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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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刚才没跟这家伙起冲突,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看这火气大的。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听到江逐的声音,才推门进去,倒还是他退出来时的样子,看上去不至于像个凶杀现场那么恐怖。

扔回去,下一个。江逐冷声道。

陈勇点点头,准备把那死狗一样的家伙拖起来,等拎着他的领子一抬手,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人

已经完全没有个人形了!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胸腔那一部分的骨头,他浑身上下的骨骼全部碎成了粉末状,根本没法维持他的基本形状,就像瘪了气的橡皮人一样,软趴趴地瘫在地上。

陈勇顿时感觉从后心窜起一阵凉意,直达脑门,令他浑身都如置冰窖。

他是跟过贺铭元帅的,入伍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么大,这些年经历的战争,杀过的虫,已经多到数不清,甚至都懒得去计算了。

可现在,他却实实在在地从这么一个小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绝对恐怖的压迫感。

从时易身后走出来的江逐,褪去了那似乎没什么存在感,无害的外衣,变得冷漠而令人生畏。

他似乎没有正常人的情感,面对铺天盖地的虫子面不改色还能解释是实力过于强大,根本不把它们放在心上。

可面对人类,哪怕是叛徒,他的手段却是连陈勇这种老兵油子都感到心里发寒的,就是专门的刑讯部队,也不过如此了。

但江逐,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孩子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江逐的表情,只见他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忍或惊慌,敛眉不知道在些什么。

突然,他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直勾勾望了过来,恍然让陈勇生出了一种

似乎他跟那些叛徒,甚至别的普通人,都没有任何区别。

准确来说,除了时易,江逐的眼里就从来没放进过任何人。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时易,和其他。

记得让他们好好看看。江逐突然开口道。

陈勇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心头的凉意更甚,直接拖着那倒霉蛋走了出去。

于是下一个人被提出来时,就看到了一滩烂肉在地上拖动,就像新鲜的蛇蜕一样,没有半点支撑,可以轻易被揉捏成各种形状。

很快第二个审讯结束,陈勇对这倒霉蛋的遭遇已经能做到目不斜视了,这回却听到江逐说,带下去,治疗一下。

后面他才知道,这十二个人里面,一共有三个人是奸细,没人能在江逐的审讯下扛过半小时。

身份暴露的直接被拖走了,而剩下的则会被扔进修复舱,起码性命无虞。

帮着处理了这一系列的事,陈勇都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转化为现在的司空见惯了,同时也将江逐列为了除时易之外,最不能惹的人之一。

甚至危险程度还远在时易之上。

所以说,接收消息的人是雷越那个副官,沈誓?时易捏了捏眉心,听着江逐反馈回来的消息,心里那根线感觉一下子就串了起来。

这个沈誓我有印象,你应该也记得,我们授勋仪式之后的那场舞会,他从我旁边经过时,我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江逐点点头,当时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和资料,还是他提供的。

回去之后我做了个梦,时易眉心紧蹙,即使现在回想起当时斩杀女皇的感觉,依旧会令他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然后我突然回想起了是在那闻到过那股味道,那是

虫族女皇的气息。

屋里瞬间陷入了沉默,江逐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陷入了沉思,而程勇的嘴已经大得快要塞进一只鸡蛋了。

如果说,沈誓才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虫族奸细的话,我一定是他头号针对的目标,之前不好动手所以才用舆论将我们逼来了这里,然后再联系虫族想要让我无声无息的死在这

时易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两人顺着看过去,江逐才松开了已经被他捏到变形的合金桌子,失去平衡之后栽倒,又是轰隆一声。

时易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他的计策成功了的话,那么现在整个帝都的形势,恐怕是前所未有的严峻,而且我敢肯定,虫族女皇一定没死,只是龟缩在某个地方,等着一个完美的时机。

他抬起头,看向两人,突然扯出一抹笑,既然他们都看到我是被江逐一路抱回来

时易说着,思绪又不自觉被拉回昨天,脸颊泛起一抹薄红,轻咳一声,在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江逐一眼,然后继续道。

那就放出风去,说我在昨天的袭击中受了重伤,精神力暴动,回来之后就陷入昏迷,没有一个月时间醒不过来。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陈勇用力拍了一下手掌,激动得脖子都红了。

这里一共只有三个人,江逐自然不用说,可这样隐秘的计划,时易也没瞒着他,看来是真的拿他当心腹了,激动得恨不得直接出去跑两圈。

去吧,务必传达全军,下面人有想搞小动作的,一起料理了,时易手指微动,尤其是那边,懂了吗?

既然人家送了他这么大的一份礼,也该给他们点成果验收验收,不然岂不是很挫败?

陈勇领了任务出去,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看着极不沉稳。

时易眼角带了笑意,等门关上,又只剩他们两人,对上江逐看过来的视线,突然罕见地感受到了几分不好意思,微微别开头,沉声道,那我们也收拾一下吧。

你要去帝都?江逐走到他身边,目光凝在他微微泛着光泽的头发,顺着发尾看到后颈,那里若隐若现地露出了半个红色的齿印。

因为过了一个晚上,伤口附近淤血,所以显得更骇人了些,江逐知道,这痕迹没过多久会消掉,可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关系了。

他们的关系

江逐的眸色越发暗沉,他死死盯着那个由自己亲口留下的烙印,验证着他们之间关系变化的痕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上去。

这是他的Omega。

独属于他的。

他一个人的

小时候不是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没有人能从时易毫无保留的好中保持清醒。

他更做不到,这是他整个黑暗时期里唯一的一束光。

但光,就注定只能追随和凝视,而没法握在手中。

可现在,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会是梦么?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时易说了半天,没得到一个字的回应,有些嗔怒地抬起头来,正好错开了他的手。

于是江逐的手指擦过他柔软的耳垂,落在了柔嫩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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