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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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和杨过经历了十六年终于相会,可自己和小北呢?十七年后他们真的还能再相遇么?他的世界里还会有自己么?
放开扶手,宁小北猛地扑到范侠怀里,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深深的吻。
像是要把这十一年的时光彻底地融在这个吻里,像是要补偿之后那十七年的分别,他们是如此地投入,灵魂溶解了,心和血液都溶解了,骨髓化成唾液在彼此的口中交换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范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
他睁开眼睛吻着他的眉毛,他的脸颊,吻着他十九岁爱人英俊的容颜,要把这张脸永远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宁小北,记住我,不要忘记我。
泪水从范侠的面颊滚落,宁小北用唇接住。
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
等着我。
时光的大门开启,门的后面,是宁小北的公寓。
别叫了,快点吃早饭,一会儿去医院接人。要说宁伯伯真倒霉,定期去检查心脏居然会碰到排查封院,好在今天隔离解除了。这个新冠疫情真麻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宁小北走出洗手间,见到范侠已经把床单整理好了。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打开房间的窗户。
冬日的朝阳洒进屋子,照得一室光明。
阳光落在宁小北的脸上,他先是恍惚地踟蹰了两步,然后想起什么似得,快步跑进客厅里。
仍旧是范侠一贯的作风,一桌子的点心铺得满满当当,生怕宁小北吃不饱。
昨天夜里那些被他扔在地上的酒瓶酒馆都不见了,地上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范侠那件被他弄湿的驼毛大衣晾在阳台上,此刻正接受着阳光的沐浴。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宁小北转过头,抬眼望向书架
那曾经放着宁建国遗像的地方,此刻仍旧放着一个同样的相框,但是框子里的照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在奶奶的清霞小卖部开幕的那天,他为父亲还有赵叔叔拍下的合影。照片上老爸和赵叔叔穿着一黑一白两套定制西装,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是男人在最好的年岁里最好的模样。
而这张照片的隔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相框,里面是父亲五十大寿那天他和他在南京路王开照相馆的合影,但是父亲的身边除了自己,还多了赵叔叔和范侠。
两个人的照片,变成了四个人。
老爸活了,老爸他真的活了!
宁小北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脸,无法抑制的狂喜让他放声大哭。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范侠惶恐跑了过来,双手搭在宁小北不住颤抖的肩膀上。
话音未落,一双滚烫的唇贴了上来,携着仿佛只有一瞬,又仿佛整整过了十六年的思念。
排山倒海,丘峦崩摧,熏神染骨,没入骨髓。
范侠只是一愣,便毫不犹豫地回应了起来。
房门外,两位戴着口罩的老人慢悠悠地下了电梯,沿着走廊走来。
建国我跟你说,小侠他就是小题大做,我现在又不是开不了车,还需要他们去接你?我一个人就把你接回来了。要我说这次你就跟我一块搬回筒子楼,我听说工人新村要加装电梯了,以后住起来更加方便了。
赵景闻身边的男人点了点头,保持多年的板寸头虽被染上了霜色,但容貌依然俊秀,精神颇佳,是个帅气的老爷爷。
七八只白鸽扑棱着翅膀从高楼的窗外飞过,绑在鸽尾上的哨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根翎羽从窗外飘了进来,落在房间内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的肩膀上。
小北,小侠,我们回来了。
为了给两个孩子们一个惊喜,两个老顽童悄无声息地推门,却意外撞见了眼前的一幕
范侠!
赵景闻大喝一声,手中拎着的行李袋落在了地上。
我的鸡毛掸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搓搓手,就,不好意思,番外第一篇没来得及写完,今天只有一更了。大闸蟹吃多了狂跑肚子。猛虎落地磕头!我保证明天一定有甜甜的小饼干!我发誓!
d3创意园区是不存在的,现实存在的苏州河边的艺术创意园区是位于莫干山50号的m50艺术园。这里曾经是上海市第十二毛纺厂,我妈妈工作过的地方,也是我童年的乐园。感谢老厂长的奔走,让它避免了被拆毁的命运,现在依然散发着活力。大学毕业后,我换了几次工作,居然阴差阳错地在m50里也工作了几个月。
因为疫情的关系,今年不怎么能出门旅游,秋天刚来的时候带着妈妈回去老厂房参观,然后我妈很激动地说。澡堂已经不是原来的澡堂,但厕所还是原来的厕所,哈哈哈这就是这篇文章灵感的来源了,纪念那些回不去的老弄堂和老建筑,还有父辈们火红的80年代的青春岁月。
明天开始就是番外篇啦,这次番外多多哦~~顾老师,阳阳,奶奶,老赵和爸爸都会展开说说。明天见!
第102章 我的苏州小官人 一
苏州河, 上海的母亲河,学名叫做吴淞江。苏州吴江一路往东,途径昆山、嘉定, 最终奔流到了黄浦江。
苏州河上一共有三十一座桥,外白渡桥是她的最后一站。
1856年外国人威尔斯在河上建立威尔斯桥, 过桥的外国人和外国车一律免费,而华人则要按照人头收税。经过华人同胞的一番斗争,在二十年后的1876年,威尔斯于原来的浮桥近侧搭建木桥, 供人免费同行。因为不要钱, 所以被称为白渡桥。光绪32年,租界工部局在河上另建一间钢桥,沿用至今, 就是大名鼎鼎的外白渡桥。(注释1)
过了外白渡桥, 苏州河就并入了黄浦江,从此江流入海,一泻千里, 浩浩荡荡。
如果说苏州河是上海人的母亲, 黄浦江是上海人的灵魂,那么苏州河上的那一座座或是木制, 或是石制, 或是钢制的桥梁,就是沪人心中一座座地堡垒, 是家园的守望。
离家足有五年的赵景闻,终于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堡垒中。
不过代价也是沉重的父亲没了。
赵景闻家住在苏州河长寿路桥附近的长乐坊。在工人新村出现之前, 除了有钱人家住的大别墅, 一般上海人都住在所谓里弄坊邨里。
其中住宅条件最最推板(差)那就是弄了, 就是所谓的棚户区。早年淮河发大水,江上人家撑着小船、舢板逃命。逃到上海苏州河湾,河水平缓下来,于是就在此地安营扎寨。
这里压根谈不上什么建筑规划,就用自己木板搭建起房子,抢到多大地方就搭多大地方,抢不过别人就螺蛳壳里做道场。最初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体力劳动者,倒马桶的,拉黄包车的,十六铺码头上扛大包的
数量最多的就是里,好比北京所谓胡同。上海有多少个里谁也说不清楚,建德里,明德里,龙昌里成千上万,仿佛棋盘上的星子一般洋洋洒洒。此处住的也都是底层人民,小裁缝,小职员,跑街先生。又或者解放前的舞|女,掮客,包打听。旧电影《马路天使》里赵丹和周璇住的就是里。里和里之间道路逼仄,只有自行车和黄包车可以进来。
稍微高级一点是坊,比如淮海路的淮海坊,大木桥的田子坊。房子面积大,早年甚至配有佣人房,楼和楼之间能进小汽车,住的多是是中等以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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