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 2)
时易走进大厅,顿住了脚步,不动声色地笑道,谢谢江叔叔,我能去他房间等他吗?
江仁对他过于殷勤的态度和那些仆人看他的异样眼神令他不喜,索性直接避开。
一个Omega主动要求去Alpha的房间,这本该是件令人无比震惊的事,但时易从前就是嚣张惯了的,反倒没人觉出任何不对来,好像不管他提出任何奇怪的要求都是正常的。
江仁亲自带时易去了江逐房间,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让人送了点心来,就体贴道,那小易在这儿好好休息,叔叔那边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
时易点了点头,坐在这个仅仅来过几次的房间,思索着等会见了江逐该怎么说。
可坐了几分钟,他突然察觉不对,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一圈。
这是江逐的房间没错,无论是第一次把那孩子送回家,还是之前的每一次上门拜访,他都是被领到这个房间。
看起来也的确是男孩子喜欢的装修风格。
但时易的眉头却蹙得更紧了,以前他是发现不了,可现在
他轻嗅了两口,空气里没有任何熟悉的味道。
Alpha的信息素味道千奇百怪,但那唯一极有识别度的甜香,他不可能认错。
江逐几乎不住宿,有空就会回家,为什么他的房间却没有沾染他的信息素?
时易有些坐不住了,他轻轻推开门,沿着那长长的走廊缓慢前行,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
离开走廊,穿过大厅,一直到小花园里,才算稍稍有了点踪迹,但依旧淡到难以察觉。
时易顺着花园往外走,越来越偏,浓郁的花香扑了满鼻,却都遮不住那股甜香,而且越发浓烈了。
时易的脚步越来越快,穿过花园,后面是一处废弃的厂房,看着破落不堪,就像是拆迁完的老建筑,跟前面现代时尚的房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时易少爷!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正当时易准备走近一探究竟,不远处跑来一个女仆,神色慌张地将他拦住,这儿太乱了,别弄脏您的衣服。
时易眼睑微垂,轻声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那女仆拦在门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把手,干笑了一声,就是间废弃不用的储物间,之前老房子是修在这的,后来翻新了也懒得拆就这么荒废了,装点杂物什么的。
时易的指甲扣住掌心,到底还记得这里是别人家里,忍住了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快步转身离开。
等他回到大厅,江仁也被惊动了,一脸诧异地望过来,时易板着一张脸,冷声道,抱歉啊江叔叔,我看你院子里的花种得太漂亮了,就想数数有些什么品种,一不留神就穿过去了,真是抱歉。
江仁哪里敢说什么,连道不会,又给他拿了些新的果盘零食来,时易都没动,而是就这么直愣愣地坐在大厅里,也不愿再去那个房间。
而另一处密闭的房间内,江逐正平躺着,身上连接着无数的仪器贴片,几名穿着隔离服全副武装的人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行了,有人来找他,先把人弄醒。其中一人道。
于是江逐的手臂被人抬起,往里面注射了一针药剂,可几分钟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还不醒?你们是不是给他麻醉的时候剂量加多了?之前那人凑过去,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仍旧是深度昏迷之中。
哪能呢,这我们怎么可能搞错,另外一人不服气道,是他自己身体太虚弱了,不知道这家伙干了什么,一幅被人抽干了快要没命的样子,身体这么差,按照原本的量可能确实多了些,那也没办法了,弄是弄不醒了。
领头人轻啧一声,也确实无可奈何,再打一针就算醒了脑子也是不清楚的,送回去不还是得露馅,就这样吧,你去回话
时易就这么等,一直到深夜,都没能看到人。
实在不好意思啊小易,这孩子通讯也不接,可能是临时有什么事或者跟谁一块出去了,这么大的孩子我们也不好时时看管着,你看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晚?江仁歉意道,脸上还有几分忧心。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很抱歉打扰您。时易抿了抿唇,跟人说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
他的胸口堵得厉害,闷闷地疼,被他用力锤了两下,也得不到丝毫缓解。
他不知道江逐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况,但那些纷杂的思绪,乱七八糟的猜测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时易一路游魂般地飘回家,一直到进门往楼上走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警觉起来,随手拿了一根长棍握在手中。
家里有股陌生的气息,越往上走,那味道就越浓,一直停在他门口。
薄薄的一扇门根本阻挡不住那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香气。
时易握紧了铁棍,猛地打开门,就被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牛奶味扑了满脸。
他的视线在屋内巡视一圈,目光定在自己的衣柜上。
有一截衣袖落在外面,被柜门夹住,搭在地上。
时易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瞬间打开门。
只见他原本收拾整齐的衣柜已经是一片糟乱,挂着的衣服都被扯了下来,徒留一个个衣架还挂在上面。
而那些散落下来的衣服层层叠叠堆在一起,鼓起一个小包,听到动静,似乎还微微蠕动了下。
时易用棍子轻轻戳了戳那不明物体,然后一件一件拨开盖在上面的衣服,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时易的瞳孔猛地一缩,钢管瞬间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逐?
第18章 易感期的粘人精吃一口亲一口
时易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江逐怎么会突然来他家,还藏在他的衣柜里?
要知道自从这小孩长大之后,来他家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哄着骗着甚至威逼利诱都不肯来,一度让时易觉得自己家就像专门拐骗小孩的洪水猛兽一样,无奈又郁闷。
而且打那之后,江逐便躲他躲得明显,就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见了他就避着走,更加不会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快出来,闷不闷啊时易弯腰想去拽他,可伸出的那只手,却被江逐握在手中。
江逐坐在衣柜的角落里,衣柜就是普通的大小,上面的横格用来放置一些不用的被子衣物之类的,剩下的空间并没有多少。
他就膝盖微曲抵在胸前,接近一米九的个字,缩成了极小的一团,看着可怜极了。
现在,他两只手握住时易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是捧着什么极其贵重的东西,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将它捏碎了一般。
江逐看着那只莹润白皙的手,柔软的指腹轻轻滑过微暖的掌心,从手掌,到指骨,到指尖,细细摩挲了个遍,像是从来没见过似的,小心谨慎到近乎虔诚。
那力道太轻了,就像被一根羽毛轻柔划过,激起一阵深至皮肉的痒意,时易不自觉抖了一瞬,手掌往回缩,却被握得稍稍紧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一些,像是怕捏疼了他,所以是一个坚定却又不容挣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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