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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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端着热腾腾的解酒茶进来,让季殊把颜银扶着坐起,云乔舀起一勺到颜银嘴边,喝茶,不然我真生气了。

颜银睁开一点眼睛,看清是云乔后,立刻把嘴张开,喝了一勺,他抬一下手,云乔把碗端过来,颜银立刻咕噜噜喝了个干净。

小乔儿别生气,阿爷是真的看你们高兴

云乔接过季殊手里的毛巾,再给颜银擦了擦脸,随后扶他躺下,安心睡吧,我不生气了。

云乔继续在床边,给颜银按了会儿身体,等解酒茶发挥效用,颜银睡沉后,他才带着季殊和云阀出房间,从矮门回司宅。

哥,我长大以后也不喝酒。

云阀看云乔说不生气其实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犯怵,不敢想象自己长大后喝了酒这么落到云乔手里。

你乖了。

云乔揉了揉云阀的头发,倒是不把那些情绪带到云阀身上。

回到忘忧阁后,三人洗漱出来,云乔和季殊先送云阀去小阁楼。

你们走吧走吧,我敢睡,这儿可太好了,我喜欢极了!

云阀抱住被子滚来滚去,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催促云乔季殊自己回去睡,他没有逞强。两天多待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房子,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行,我们下去了,和小司明聊完就去睡。

云乔给云阀放下床幔,再看了看窗户和楼梯上的天窗后,他拉着季殊的手离开。

不仅云阀在观察云乔的脸色,季殊也是如此,同时他也担心云乔真的气到了。

睡觉了,明早还有事儿呢。

云乔揉一下季殊的脸颊,朝他安抚一笑,就自己把套在外面的长裳解开,先爬到床里面,季殊躺上来后,云乔自己钻到季殊怀里。

我没那么生气,七爷爷还算自律,但不能开这个头,否则我们走了之后,六爷爷和七爷爷肯定又这样喝,六阿婆他们都劝不了。

云乔低声和季殊解释,所以他只在宴席快结束时,才摆出生气的样子。吓颜银只是顺带,更多还是更好酒的六大爷一家,喝酒伤身,基本可以说是百害一利。

我吓到你了?

云乔悄声问着,说起来,他和季殊结婚到现在,他们还未真正意义上地吵架和互相生气过,如云阀所感知的,季殊完全宠着让着他,怎么欺负都不会真的生气。

没有

季殊低低地回着,手在云乔背上轻抚着,又一沉吟,他不大熟练地告状道,七爷爷也认错我是叔爷爷他不是故意的。

云乔眉头微微蹙起,是七爷爷不对,都这么多天了。

季殊是季殊,季久笙是季久笙,他们都是各自无法被替代的人,总被这些人认错和移情,于季殊而言的确是一种困扰。

云乔又再挪了挪自己,鼻尖与季殊轻轻挨上,他吻了一下季殊的唇,又吻一下,季殊脑袋的弦直接被这亲昵的挑.逗挑没了,一个翻身,他急切又深入地吻住云乔。

季殊我,我喜欢你。

云乔轻喘着在他们短暂结束拥吻的空档,补上今日的告白。

季殊看一眼云乔,将他对告白的回应溶于他细密轻柔的吻里,每个亲.吻里,都有一声回响在心房里的喜欢宣告。

云乔眉眼弯弯在这种极致温柔和亲昵的感觉里睡沉,季殊则是依依不舍地看了许久云乔才把眼睛闭上,跟着沉沉睡去。

完全睡着前,他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一点和云乔告状的好处,不仅能让云乔护着他,还能享受云乔仅限于他的特殊安抚。

季殊的感觉用食髓知味来形容更为合适。

翌日,醉酒也不影响颜银早起,但比他起得更早的还有云乔。

颜银也不是一醉酒就断片的人,相反,他会清晰记得自己醉酒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醉酒时的行为并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第二天醒来都是这幅讪讪的神色。

早啊。人来的没那么快,你们早饭还吃鸡汤米线吗?我让你罗婶煮。

早,云乔脸上扬起少许浅笑,他侧身继续教完季殊怎么浇水后,他走向颜银扬了扬手,我陪您去洗漱吧。

颜银肩膀一塌,点了点头,跟上云乔走去。

随后不久,关于他无视劝告醉酒、以及错认季殊的事情,都给云乔罗列出来,仔细探讨了一番,没有很正面的指责,只是从医学和心理学等多个层面分析颜银犯的错误。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颜银是真的怵这样的云乔,唠叨起来比都可怕,偏偏还能一副笑脸对着你,逻辑完整,理由充分,你想耍赖或者翻脸做不到也不敢。

我暂时相信您了,君诺,记下七爷爷的话了没。

云乔话落,他抬起的手腕手表上浮现一个拿着小本本的线条小人儿,朝云乔鞠了一躬。

轻轻颔首,云乔对能帮忙他记账的君诺很是满意。

颜银一脸悻悻又后悔莫及地完成今晨分外难受的洗漱过程,出来后,他主动找还在浇水的季殊认真诚恳地道歉。

阿殊,七爷爷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了。

季殊略不好意思地反向道歉,抱歉。

颜银教他和云乔告状,他先把颜银给告了,怎么看都挺不厚道的,但不得不说,这些歉意外,他心底莫名开心,很喜欢看云乔为他教训别人的样子。

至此,季殊关于告状的技能算是成功点亮了。

颜银一愣,跟着嘴歪笑了一下,行啊你,就这样,以后别傻傻被邵彬欺负就行。

合着季殊现在他这儿体验了一把和云乔告状的好处,这就是俗话里说的教会徒弟害死师傅。

然后,临着他们要出发往墓园前,季殊被颜银单独关木雕作坊间里好生指点了几遍。

这年头真正心眼大的没几个。

颜银联系了青宁镇一景点女娲庙里的道姑,以及镇里专门从事白事儿的那些人,吹吹唱唱拜拜后,在指定的时辰里,挖开封起两年多的木棺。

除了当年云乔亲手放入的骨灰外,还有一套按照司安年轻时尺寸,阿冬婆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以及来凭吊时,亲朋好友送来的随葬品。

云乔戴着口罩和手套,起手抱起骨灰盒,爷爷,我接您回上京城和阿笙爷爷团聚。

云乔起身,目光微微一顿,他又重新俯下身,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也从里棺材里拿出来,这个木盒的边缘有一个极小的刻字,笙。

不知是入葬时哪位故人将季久笙的旧物放到这里,和司安合葬了。

云乔当时的状态并不好,努力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起这个木盒相关的记忆。

季殊站在棺材边缘,伸出手将少许出神的云乔半托半抱回墓地边的空地。

他再一挥手,道姑的念唱再次响起,属于司安的衣冠冢会还原,并且会在墓碑边多刻上一行小字说明。

衣冠冢对于绝大部分来此凭吊和寄托私人情感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司安一辈子献身科学,治病救人无数,到死了,也该按照自己的心意,和惦念了一生的爱人合葬到一起,享有一方净土、不愿被多打搅的安宁。

季殊和云阀都陪着云乔,他们隐约能感受到一点当年云乔给司安下葬,料理后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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