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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做事从来不为别人考虑,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怎么可能会在紧急时刻去救其他人呢。
“你是不是看错人了?”我问道。
“没有。就是他。他因为是机修工,将阻挡我的那台机器的电源拔掉,并使出力气清理了阻碍我的杂物,我才得以逃出来。多亏了他…”
“我对这个人可没有什么好感。”我实话实说。即使他救了张静,我仍怀疑他别有用心。
又或者他在逃跑的过程中刚好看到张静一个人无助的哭泣,身为男人,他不能只顾着自己逃跑见死不救。
在厂部谣传着许多关于刘秦升的花边新闻。是非真假,只有当事人知道。
我们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询问这些事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无风不起浪,谁会没事吃饱了撑的去中伤别人的名声。再说刘秦升是刚来厂部工作的,和大家无冤无仇,没必要去编造一些事情刷他的存在感。所以我总觉得刘秦升绝对如谣言说的那样是最不靠谱的男人。
听闻他曾将一起工作的女同事肚子搞大了,却迟迟没有和女方结婚的打算。
听说他同时有两三个女朋友…
听闻他看见美女,腿就迈不开步…
我知道的这些,张静比我了解的还要清楚。可是她刚刚提到刘秦升这三个字时眼睛里所闪现的光芒,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有空,我们一起请他吃顿饭,如果还嫌还不清的话,找借口送他点礼。这样的人我们还是远离他比较好。是不是,张静。”
“我们一起从大火中逃出来后,就一起出去吃饭了。是我请他吃的饭。他向我说了很多。他说那一次上夜班不是不想给我修理机器,而是因为那几天他正在忙装修房子的事,心情特别烦躁,白天也睡不好,他特别累。”
我想完了,完了。张静是要陷入恋爱的境地了。她根本看不到对方身上的缺点,却将那一点优点无限的放大了。
他说的话她全部相信了。
“他说,他本来已经逃出去了,看到我跑进来,他也跟着跑进来了。我从来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能为我奋不顾身的人。而这个人就在身边。黄珈蓝,我真的好开心。我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讲他的故事。他20岁就做这个行业了,而且他还是林总特意聘请来的技术工。他又讲了很多关于机器如何修理,如何操控,简直把我听呆了。你不知道我入职五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深刻的分析这些机器的运行原理。我突然越来越崇拜他了。”
难道奋不顾身就是爱吗?那感情也太泛滥了吧。
如果我告诉张静,我和林木节不但在杂物室里被关了将近五个小时,而且还不受控制的亲吻了对方。她会不会惊叫起来。
林木节在日本救过我。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风声去日本的。我还欠他60万,而且他同样在大火中奋不顾身的救了我。
是不是我就应该和林木节在一起,要不然天理难容?但一切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
不能被表面漂浮的假象迷惑。
他救我,帮助我,仅仅因为我是他的员工。他要对我负责。
刘秦升哪有林木节光明磊落?他修理机器的技术很好,但那也是他的本职工作。
张静已经陷进去了。
我要如何劝说她。我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怎么有理由去说服别人。
“张静,你可不要犯傻。”我说道。
“犯什么傻?”
“不要因为别人救过你一次,你就掏心掏肺的,恨不得以身相许…”
“我哪有以身相许?”张静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看你那样子,估计一颗心已经交出去了。不是我对刘秦升有偏见。男人可以没钱,没权,但如果连忠诚都做不到,那这个女人太悲哀了。”
“我要…慢慢…慢慢去了解。”张静小声回答。
“厂部有很多关于刘秦升不好的传闻,我想你应该早就听说了吧。我才入职不到两个月,就有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传到我的耳朵里,可见他的名声是一片狼藉。当然我也不能阻碍你追求真爱的权利。你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枰然心动的人,我不能棒打鸳鸯,我只能奉劝你,和他在一起,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一时的快乐蒙蔽了判断是非的能力。”
“我知道。”张静羞怯的回应。
看她一脸幸福的微笑,我都怀疑刘秦升在那一顿饭里给她下了多少迷魂药。从此让她无可救药的迷上了他。
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人,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对刘秦升反感。
他会和异性聊屁股和胸这类让人脸红的话题。
也会装作有意或无意抓住异性的手,说着对方是胖了还是瘦了的问题。
当身边的哪位女同事穿了一件新衣服,他也能跑过去闲聊很久。
会对着任何一位女同事说你今天好漂亮。你身上擦了什么这么香。
…
我和张静看着天边的夕阳一点点落下去。月亮准时爬上树梢。
我突然想起林木节。
不知道紫英和林木节在病房里会说些什么?怎么这么久都不见紫英出来。
他们之间应该有很多话题可聊。哪像我,聊来聊去,都离不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将自己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恨不得讲个十几遍,生怕别人会记不住。
我还从来没听过林木节讲自己小时候的事呢。
等有空我就问问他。不知道他肯不肯讲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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