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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企业已经被林氏收购,但大家工作的热情并不高涨。

加班时间长,工资也不高。听说企业在变更法人代表时,会得到经济赔偿款。

而在这里工作几十年的老员工就有点心里不平衡,蠢蠢欲动了。

从听说收购到林木节上任,用了短短的两周时间。而且他们在事先没有得到通知的情况下就被换了老板。这笔稀里糊涂的账,他们已经在背后偷偷商量着如何找林木节算了。

身为工会的一员,尤其我的正义感爆棚。工会的职责不就是解决劳动者和老板之间的利益冲突吗?

我就将发生在身边的那点风吹草动说给工会主席听。

工会主席是一位快要退休的人。头发已经花白。个头不高,皱纹很深。

“很多工人已经有消极怠工的情绪了。我们要不要去找林总谈谈,要不然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听完我说的话,他表情特别严肃。我以为他会像我一样有一颗充满正义感的心。我满怀期待着他的指示。

结果,他却对我说,去向新来的老板谈赔偿的事?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劳动者和老板一直都站在利益的对立面。任那些人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而我们都在厂里担当着其他职务。

“小黄啊,你还太年轻。企业留着工会,可不是让我们和他们对着干的。能听明白我的话吗?我们早成了企业的附庸品。”

原来工会只是一种摆设而已。

可是,难道工会只有在“活跃职工文化生活”、“慰问伤、残、病、死的职工”、“发放节日礼品”时才显示其功能吗?

或许工会主席说的没错。

我们都有着其他职位,不能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去为其他人争取利益,最好的方法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

我闷闷不乐的回到工作区域。就接到林木节的通知,让去厂部门口和他一起接个人。

我跟在他后面,特别想开口提起工人们想要赔偿的事。我可能更希望这件事能被和平处理。也许一边让一步就皆大欢喜了。一旦闹僵,大家都不好收场。如果林木节主动提出赔偿,不管会赔多少钱,大家心里也有安慰。会想着这位老板人不错,也很大方。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设想的,情况可能会比我想的要糟。而林木节是怎样想的,我更不知道了。

我也怕因为这件事失去工作。毕竟和他相处不长。万一他发起脾气来,估计我连自己怎么被枪毙的都不知道。

偏偏还要我在中午11点和他去厂部门口接一个人。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我要去吃饭的时间吗?害的我还要饿着肚子和他一起站在太阳底下等人。关键我连等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静拿着饭盒从我面前潇洒的走过去。

食堂的饭菜在难吃,总归是一顿饭。已经成了习惯。就像每天都不渴望太阳升起,因为天亮了,我就要起床上班了。但太阳又不会顾及我的感受。它照样会升起。我还是要起床上班。每天都要这样痛苦的重复。而我也在慢慢习惯这样的生活节奏。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一辆车停在了面前。我虽不认识这辆车的牌子,但却觉得特别气派。忍不住都想在它发亮的车身上摸一把。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看见美好的事物就控制不住的欣喜。

林木节走上前去,打开了车门。

能让老板这么殷勤的接待,此人来头肯定不小。

从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位很好看的女子。穿着紫色的吊带长裙,一双眼睛大大的,闪着亮光。真是又年轻,又漂亮。

我呆住了。傻眼了。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比我画里的都要美。

我看了看她的腰,再看看自己的腰。

本来肚子饿得咕咕叫,想着一会儿饱餐一顿,顿时觉得就我这体型,还是没有吃饭的必要了。

连走路都这么优雅,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和她属于同一个物种,怎么感觉我像从外星来的,人家才是地地道道的地球女性。

看到最后,我对眼前的美女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

没想到她在看到我时,视线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好像认识我一样。在此之前我可从来没见过她。

我都不知道林木节是怎么想的,工厂里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让我和他来接待这个人,肯定是成心想让我出丑,让我来衬托她的美丽和优秀。

果然我刚向他提出提高食堂伙食的问题,他就开始想办法折磨我了。

人家长的比我好看,穿的衣服也好看,说话也特别温柔,走路还这么…美。林木节深刻让我体会到两个词,什么叫自惭形愧,无地自容。真是杀人与无形。看我以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嚣张。

但后来我就想通了,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就是透明人一个,谁会注意我的存在。而且我没必要自寻烦恼的去和眼前的美女比。

我又不指望林木节会多看我两眼。他多看我两眼又不会给我涨工资。万一他因为多看了我两眼长了针眼还要找我算账呢。

可是林木节见到这位美女,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更加凝重了。眉毛都快皱成一条线了。

听到他叫那位美女,紫英。

美女亲切的呼唤他,木节。

什么情况?我突然觉得自己站在那里是如此多余。像不像一盏有100瓦的电灯泡。

没有林木节的命令我也不敢离开。万一他以这个扣我的工资,我就亏大了。我只得乖乖的站在那里。

“你是不是饿了。”林木节突然转过身对我说。

我因为无聊,正用脚尖在地上画圆。一个圆又一个圆,重复来重复去,逆时针,顺时针,可是怎么画都画不圆。但却感觉很好玩。反正他们说的什么我也没有兴趣听。被他这样一问,有点受宠若惊。

“我…还…还…还好。”我竟然都慌的结巴了。

“那我们去食堂吃饭。”林木节话音刚落。我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人家这么远开车前来就为了吃食堂的饭菜?她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来这里体验底层人民的艰苦生活?

我怎么也想不到林木节竟真的带着那位叫紫英的人去了食堂。是在打我的脸吗。我前几天还在他面前抱怨食堂的饭菜难吃。

那条通往食堂的路平常也没觉得有多长,今天怎么会这么长,像走不到尽头似的。

他们并排走在一起。我跟在后面踩他们黑色的影子。尤其是林木节的。

他除了是我的老板,可没有其他情分可言。只要他不扣我的工资,我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路上碰到熟人,从我那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上都能明白此刻的我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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