦,我又要咬你了。

好一只母老虎。卫燕思招惹会吃亏,拱拱手,求放过。

今夜她动.情,犬齿充血,发胀的难受,照着习惯,咬住曲今影的后颈。

不料曲今影一反常态,在她身下拼命抵抗,抱住她脑袋,张口就啃住她的脸。

啃完一口啃两口,啃完两口啃三口,没完没了,疼得她嗷嗷叫,到现在脸还疼。

她打死也不愿再遭一回这种罪。

好爱妃,我们约法三章,以后我们困觉,你不准咬朕,只准朕咬你。

绝对是霸王条款,曲今影坚决不从,气咻咻的下床,点了支蜡烛来,要好好论个理,求个公平。

烛光跳跃着,照清了卫燕思脸上的牙印。

曲今影惊呼出声,凑上去细细观赏自个儿的杰作。

我咬的这般狠吗?

不然呢?还有谁吃了豹子胆,敢伤及龙体。

曲今影理亏,改走体贴路线:寝殿内可有外敷的药,你这样子明早如何上朝?

大不了朕告诉文武百官是你咬的呗,他们要是责备你,朕替你挡住他们的唇枪舌剑。

去!曲今影满脸的嗔怪,真要让文武百官晓得了,肯定写奏章骂她恃宠而骄,继而延伸出妖妃祸国的胡言来。

要搁在以前,万事有她爹挡着,她自不会忧心半分。

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任何一点错处,言官都能骂到她爹头上,强加罪责。

墙倒众人推,人心本凉薄。

一念起她爹,她就心如刀割,没有陪卫燕思玩闹的心思了。

自顾自的在寝殿内转上一圈,翻出抽屉里的药膏,拔开塞子,放到鼻息下闻了闻:这药能去瘀消肿,我小的时候,娘亲教我习武,有磕着碰着的地方,用它保准好使。

卫燕思不关心殿内有多少瓶瓶罐罐,仅享受曲今影对她的呵护,其指尖蘸着一小块药膏,慢悠悠的在脸颊上搽匀,触感清凉。薄荷的香味,和药膏的草药香气,纠缠在空气中。

卫燕思四肢百骸舒畅开来,歪头倒进枕头去梦周公。

曲今影缠着她,求她别睡,起来讲讲斗篷的归属问题,凭甚拿去讨曲婉婉的欢心。

卫燕思忙了一天,先是夜宴大醉,再是一夜春宵,最后是御花园捉奸。人生最刺激的三大事全赶在一起了。贼磨人。

她的体力彻底耗光,一缩进有曲今影的温柔乡,眼皮就跟压了石头似的,足有千斤重。

迷迷糊糊之际,她梦呓着保证:朕有办法救勇毅侯出来,你放心。

曲今影心尖一软,纵有怨气也消下去了,替她盖好被子,爬上床,在她身边重新安睡。

连日来,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她爹入狱,她求情不得,反倒跟卫燕思大吵一架。管束起家里的大小事宜,尤为力不从心。一切全乱了套。

此刻她方才明白,原来她的安心所,是卫燕思。

只要有卫燕思陪着,她无论做什么,心皆有归处。

她许久没睡过好觉了,睡得很沉,还做了美梦。

梦里是个晴朗的天。碧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她的父亲和娘亲,手牵着手站在书房的窗户外,笑望着练字的她,以及趴在书案上打瞌睡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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