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1 / 2)
这么想,傅渊便开着飞行器直奔第四军区后勤部而去,距离目的地越近,他的心就越是忐忑。
他按住自己的心脏苦笑,看来还真是绝对不能见他。
傅渊本身就是第四军区出身,军区内的关卡都有他的指纹,所以进入军区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只是把负责看守的士兵都吓了一跳。他死而复生的消息还没有在全国范围内传开,那些士兵看他就像看到鬼一样,若非他录入的指纹无误,恐怕都要把他抓走闻讯了。
机甲后勤部距离第四军区本部有一段距离,是被单独隔离出来的部门,傅渊没怎么来过这,他的机甲就算送过来维修也有专人帮他开走,不需要他亲自过来,喜欢往这跑的只有胡团长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找人打点也不是难事,他认识后勤部的部长,并通过他找到了负责管理贺兰枫的班长。
等人的时候他看向工厂上方巨大的烟囱,现在已经是秋天,第四军区的位置又偏北,外面的天气已经比较凉了,但这里因为有诸多锻造熔炉的关系气温却非常高,来往的士兵都撸起袖子和裤脚,甚至恨不得把上身的衣服都脱了,空气中尽是潮湿的汗臭、熔断的金属还有alpha信息素的气味。
傅渊突然响起贺兰枫对alpha的信息素过敏的事,之前不过是和虞淳交手身上就起了疹子,现在每天待在有这么多alpha的地方,他又该怎么忍受?
但傅渊很快便意识到这不该是自己思考的问题,贺兰枫不是柔弱的人,他自然有办法扛过这些,而那已经不是自己该去考虑的范畴,他要做的是狠下心。
贺兰枫的班长很快就来了,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很难想象在军区还会有这样身材的人,不过这里毕竟是后勤部,也就不足为奇了。
后勤部长介绍道,这位是周杵,负责贺兰枫那一组的班长。
周杵看到傅渊的那一刻就吓得要晕过去了,他万万没想到傅渊会死而复生,毕竟这几个月传得最沸沸扬扬的事就是他的死了,但现在傅渊不仅活了,而且还成为华和帝国第一个荣获特等功的在役军人,他心里明白现在的傅渊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在虞家日渐走下坡路的今天,傅渊或许会成为第四军区最大的掌权人也说不定。
他到傅渊面前赶紧行礼,连头都没敢抬,听到部长介绍自己是贺兰枫的班长后心里又咯噔一声,没想到贺兰枫不仅得罪了虞司令、胡团长,连傅渊都和他过不去。
贺兰枫在你手下干活?
是,周杵连忙点头哈腰,您要找他吗?我这就叫他过来。
不用。傅渊立刻叫住他,转头看了眼后勤部长。部长会意,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留给他们两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周杵心中更加忐忑,只能看着傅渊赔笑。
傅渊问道,他现在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可把周杵难着了,他根本摸不清楚傅渊和贺兰枫的关系怎么样,但想想贺兰枫那性格怎么可能有朋友?傅渊好歹是第四军区的人,或许是虞司令派下来询问情况的?
于是他凑近一步小声道,您放心,贺兰枫虽然原来是圣蒂兰的军团长,又是个omega,但到了咱们第四军区就绝对一视同仁,脏活一起干,有苦一起吃,既然进了咱们军队,那也不能因为他是omega就给他什么特权不是?现在刷零件的活都他一个人干,今天该给他的营养剂到现在还没发呢,您看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傅渊一挑眉,周杵当场吓得倒退两步,险些跪下。
贺军团长在圣蒂兰前线领兵作战十年,身有旧疾,你还让他过于操劳克扣军粮,是想他死在这吗?军区对士兵的确要一视同仁,但这种一视同仁是不看背景、不问出处、无论军衔,而不是让你连为人的同理心都没有。他为华和帝国所立下的战功,足以让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敬仰他,而不是末路时任人宰割。
周杵吓得连忙行礼,属下没有啊,属下是以为您是替虞司令来才会夸大其词,其实属下一点都没有为难他。
就算是虞司令也不会苛待下属,你是在往虞司令身上抹黑吗?
周杵顿时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傅渊冷冷瞥了他一眼,今天起好好对待贺军团长,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如果下次来我发现你有故意刁难他
属下绝对不敢!
你在做什么?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但后者那清冷的声线却让傅渊的大脑一阵轰鸣,他立刻抬头向前望去,只见贺兰枫一手抱着水盆,一手提着水桶正站在门边看着他。
傅渊的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看到贺兰枫的那一刻视线就好像被紧紧绞在一起,他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交代完就走,绝不见贺兰枫一面,可上天还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最想见到贺兰枫出现时见不着,决定不再相见时又迎来了重逢。
贺兰枫放下水桶和盆,身上的连体服被污水打湿了,他放下挽起的衣袖平静走来,可他跨出的每一步却都好像在傅渊心头敲响的鼓,他的视线几乎控制不住地追随着对方。
一晃他们已经四个月没有见过面了,但贺兰枫还像之前那么冷淡,他看到自己时没有丝毫震惊的神色,眼底也没有任何波澜,不过比原来瘦了些,或许也正是因此,将那双眼睛凸显得更加凌厉逼人。
傅渊的目光在他那样的视线下变得暗淡下来,贺兰枫走到他面前停下,平静的语气一如既往,擅离军区,威胁下属,这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风度吧?我在后勤部没有受到亏待,军需物资也都是按时按量发放,也请您按规矩办事,不要玷污了您胸前的勋章。
周杵吓得连连后退,万万没想到贺兰枫对傅渊也是这般不客气,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贺兰枫对待傅渊的态度比他对待任何人都要严格。
傅渊皱起眉凝视着贺兰枫,他不提勋章还好,一提勋章他的心便一阵收紧,我又让你失望了,是吗?
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如果他深思熟虑就会明白自己根本不该问这样纠缠不清的话,可在贺兰枫说出那些时,他却忍不住。
贺兰枫的眸子几不可见地晃了晃,随即别开视线,您不需要在意我对您的看法,您只要坚持自己的本心就好。
本心?傅渊低声呢喃,我就是不敢再坚持本心才会出现在这,我倒真是羡慕你能一如既往,任何时候都可以如此冷静。
贺兰枫的手指微微发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脏的跳动有多么不受控制,看到傅渊站在这,听到他的声音,他那长久压抑的心就好像起死回生了一般,那并非是安下心这种情绪,更多的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无处宣泄的情感。
他向来惧怕被陌生的情感支配大脑的感觉,所以那情绪来得越强烈,他就越抗拒。
总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也不需要管我。
贺兰枫说完就转身离开,从始至终那平淡的模样都让傅渊无法接受,等等!
他追上去一把抓住贺兰枫的手腕,我还有话要问
他话未说话,嗅到的陌生气息就让他眸子一紧,连抓着贺兰枫的手也骤然缩紧了,你身上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贺兰枫冷声道,在这种地方沾上些alpha的气味不是很正常吗?
不,你那么讨厌alpha从不让人靠近你三米之内,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也不至于沾上这么重的气味,除非傅渊很快就意识到了缘由,你让别人咬了你的腺体。
贺兰枫蹙眉,甩开他的手,我有毛病吗?为什么要让alpha咬我的腺体?
不,傅渊摇头,紧紧地盯着他,以你的实力,如果不是你准许的,绝对不可能有alpha能靠近你,所以一定是你让他咬了你的腺体,为了临时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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