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 2)
到时候徐老师又要找我谈话,我还要做贼似的偷偷抹了你的扣分记录,然后
景澄听着江渊说了一连串的话,叭叭叭叭的活像个操心的老母亲,听的他有些头疼,心道这是哪个隐藏的开关又被打开了?
江渊还在说,听的他额头青筋直跳,终究是忍无可忍道:你好好吹,别说了。
江老母亲渊微笑闭嘴,一秒恢复了正常,道:头仰起来点。
景澄拳头紧了紧,果然是在耍他,可是又松了下来,顺从的微微扬起头,烦躁归烦躁,但他不是好歹不分的人。
五指在柔软的发丝中穿梭,暖风不断的吹着,景澄仰着头,从这个角度看江渊,又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不禁有些迷茫,江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渊察觉到他的视线,低头看他,唇边还噙着一抹笑,看起来无比温柔,景澄怔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觉发间的手指微微抓了抓。
景澄不明所以的看他。
江渊把手往下轻摁了一下,道:紧箍咒念完了,接下来,五指山,压
景澄:妈的,拳头硬了!
他错了,这哪是人?这分明就是条狗!
江渊看着银发少年面无表情的推开他就走,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从胸膛里发出愉悦的震动声,他只是心血来潮试试,没想到还有奇效,看来,他们澄澄还是怕这种碎碎念紧箍咒的,以后不听话了就念念,在免疫之前,应该都是有用的。
景澄生气都不知道该气什么,头发被吹的乱糟糟的,也不管,就那么往下走,还没到餐厅,就闻见了飘过来的香味,他肚子叫了一声,这才发现他还真是饿了。
江渊跟在他身后下来,唇边的笑意还未消散,见景澄看他笑得更灿烂了,然后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奶凶奶凶的。
景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了,坐到已经拉开的椅子上就埋头吃了起来,江渊知道他这是真的饿了,也没有再吵他,而是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盯着他吃饭。
桌子上摆了三个菜,是江渊一早吩咐人做好的,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可是景澄半天了只盯着他面前的那盘菜吃,剩下的两盘碰都没碰,做的都是他这两天吃的菜,没道理突然不吃了。
江渊起身到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小碟,然后夹起一块儿鱼肉,挑了挑,确认没刺了才放到他碗里。
景澄顿了一下,默默的将那块鱼肉吃了,然后又吃了一口米饭。
江渊微微挑眉,又从另一个盘子里夹了一块肉给他,那块肉同样混着米饭进了他的肚子。
景澄抬头看了江渊一眼,江渊也看他,然后景澄自己夹了面前的菜吃,于是江渊发现,他吃的比刚才少多了,一小口一小口嚼得也很慢。
江渊微微扬了下唇,然后像之前投喂景澄那样细心的给他挑着鱼刺,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
景澄一口一口吃着江渊夹的鱼,然后还时不时的偷瞄两眼,看看他发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可是江渊一直没什么其他的表情,看上去只是在认真挑鱼刺,景澄这才放心下来。
一条鱼被景澄吃了半条,他还想吃的时候江渊却放下了筷子,他先是愣了一下,以为江渊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又欲盖弥彰的去夹自己面前的菜,营造一种我不是想吃你挑完刺的鱼,我只是给你面子才吃了你给我的鱼的假象,可是筷子还没挨到菜,就被江渊用筷子弹开了。
江渊道:吃的不少了,不能再吃了。
景澄其实也不饿了,听他这样说,乖乖的放下筷子,哦。
江渊站起身,道:走吧,我们上楼还能再睡一会儿。景澄跟着他起来,又停了一下,这些就放在这儿吗?
江渊道:一会儿就有人收拾了,不用担心。
景澄点点头,然后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
江渊眸光微闪,他发现,小刺猬只要是被哄的高兴了,浑身的刺就变得特别软和,还特别乖。
回到房间,景澄看了看中央那一张大床,又看了看自己,他不是猫了。
江渊见他傻站着,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过来睡觉了。
景澄指指那张床,我和你睡?
江渊听见这句话,心里蓦地一动,突然之间就想到了这句话代表的其他含义,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看着少年眼中的纠结和疑惑,但却全然不设防的姿态,开口道:那不然呢?
景澄看了他一眼,想着都是男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就点点头,然后突然想到,我的衣服好像还在浴室,你们家在哪儿能洗衣服?
江渊道:我给你拿下去吧,就算给你说了你也找不着,你先睡吧。
景澄想想也是,反正他麻烦江渊也不是一两次了,有些事习惯着习惯着就习惯了,他虽然不知道能习惯多久,骤然抽离后会不会让他更加难受,但是反正结果也不会再坏到哪里去了,左右又成了没人要的而已。
等等,为什么他会觉得江渊会要他?明明他亲生父母都不要他。
景澄垂下眸子,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让他变得无比清醒,不过才两天多,江渊照顾他也是有条件的,还有江渊说的责任心,让他看不得弱小的东西流连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为什么他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景澄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明明是他自己得寸进尺了。
江渊从浴室出来,看见景澄手指攥着床单指节泛白,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也不太好看,江渊不是第一次看见景澄这样情绪失落,但是第一次看见他反应的这么明显。
景澄。江渊走到他身前,又抬起他的头,看着我。
景澄抬眸看他,眼中细微的恐惧与难过尽数被收入江渊的眼底,江渊想问他你怎么了?
可是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变成了:别怕。
景澄睫毛颤抖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些细微的颤抖,还在强硬地说着:谁怕了?
江渊这次没有说话。
景澄看着他,又道:江渊,你真讨厌。
江渊轻声道:嗯。
景澄咬了下唇,像是发着狠一样对江渊道:我最讨厌你了。
江渊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配上他不自知已经微红的眼眶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嗯,我也最讨厌江渊了。江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明明性格那么暴躁,一点就炸,还总是爱打架,可是这头发却软软的,好像能让人借此触碰到那颗柔软又敏感的心脏。
景澄看着他,然后拉过一边的被子蒙上脑袋躺在了床上。
江渊弯下腰隔着被子拍了拍他,道:睡吧澄澄,乖。
手掌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不出一声,江渊站直身子,然后抱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出了门。
景澄漏出一双眼睛,看了看房门,然后又缩了回去。
江渊抱着衣服站在门外,刚刚,在景澄说那句话的时候,在看见景澄难受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那层面纱,也终于看清楚面纱后面的东西,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是具有双面性的,他因为觉得有趣所以多加注意,因为多加注意所以发现了景澄的秘密,因为发现了景澄的秘密所以想把他留在身边,因为留在身边所以付出了精力,因为付出了精力所以上了心。
有人说,当你长久的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你最初出于什么目的,到最后视线都将不能从那人的身上移开,即使你只观察了那人一天的生活起居,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甚至连续很多天,你都会下意识去看那人在做什么,当追随的视线变成了本能,那恭喜,你中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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