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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吃饭的间隙,我向张静解释了为什么我会成为林木节秘书的事。

我希望她不要误会我。

我和林木节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当上秘书的。

仅仅因为那份六年合约。

我说的很快,怕她听不明白,在重点部分,我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全厂的人都在背后说我的闲话,毕竟没有靠山升职那么快,是让人怀疑的。

也许只是因为我运气好,在他最需要一个帮手的时候,我刚好及时出现。可我从来不认为是我运气好。毕竟我也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再说成为林木节的秘书也不是份好差事。

“我相信你。”张静对我说。

“黄珈蓝,我一直相信你。你不会为了上位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我想哪怕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靠下三滥的手段获得的秘书职位,但只要张静相信我的清白就够了。

我心里压着一股气,就想着一吐为快。人心都是复杂的。我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可以为了钱出卖任何东西。

但别人总用复杂的眼神去看我,任凭我说破了喉咙,也不一定有人会相信。索性,对那些谣言置之不理了。

在食堂吃完中午饭。我和张静便分开了。我想等林木节出院,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我就找时间和张静好好聚聚。很少能遇到聊的来的朋友。张静就是其中一位。

林木节向我发来了信息。

告诉我他中午想吃什么。

我便依照他发来的信息去买这些饭菜。

总是让我跑腿,我觉得挺麻烦的。我就向他建议,反正都是从饭店里买,不如就叫外卖,多省事。

他却对我说,我每天拿着工资给你,不是让你坐吃等喝的,就是要让你跑腿。

果然是资本家的派头,到处以我为尊。

护士每天都会擦洗他头上的伤口。每当把他头上的纱布拿下来时,我都不敢看一眼。

医生说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后来实在忍不住就屏住呼吸看了两眼。

伤口就在右耳的上方,蜿蜒的伤口触目惊心。如果吊灯在稍微偏离一点,砸到了他的眼睛,后果不堪设想。

他真的是拿命救的我。

还好他有钱,要不然因为这道疤影响了他的终身大事,我可担待不起。

消毒药水在伤口上滋滋的响。

我就问他疼不疼。

他摇头,说不疼。

整个换药过程,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如果换作是我,早哭爹喊娘了。

我最怕疼了。小时候打防疫针,都能让我心惊胆战半天。更何况受了那么重的外伤,缝了那么多针。

我把饭菜拿给他,并告诉他,我已经在厂部的食堂吃过午饭了。

他随意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他买的饭菜一般都吃不完,会剩很多。我看扔掉可惜,也不嫌弃他的口水,等他吃完,我就接着吃了。

他常取笑我是一头猪。

只要有的吃,我才不介意他会怎样说我。好多菜我都没有吃过,果然五星级的厨师就是不一样,连青菜都能做的这么津津有味。

后来,他每次吃饭都会故意留半边的菜不动。慢慢的就变成他一个人的饭菜,我们两个人吃了。

都说有钱人开豪车,有司机,什么都不用做,会有专门的人帮忙打理。

但我从来没见过他有司机,或则管家一类的服务人员。

他总是一个人。

如果今天有什么客人要来,他便指使我出去一会儿。并嘱咐我不准在外头瞎逛。其实我能去哪儿呢。不过在医院的院子里随便走一走。

也特别怕自己走的太远,万一他有什么事,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开的车值多少钱?也不知道他手腕上的表值多少钱?更不知道他身上穿的有着精致做工的衬衣多少钱?

总之,我就把他当做平常人看待。

他低头吃饭。过了今天,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他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医院休养的三个月,他明显胖了不少,脸也比从前红润了一些。看起来就像精雕细琢的陶瓷娃娃。我总将他比做洋娃娃,因为他的脸特别好看。

“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问。

他是不是在头顶上长了眼睛。明明正在埋头吃饭,怎么注意到我在想心事。

“没,没…”我慌乱的回应。

“你不善于说谎,每次你一说谎,眼神就躲闪。”

我都没发现自己有这个习惯,他倒观察的细致。

他都这样说了,我只得硬着头皮说实话了。

“你知道厂部有很多关于我不好的传言。”

“就因为你当了我的秘书?”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只有我像傻子一样以为他会不知道。

刘海雯曾说我这辈子都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永远都只能当一只野鸡。其实,当一只自由自在的野鸡倒也是一种快乐。很多人都想当凤凰,凤凰虽然光彩照人,但他们在当凤凰时快乐吗?

“我升职太快了。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我觉得很委屈,毕竟这件事他也有责任。是他提拔我为秘书的,没有人说他,却个个说我在攀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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