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寻找是江绵心中最深的执念,徐独一读一个准,但是他千猜万猜,没有猜到江绵是一只伪装的十分成功的鬼怪。
江绵抬手,接着解面具的动作,徐独一双眼睛几乎全然变黑,深不见底的沼泽一样。
直到他猛然间察觉地上只有一道剪影。
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徐独骤然开口:等等。
江绵停下:怎么?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脸,如果你真的是他一定会认识我
徐独却猛地站起身来:你不是人?
灯亮了,又熄灭掉。
江绵跟着走出藏身的柜子,在一片黑暗中问道:难道你不应该知道吗?
徐独见了鬼一样,重新上下扫视了江绵一圈,才压抑不住的再次笑了出来。
刚还说看不见同行,这不就迎头撞上一个?真是有意思极了。
江绵,你一只鬼,在鬼屋里装鬼干什么,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带你玩更好玩的东西。吓人有什么意思,吓死人才好玩呢。
徐独的嘴唇红的不正常,眼睛却是黑乎乎一片。
江绵没看到,心底反而骤然一松,他果然知道自己是鬼!还不怕他!
所以你真的是玩家?!
徐独哪知道什么玩不玩家,他和善的笑了笑,语气诱哄至极:是我,你要跟着我走吗?
掀不掀面具好像已经不重要了,江绵心内有些抗拒,但神色迷茫,他下意识伸手,但徐独还未将手触上去,就感应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寒凉悚然之气。
这股气息十分熟悉,让他想起了曾经被那群白袍疯子追着杀的日子。
眼神微微向下,徐独在这只小鬼的左手上看见了一个戒指,他缓缓拧起眉头,这个东西,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江绵突然出声:陆陆羞?
徐独收回视线,正准备应声,被关住的小鬼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那声音很是礼貌的响了两三下,又等了两秒,接着毫不客气推了开来,鬼屋暗淡的走廊地灯照射进来,徐独营造起来困住迷惑江绵的障突然砰的一声炸裂成碎片。
江绵还未出障,无意识道:陆陆羞?
徐独感觉有点不对劲:你等
你是谁。门外的人毫无预兆出声。
徐独恢复瞳色看过去,语气不太好:你又是谁?
他的话音刚落,周身就猛地升起一阵剧烈的灼烫,比曾经遇见过的任何一个白袍玄师都要让徐独感到不妙,他甚至隐约在余光处捕捉到了无风腾起的蓝金烈火。
完全的,丝毫抵抗不了的恐怖压制袭了上来,偏偏四周仿佛铸造起了牢笼动弹不得,徐独好像听到了自己的骨骼在紧缩作响。
活了几百年的时间,这是他第一次无限靠近死亡的威胁。
那个声音蕴藏着压抑漠然的气息,眼神看了看他和江绵快要触到的手,缓缓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第三十一章 晋江发表
徐独几百年来塑造的三观遭遇了毁灭式崩塌。
鬼怪有好有坏,恶鬼时日一久自会消散,好鬼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番。但邪物不同,邪物不由什么而来,他们随机而生,生来便拥有各种存活的能力,在世间来回流窜。
所以那些白袍玄师才会出手绞杀制衡,邪物也没有善念,但本事却五花八门极为难搞,这也是徐独曾经从各种围剿中脱逃的活命本领。
但徐独没想到,来南城见一个老朋友,路过一个根本不放在眼中的小鬼屋,戏弄了一只偶然遇见的小鬼,还能遇见他妈的这么不是人的人。
离谱!那些玄师都死绝了吗!放着这么大一个隐患不闻不问!
徐独猛地收回伸向江绵的手掌,疯狂震动的第六感在警示着他快逃,但此刻的他竟然连身形都隐匿不掉!
好死不死,那只小鬼又走近他关心道:你怎么了?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对面传来清晰可见的深呼吸。
他妈的为什么有人连呼吸都能这么恐怖!草!
徐独的脖颈被迫显现出黑色的流气,他几乎维持不住人形,忍无可忍转头道:你离我远点!
江绵小声啊了一下,皱眉歪头:陆
徐独崩溃:你别叫我了。我他妈快要被你玩死了!
江绵脑中清明了一瞬,但又重新陷入了障中。
徐独的读心障撤了,但江绵不知为何根本没有出来。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熟悉磁沉。
江绵抬头看去,就见红色木门门口,站了一个身量极高的男人。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拎着一把黑色的长伞,是更熟悉的走到哪哪蓬荜生辉的感觉。
行刑者?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有没有认出自己啊难办。
不过太好了,行刑者和玩家不是一个人。
江绵开心不已,陷入了一场自己为自己暗示营造的美梦中。
他又看向徐独:他在问你话,你回答一下啊。行刑者和玩家哪个都对他很重要,千万不能打起来了。
江绵总觉得徐独不回话很可能要倒大霉。
徐独这才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还带上了敬语:您好,先生,我是徐独。
陆昀修视线垂下又掀起,眼眸微眯,里里外外的将说话的人看了一遍。
徐独差点忍不住直接跪下。
徐独?
徐独沸腾的脑中骤然嗡鸣一声,尖锐的蜂线几乎将他刺了个对穿。
他缓缓放下双手,潜意识的肩膀微缩,收起下颚,是一个绝对臣服的状态。
然而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江绵也没有注意到。
陆昀修又看向江绵,你说,他是你要找的人?
这只小鬼不喜欢待在他特意准备的别墅,整天到处跑,来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装鬼,甚至疑似给他捡了一个玩家回来。
还要介绍给他认识。
好极了。
江绵还戴着鬼面具,就听陆昀修抬手:过来。
陆昀修总是这样,他的主动招手,总让人控制不住的靠近。
江绵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余光一道暗影猛烈浮动。陆昀修瞳孔微转,一线金芒闪过。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江绵感觉侧边起了一阵风,他的手被熟悉的丝质触感拉了过去,然后一道风刃急速略过他,身形刚踉跄站稳,背后躁动的余光处就安静了下来。
陆昀修的吐息拂过耳边,黑色的长杆伞横在江绵的颈侧,顺着纹路看过去,伞头锐利的尖端直直的指在了徐独的咽喉处。
江绵后知后觉,缓缓瞪大眼睛。
陆昀修在干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僵硬的转动脖颈,就见徐独双手举起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语言系统彻底崩溃。
我是想跑!不是想抱他!
江绵这才看见徐独的手离他只有一米远,再近一点就要挨上他的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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