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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围着她不停的做思想工作。直到她精疲力尽,快要昏迷。而她也实在抵不过那种疼痛的折磨,便立刻推进手术室去做手术。

一般小手术都会选取局部麻醉,但刘海雯的体质可能与常人不同。局部麻醉对她根本没有效果。医生在开始动第一刀时,她就痛的鬼哭狼嚎。

没办法,来不及考虑,就增加了麻醉药的剂量。

谁知道在手术过程中因为剂量太多竟发生了麻醉药中毒的迹象。

医生不得不快些缝合伤口。谁知道术后出血,是由于术中阑尾系膜结扎不严密,造成术后阑尾动脉线结结扎处脱落出血,术后严重出血需要二次手术。

医院的血库和刘海雯相匹配的不多了。而刘海雯需要大量的血来补充。紧急情况下只得动员厂部的员工了。人多就是力量大,300个人中,至少也要有一个与她的相匹配吧。

然而很不幸,我就成了那个和她血缘相匹配的人。

当接到通知,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有生之年自己的血竟然能在危急的时刻起了这么大作用。悲的是那个人偏偏是刘海雯。

刚被狠狠的整过,现在又要拿命去救她。我总得有点心路历程。

而前任老板刘发文特意将我叫过去谈话。语气诚恳。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打到骨头连着筋。又加上刘海雯的父母在旁边哭哭啼啼。

我更加受不了了。本来心就特别软。心一横,就答应输血了。

而前任老板刘发文更是慷慨的对我说,只要手术成功,我随便开什么条件。

我倒想狮子大开口。送我几套房,再不济让我休假三年调养因为输血被亏空的身体,而工资照发。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还没等我考虑好提什么条件时就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在那间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我看到了刘海雯。全身插满了管子。

她像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

她流了很多很多血。听张宇说,当发现她大出血时,整个身体就像泡在红色的海洋里。那些血差点染红了医院的白色床单。

我在她旁边的床位上躺下来。

我看着她,她最颓废的模样。没有趾高气扬,没有生气的表情,没有任何大小姐脾气。她安静的睡着,像婴儿回归了母体。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四周静下来了。没有了一群医生的围绕,也没有杂乱的脚步声。

我看着自己的血源源不断的流进她的血管里。如果她醒来,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流着我的血,不知道会有多崩溃。

以后每当她洋洋得意的宣扬自己优越感时,我就会对她说,你再怎么高贵,血液里不是还有我的血吗?

那么多血从我体内被抽走。

我感觉越来越虚弱。头越来越晕。刚开始的不适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相反我越来越惊慌。

我想起妈妈。

如果我倒下了,她要怎么办?

我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窗外的阳光有没有更浓烈一点。不知道明天醒来会不会有力气走完那一条回家的路?

我画的那一幅画被放置在抽屉里。

一望无际的花海。

两个黑色的影子。

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处理好。我想在林木节面前展现完美的画技。

我想就这样睡着,不要醒来该有多好。将一切烦恼的事都交给梦去处理。

滴滴答答。

是血液滴在输液管的声音。

我又望了望陷入昏迷的刘海雯。

她的脸白的吓人。

我曾说过希望我和她两个人以后不要有什么交集,可是仅仅过了两天。命运又让我们奇妙的牵扯在一起。我本可以避开这次交集。可是耐不住良心的煎熬。

我只是想向她证明,我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坏。

我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可以忘却别人对我不好的刁难,当别人发生危险需要我救援时,可以义无反顾,不计前嫌的去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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