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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不容易把东西全都搬到一处勉强能遮雨的房子里时,岑严甚至觉得自己连唿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

他脑袋里一幕幕浮现和龚兆男在一起的场景,快乐的,痛苦的,思念的,悔恨的

活着回来我就原谅你。

岑严努力在脑海里不断重复这句话,这是龚兆男给他的承诺,他也答应过龚兆男一定会活着回去,这次可千万不能,再食言啊。

文艺对于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制毒贩毒,杀人诬陷,所有罪都一一承认,唯独对于岑严身在何处只字不提。

她怕岑寂升留一手,她想让岑严活着。

痛苦的活着。

带着他对自己妈妈的悔恨对爸爸的仇恨和对姐姐的怨恨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满足自己变态的心里满足,我亲手杀不了岑寂升,那就让我亲手毁了岑严。

警方已经把文艺和岑寂升的一系列组织抓捕的差不多,树倒猢狲散,两个领头人落网了剩下的小罗罗自然猖狂不到哪里去。岑严的罪名也已经洗清并且公之于众,且警方唿吁广大群众如果有人见到岑严立即与他们联系,奖励金额极其令人心动。

梁冰梁火柯夜三人也被免了通缉,并许下金盆洗手的承诺,李扬确实对于这些事情一概不知,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唯独岑严始终没有消息。

李酲涛也动用了所有关系找人,但是都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林子清的出现。

林子清开门见山介绍自己,我是林子清,在文艺的老巢照顾岑严的人。

警察不抓你?温佳俊警惕的看着他,还有,你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我就是警察,所以他们不会抓我,林子清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岑严被注射了一种病毒,情况不太好,我知道他现在还失踪,我是来帮你们的。

温佳俊在确认了林子清的身份之后才把他请进屋,你刚说病毒,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我在卧底期间得知他们研发了一种新型病毒,还没有完全成型,大致效果就是促使器官加速衰竭,但是不会立即死亡,第一次人体实验,用在了岑严身上。林子清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全盘托出,不过我在照顾岑严的那段期间发现这个病毒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岑严的意识清醒时间越来越短,并且伴随间接性头痛,所以目前还不确定这种病毒能影响到人体什么程度。

凌月极力忍着不发火,现在龚兆男不在,不知道龚兆男你知道这些会是什么反应,你不是警察吗?为什么任由他们在岑严身上试毒?

抱歉,林子清垂眸,想到印象中第一次看到岑严时岑严脸上的血迹和头上的伤,因为我在实验室只是一个小角色,并没有资格参与研发这支病毒试剂,后来之所以能进文艺的老巢也是因为当时情况混乱,我趁乱取代了本应该派过去的人,才接触到了岑严,不过后来文艺安排人把岑严送走,我也跟岑严失去了联系。

龚兆男从监狱回来以后,安静的听完了林子清带来的消息。

我知道了。龚兆男把掌心压在自己的膝盖上,隔了很久才说出了这句话。

他刚去监狱看了岑寂升和文艺,以被害人岑严家属的身份。

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倒是更坚定了自己寻找岑严的信心,这两个人都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自己对面,岑严凭什么不行?岑严凭什么不能?

直到五天后,也就是岑寂升和文艺被捕的第十二天,李酲涛的人才找到岑严。

龚兆男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岑严半倚在墙上,周围是扔的食物包装袋和空的矿泉水瓶,龚兆男握着拳头站了很久,都没敢去碰他。

岑严已经瘦的脱相,没有一点活人的精气神,头皮上密密麻麻结的血痂触目惊心,衣服上也到处都是血,龚兆男愣愣的站在原地,精神恍惚,他突然在想,几年前,岑严去救被毒蛇咬的自己时,是什么心情

直到看不清面前的东西,龚兆男抬手抹了把眼睛,才意识到脸上都是眼泪,他慢慢蹲下去把岑严抱进怀里,都不敢去晃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搂着,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叫他,岑严?是我,我来了。

岑严指尖动了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睁开眼睛,想伸手去摸摸面前人的脸,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只能尽力扯出一个几乎扭曲的笑容,哑着嗓子张了张嘴,别哭

龚兆男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岑严脸上掉,他一下一下的吻着自己落到岑严脸上的眼泪,因为极力的隐忍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努力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岑严,我我带你回家。

第二百二十三章 这辈子慢慢还你。【完结章】

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精神状态和身体机能特别差。

具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不好说。

院长亲自给岑严处理的伤口并进行了各项检查,显然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是这样院长,岑严现在的身体状况您也知道,他体内的病毒抗体还没有配置出来,所以我们想用一下医院的实验室。林子清冲着院长点头打招唿,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如果您这边同意的话,我就让人过来,这样岑严在医院里,有什么研究成果的话我们这边也方便。

没问题。院长点头,他本就对岑严青睐有加,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会答应。

另外,院长看着龚兆男,稍稍犹豫,岑严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经历我刚刚也了解了一下,所以就算他醒过来了,极大程度上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具体临床表现要依个人而定。

龚兆男转头看了看病房,没关系,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简单来说,他可能醒了之后会不断的回忆起当时的痛苦经历,尤其是看见和痛苦关联的人的时候;或者极力的去逃避,选择性遗忘,也就是说可能会不记得一些人和事;情绪变化无常等等院长叹了口气,因为岑严本身就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障碍,所以他的情况,也不好说,就算能醒过来,情况也不会太乐观,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岑严他什么时候有心理障碍了?我怎么不知道?苏年在一边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几个月前左右,岑严找到我,院长看着龚兆男,显然这事儿跟龚兆男有关,跟我说判断力注意力明显下降,并且伴有重度失眠,严重时无法自控,我问他多久,他说三年前开始的。

几个月前,是和岑严重逢的时候吗?

三年前,是离开岑严的时候吧

我怎么都不知道,龚兆男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他是

院长拍了拍龚兆男的肩膀,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但岑严性子实在是太硬,况且时间太长了,我一时半会也没有给他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案,他就出事了。

龚兆男一连几天都守在岑严边上,饿了就稍微吃点东西,困了就趴在床边眯一会儿。

前段时间本来折腾的人就瘦了一圈,这一来二去更是瘦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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