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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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丢了些礼貌,可叫秦杨的男人不在意,把干果碟子往康辞面前推:小陆突然带男朋友来,我也没准备其他吃的。这个梅子糖还凑合,你尝尝。

诶?康辞彻底被他的熟稔打败了,什么

刚刚陆朝南好像一个字没提他的特别身份,怎么对方就知道了?

所以说过是告诉了对方?

他藏着掖着,陆朝南却混不在乎么?

康辞情绪总是能直白地透过眼神表情被感知,陆朝南只瞥他一眼,就看出康辞内心已经绕了两个弯,剥了颗糖塞给他,后知后觉开始尴尬了。

倒是秦杨,好心情地跟康辞解释:提过一两次而已。这家伙以前没说过中意哪种类型,现在看到你,我却觉得你应该就是他最喜欢的那种,你们看着挺合适。今天我请你们喝咖啡啊,祝小陆终于脱离单身。

不要你祝,我以前是不想。陆朝南别扭地反驳,生怕这人留在现场多说多漏,赶紧推一把秦杨,做不做生意了?

这个点儿哪来的生意秦杨笑出声,行啦,我走,不当你们的电灯泡!

起身离开,他最后又回头说:今天约会愉快,下次再来啊!

再多说一句我不来了。陆朝南恐吓他。

秦杨不以为意,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往吧台后面去了。

这人做什么都自带追光,仿佛是个明星吸引康辞的注意力。他的目光跟随秦杨一会儿,落在吧台的壁柜里各式各样的酒瓶,康辞观察面前的咖啡杯和果干,又看了看玻璃瓶身的外文字母,诶了声。

这边不是卖咖啡的吗?

白天咖啡,晚上六点以后就只供应酒了。

康辞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句,他鲜少进出这种场合,平时娱乐顶多就和同学去密室、桌游什么的,点杯咖啡坐一下午对他而言有点安静,不如在家打游戏爽快。

突然介入的秦杨打断了他的思考,康辞茫然着,试图捡起之前的话题。

行了,我们继续看材料?陆朝南将论文往康辞面前移动,比如这一段,前后的文献和行文逻辑是不是可以改

哦哦,我看看康辞一个动作一个指令,埋头研究。

陆朝南举起咖啡杯掩住下半张脸,悄悄地松了口气。

总算蒙混过关了。

还好康辞注意力很好转移,否则如果继续被追问,他肯定要露馅儿。现在都不知该庆幸康辞好哄,还是担心对方太单纯早晚被骗。

走一步算一步,陆朝南苦恼地想:他难道又要写篇论文来论证下如何自揭身份么?

论知名度,MaiTai的夜场远胜过咖啡时间。

平昌路分开了虹市的文化街区与商业中心,几条街以外,写字楼林立犹如钢铁铸就的城市心脏。上午茶时间,偶尔有穿着休闲套装、化全套妆容的职业女性前来买一杯咖啡,随后又匆忙离开,属于工作日的节奏将陆朝南和康辞衬托得无比清闲。

这样的话就差不多了。陆朝南用一根墨水笔圈出待修改的地方,你看,前面在说顺序,后面又提到了比例,改过是不是好一点?

可是之前有篇文章就这么分了,我不想和它一样。康辞微蹙眉心,说得无比纠结,总担心人家觉得过分借鉴。

听见这话时陆朝南正转笔,动作稍有迟疑,笔尖划过指腹留下一道浅浅的黑色。

康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写?

康辞怔住,他倒真没仔细思考过。

陆朝南耐心地说:一篇文章结构完整的基础上,能否有成果还得看最终的论述。我们反对教科书式的论文,于是如何论述不过就几种模板,具体内容不同,那些评判的教授又不傻。

听得似懂非懂,康辞却仍有疑惑:不是说教授看学生的论文,一般都只看一眼么?

所以之前强调论文的格式为的就是第一眼印象。乍一看,像一篇论文,然后才会有人去读你的内容,分析你的观点。陆朝南见康辞仍没完全明白,就给他举例,拿这个综述比赛说,初赛,你顺利通过,但崔洋就被刷了。

崔洋?乍然听见不喜欢的名字,康辞皱起眉,我没看过他的论文。

我看过。陆朝南顿了顿,选择对康辞和盘托出,他当时找过学院好几位任课教授寻求意见,其中有顾老师。顾老师就给了我写点批注。

康辞知道陆朝南的批注风格,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了:你那个文献过时!方法老旧!不要写教材!的批注?

我说的相对委婉了。陆朝南说完,见康辞表情一言难尽,自己也语塞,好吧,或许有那么一点直接总之发回给他后,第二天收到了他一篇很长的读后感。

康辞身体往前倾,表现出十二万分的兴趣。

陆朝南却半晌不说话,等康辞急得不行,催他了,才慢吞吞道:总之,把我骂了一顿,觉得我名不副实。

诶?!

怪不得那会儿,陆朝南提过崔洋他看不上我。

康辞:所以他就按自己的想法写了?

嗯,他几乎摒弃了一篇论文的基本思路,虽说确实有些观点很新颖,但缺少论据支撑。更何况这是一个比赛。陆朝南无奈地抿了口咖啡,你要吸取他的教训。

康辞眼神呆滞。

陆朝南改口:不是,你要嗯,你要尽量避免这种自以为是的

一个表情就把怼人时妙语连珠的陆博士噎得吞吞吐吐,康辞噗地笑出了声:懂你意思的,学长!我无条件相信你,好啦

尾音飘飘荡荡地拂过心口,像一片羽毛坠入初冬安宁的湖水,涟漪顿起。

无条件相信我?陆朝南轻声说,仿佛自问自答,对我这么好啊

什么?康辞没听清。

陆朝南伸出手,帮他把论文折起来的边角熨平整。

没事。他把一颗糖放在康辞手边,我先去个洗手间。

流水冲过泛红的手掌心,陆朝南用力搓了搓腕骨,感觉发麻的刺痛好了一些。他缓缓拉起袖口,肘部一道狭长疤痕映在镜中。

痊愈很久了,也不痛了,可每次看到总会心情复杂。

抬起头,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秦哥。

秦杨抵在狭窄的门框边,目光戏谑:刚才怎么拦着不让我告诉他?全服第一玄门见不得人?

他不知道。陆朝南望向外间,确认康辞看不见这儿的场景。

秦杨:我以为他晓得小南瓜只是小号。

陆朝南抿着唇:这个是知道的,他不认识蓝昭。但我不该当时一着急一冲动,就先用蓝昭去加他的好友,他已经产生了误会。现在说实话,肯定会觉得我在耍他玩儿,不真诚,是个骗子。

不至于,小陆,别想得太严重。秦杨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又不是大事,他会理解的。

希望。陆朝南说,擦干净水准备离开。

秦杨喊住了他:对了,手腕上次扭伤,没事吧?

已经好很多了。陆朝南举起左手给他看,活动自如,下次小茜过来玩别说漏嘴,秦哥,我怕她又告诉妈妈。

提起他的母亲时总暗潮涌动,秦杨读不出其中深意,只知道陆朝南和父母都有矛盾,于是叹了口气:有些事拿不准的,现在有个商量对象了,别绷那么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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