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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早就在阿灵口中听到的那个流传甚广的人,就是他自己??
说不出口的死亡只有他才可以突破禁忌。
不知名的能力,是因为他本身就拥有玄师操控鬼灵的潜在力量?
江绵蓦的按住额头,后靠在门边上。
说话声却没停。
江绵的玄铃我们也没有找到,但现在,刻了无尽夏的铃铛又回到了你的手上你是怎么拿到手的呢?江与枫轻声问道,它是给予平生最爱之人的信物,是要送给最想送给的人,你又是从谁的手中拿到的呢?是,你宁愿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不愿意返回江家送回玄铃,你不愿意同无知的我们再沟通了。
江与枫不再说话了。
江绵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脑中事物逐渐清晰。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江枫渔火对愁眠一人取诗头,一人取诗尾
你是,我的哥哥?江绵试探道。
江与枫的眼泪瞬间崩了下来,他强忍着按捺着讲了一段他永远都不想再提起的往事。魂魄脆弱,直白的告诉他一切事情会形成巨大的冲击,这些身为玄师的他心知肚明。
手握屠刀之人竟然有一日会将刀尖面对自己,只为维护一个鬼怪。
只是他万分没有想到,一别经年,鬼怪江绵倒像是比人类江绵活出了三分坚韧模样。
江绵也未曾想到,本来是找九先生打问一下自身的奇怪之处,却一把揪起了他的所有身世。
你知道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还依旧要将自己封进去!江与枫说的话夹杂着冰雪呼啸一样,你分明知道!但是你还是那样做了。
江绵沉默了很久。
如果我曾经是最优秀的玄师,那我失去生命也会成为最凶恶的鬼,恶鬼终究会对上执法猎人,在互相残杀之前,我必定会想一个办法在根源处终结这件事情。江绵按照自己如今的想法,尽可能的还原了当年的事情。
江与枫看着他,声线沙哑:你看似柔弱,实则最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绵像是消化完了脑中的所有东西,轻轻的喊了一句:哥。
他上前几步,眼神还有些迷茫,但手臂展开,将比他高了半头的人拥住,像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江与枫哪里受得了这样,他所有的咬牙切齿陈年旧怨此时都化作了牙关轻颤的哽咽。
他一声声的问:你值得吗?这么多年过去,你得到了什么?
江绵却喃喃的轻飘飘道:生前最后的执念是什么,死后就越是被迫远离,这是神明定下的法则是这样吗?哥哥。
江与枫没说话,他可能是不知道。
也是,他们不相信神的存在。
江绵想起什么,眼睫一点点掀起来,院门拐角后,一个男人长身玉立,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沉默无声,宛若一个虚无缥缈高高在上的幻影。
他无所不能,只为他而奔赴。
而最初,在陆昀修短暂切换力量的某几个时刻,他们触碰不到。
所以那个时候,是从人格,切换到了神格,是这样吗?
串通起来的东西连成一线,江绵的眼眶缓缓变红,他看着远处,语气轻到只剩下了气音。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明
那神绝不忍心看着曾经追逐他的唯一信徒离去,于是在某种极端条件下,神明生生剥离了自己的怜悯和感情送给玄师,掩埋神格变成了最普通的模样,在一个大雪天,敲响了人间的门。
那是他走入红尘的第一步,此后的每一步,都在期盼一个叫做久别重逢的东西。
陆昀修为什么不过生日呢?
因为神出现那一天,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嗷~
第五十七章
江绵轻轻推开江与枫,门檐外雨声渐小,滴滴答答的,湿了半个鞋面。
江与枫不明白江绵怎么了,于是朝他道:既然我已经找到了你,那么不论你是什么,我都会带你回家,江绵,我
哥。江绵出声打断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恍然若梦的前半生,我所追求的终极而遥远的梦,已经变成现实了呢?
江绵说着话,眼神却在看远处,他轻声道:我想陪着他,一直,直到耗尽所有。
江与枫的心情大起大落,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弱小的弟弟,只想将他带回家藏起来好好护着不让他再吃半点苦,但如今,江绵却还在说不想回去。
他要陪着谁?
没有人比江与枫更明白江绵的执念,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他心中对神明的向往!
你在说什么胡话?江与枫一把捏住江绵的手肘,你为了他一直在消耗自己,现在又变成了鬼怪,付出这么多难道到头来是爱上别人了吗?
江绵摇头:没有,我心不变。
江与枫皱眉:好,暂且相信你。还有你的玄铃,为什么又重新回到了你的手中?
江绵这才看向他:玄铃确实被我送给了一个人,如今那个人带着铃铛又回来找我了,所以才会重新回到我这里。
江与枫正要说话,江绵却打断他,后抬头朝着不远处招手道:阿修,你过来吧,没事了。
江与枫跟着看过去,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而他却丝毫都没有察觉。
心底暗暗升起警惕,江与枫不着痕迹的将江绵挡在身后。
他是谁?
江绵低声道:不要吓着他。
江与枫:?
江绵心底不自觉的笑了笑,声音大点,他的神明就要被吓跑了。
江与枫还未看清,陆昀修却已经走到了眼前。
他的身影逐渐清晰,离得越近,江与枫的神色就越难以捉摸。
阿绵,你和他什么关系?
江绵摸了摸鼻子:就,咳,他是我男朋友。
江与枫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
你说什么?你真找对象了??做人的时候那么纯洁,做了鬼反倒风流了!不就是自闭了二十年,走出家门怎么感觉世界都变了?
江与枫活似见了鬼,直到陆昀修站在他面前,慢条斯理的伸手道:你好,江先生。
江与枫机械的抬手与他相握,接触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
陆昀修朝他微微一笑:刚才不是有意听你们说话,是我儿子吵着要找绵绵。
江与枫脸色逐渐变青。
他一把拉过江绵,语气又低又快速:这种已经有儿子的你也行?你真是给江家长本事了,我见不得你委屈自己!
江绵又咳了两声,压了压眼底的潮湿,才磕磕绊绊解释道:这其实,儿子是我的,陆昀修才是那个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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