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2)
等到脚步声渐远,他才小心翼翼的移开一只爪,转着小脑袋四处看了看,这才松了一口气,江渊刚才笑的好恐怖啊。
江渊走进浴室打开冷水洗了一把脸,又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景澄可真是够有能耐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
真是欠揍。江渊把浴巾扔到一边,然后拿过一边的睡衣穿好,打算去找那只小奶猫算账。
可是他走出浴室,房间里却没有看见景澄的身影,房门还好好关着,以他的身型根本不可能出去,他看了看桌子底下,什么都没有,景澄?
没人回答,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江渊走进衣帽间,看了看鞋柜,没有,又打开看了看,也没有,他微微皱眉,环视一周,突然目光一顿,右侧的柜子最下层,漏出来一截银白色的尾巴尖儿。
江渊这下是真的气笑了,知道自己闯了祸还知道找个地方躲起来,可露在外边的尾巴真让江渊不知道是该夸他聪明还是说他笨。
景澄大半个身子都埋在衣柜里边,他听见江渊喊他的声音,也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心里不住的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是天不遂人愿,一只大手拎着他的后颈把他拎了出来,后颈被人抓着,他动弹不得,四只爪爪只能耷拉在半空中,看起来委屈的不行。
江渊看着眼前这只小奶猫,满脸写着弱小可怜又无助,挑眉道:接着躲啊。
景澄知道这次是自己没理,小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喵,我没想到猫真的是液体喵,那么点儿缝隙就滑下去了喵,而且你身上有水喵,太滑了喵
江渊微笑,所以还是他的错是吗?
江渊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到鞋柜上去?
景澄蓝汪汪的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看他,道:我就是想看看喵,没站稳滑下来了喵
江渊拎着他走到书桌前,刚把他放下他就要往外窜,然后一把被人逮了回来。
景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大声又不敢太大声,故作镇定道:你干什么喵,要打架等我变回人再打喵,我真的不是要扒光你的喵
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说的就是景澄。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让你在空气里遛遛鸟罢了。
江渊越生气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这笑容颇为慈祥,看的景澄毛骨悚然,银白色的毛都警惕的炸起外围的一圈。
江渊单手制住景澄,另一只手拿出一张数学卷子,惩罚学渣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讲深奥的数学题,让这只胆大的小猫咪体验一下来自于数学题的毒打。
景澄还不知道一片由数学题组成的乌云已经罩在了他头顶,你要做题啊喵,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喵,我先撤了喵
江渊把他拎起来放到卷子上,评选优秀班级体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该班级学生的平均分不能垫底,否则将直接取消评选资格,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从数学开始给你补习吧。
景澄懵了一下,????
江渊拿笔点了点那道函数题,先念题干,平心而论,江渊的声音很是好听,听起来其实是一种享受,如果他讲的不是数学题的话。
景澄回过神,看着那一堆字母头都大了,外面夜幕深沉,已经是该睡觉的时间,这时候补习,想也知道是江渊蓄意报复,士可杀不可辱,怒道:江渊喵!你干的是人事儿喵!
江渊垂眸看他,洗完澡之后就没有戴眼镜了,给你补习就不是干人事儿了?
景澄炸毛,大晚上的讲数学题
一句话突然卡了壳,嗯???江渊刚才说什么???
景澄猛然抬起头,意识到什么,惊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喵!
江渊将手杵在下巴上,漫不经心道:嗯,能听懂你是怎么骂我的。
景澄:他回忆起今天自己都说了什么,闭了闭眼睛,什么是社死现场,什么叫尴尬的抓出三室一厅,他好像顿悟了
于是他决定恶人先告状,你能听懂我说什么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喵!
第12章 协议
江渊看他故作凶狠的模样,一点都不狠,还有点让人生起了更想逗弄他的心思,不过,这个话题还是到此为止的好,景澄的反应不慢,如果回过神想到自己是刻意这样做的话,以他对自己的印象不知道事情走向会歪曲到哪里去,到时候就难以收场了,不过现在,景澄无意间干的事儿倒是派上了用场,虽然过程并不让人开心。
思及此处,江渊伸手点了点他毛茸茸的脑袋,似笑非笑的抛出诱饵,道:要不,扯平?
景澄狐疑的看着他,思考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儿,先是不知道骂了江渊多少次,然后又扒了他浴巾看到了他的呃虽然是不小心,但是相对于江渊来说估计得是有心理阴影了,他那样一个天之骄子,咳,好像是有点惨,说是扯平,估计也是想让他保守秘密吧,他又低头看了看数学题,微微点点小脑袋,嗯,扯平好像还是他赚了。
那就扯平喵。景澄把数学卷子用前爪扒拉到一边,又去扒拉他手里的笔。
江渊由着他把跟学习有关的东西都扒拉走,道:那就说好了,谁也不许再提今天的事情。
景澄答应的爽快,你放心喵,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喵。
江渊眯了眯眼睛。
景澄立马转移话题,江渊喵,你为什么能听得懂我说话喵?
江渊问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听懂你说话吗?
景澄摇摇头,目光有些黯淡,没有喵。
江渊道:那你父母
景澄摇摇头。
江渊微微皱眉,是不知道还是
景澄趴在书桌上,小脑袋搭在两只前爪上,看起来有些落寞,听不懂喵。
没人能听懂他说话,就算是他妈妈也听不懂,他们虽然都能变成猫,可是语言并不互通,人听不懂,猫也听不懂,孤独的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尤其是他母亲离开并且告诫他不许让父亲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景澄觉得世界上好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又或者,他并不被这世界包容。
景澄垂下眸子,他们是人类与人类产下的血脉,但血脉之中又并不是全是人类的血液,他们的祖先是妖怪与人类相结合的后代,即使已经过去了几十代人,曾经那磅礴的血脉还有些极为稀有纯净一丝的保留在后代身体内,而且保有纯净血脉的后代会出现形态变化,家族称之为返祖。
赫连家在几十代的传承中,也仅仅只出现了两位体内带有纯净血脉的后代,一个是景澄的母亲赫连汐,一个就是景澄。
母亲说,当初她第一次出现形态变化的时候,家族里的人有的欣喜若狂,感恩神运降临,还有人对她恨之入骨,几次趁她虚弱之际想要杀了她,人们两极分化,曾经和蔼可亲的面孔带上了贪婪与厌恶,可在之后听不懂她说什么的时候,看见她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感觉不出来族志中所描写的大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时,又变成了冷漠与藐视。
他们对她寄于厚望,又把她贬低的一文不值,他们让他们的儿子女儿在她面前嘲笑嫡出血脉的传承变成了笑话,之后又推脱是孩子的口无遮拦,多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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