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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去,谁怕谁。
不就40度吗?以为我不敢接受挑战吗?
“我去。”我大声回答道。倒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希望你说话算数,如果我能坚持到你说的那个时间,一定要把钱借给我。”我说道。
他点了点头。
我便往楼下走去。
天气真热,出门两分钟,出汗半小时。身处的整个空间都被漫无边际的热潮覆盖。
即使脱光了衣服也起不到清凉的作用。空调外机运行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
我站到那片空地上。
没有一点风,也不会突然下雨带走这里的热气。
阳光猛烈的照射在我身上,温度高的感觉快要灼伤皮肤。
仅仅站了一会儿,就感觉衣服已经湿透了。全身都被一层汗液包裹。
我想喝冰冻水。
我想吃冰激凌。
我想躲到阴凉的地方去。
我想将身上的温度降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林木节办公室所在的位置。发现他正站在窗前凝视着我。
他肯定怕我偷懒,故意监督我。
我站的腿也麻了,腰也酸了。感觉坚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烤熟了。可惜我又不是羊。
要不然加点葱花和孜然就能吃烤全羊宴了。
路面也特别滚烫。夏天穿的鞋子本就特别薄。感觉双脚像放在烤炉里。烧不尽的熊熊烈火。
想不明白林木节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向他借钱,还要经历非人的折磨。他肯定在报复我。
就因为我骂过他,还将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盆栽弄的光秃秃的。
我害他被剥削了管理工厂的权利。
我害他搞砸了和日本客户的合作。
害他被关在杂物室里。
…
他一直怀恨在心,就想着找机会报复我。
虽然我怕热,但我更不希望被他看扁。
17岁去拍堕胎广告我都不怕。
会怕头顶上如火球一样的太阳吗?
而太阳一点也不怜悯我,加足马力贡献它的热量,倒像和林木节商量好似的,要活活将我晒死。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怎么会那么慢。
才过了一个小时,怎么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头开始发晕。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眼睛涩的生疼。
我用带着汗液的手去揉眼睛,越揉越疼。
而此时的我已经在心里将林木节骂了千遍万遍。顺便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而他悠闲的站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让清凉的风吹着他的后背。冷眼看着我的煎熬。
阳光照在那面玻璃窗上,印着他清晰的轮廓。
我并不惧怕他凝望我的目光。甚至还很嚣张的看着他。
我的大脑浮现张宇的脸。
即使在难,我都不能放弃。
我不能让张宇坐牢,不能让这次的医疗事故毁了他的下半生。
我想成为画家,在全国各地开展览。
张宇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我们都在努力的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
不能半途而废。
中午 12点,连鸟儿都热的不在空中飞翔,聒噪的蝉鸣停止了。
花朵,树木像缺失了营养,花瓣和叶子松垮垮的没有精神。
我热的想哭。可能汗水流光了身上的水分,眼睛里便没有了泪水。
口干舌燥。
我一直站在那里,用倔强的眼神告诉他,我会坚持到底。
即使只有我一个人。陪伴我的只有高高在上不断散发热量的太阳。
汗水滴在地上,蒸腾着烟雾。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信念越来越强烈。
我一定要借到60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却越来越乏力,快要没有力气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
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有一股力量挤压的胸口透不过来气。
我捂着疼痛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难过极了,身体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它们在飘荡,想找寻一处清凉之处。
仿佛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团团白雾将他笼罩。
他笑着唱着一首儿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的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他牵着一位五岁女孩的手。女孩笑的很甜。
我要追上去。
那是我爸爸。可是我怎么也移动不了,只能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消失,而我无能为力。
感觉喉咙口有异物堵塞。我发不出声音。
突然眼前一黑,我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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