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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手下的动作一顿, “醒了?”
颖儿惺忪睁眼,轻轻嗯了一声。“嗯。”
乾隆坐下来, 把她的腿放在他的膝盖上, 去挽她的裤腿,颖儿皱眉“嘶……”
乾隆蹙眉问道:
“还疼?”
颖儿翻了个身,撑着身坐了起来。
“不碰着就没事儿。”
“是朕不是, 没顾着你。”
昨日, 在塌上,颖儿被摁着的时候, 乾隆没控制住, 也没留心, 让她的腿撞在了矮桌脚上了, 小.腿那里青了一块, 适才正好就碰着她伤处, 才把她弄醒了。
乾隆从袖口里摸出一瓶药,挽起她的裤腿,小.腿处那一块青色散开了一些, 瞧着比昨日伤的面积大了许多。
颖儿看着给她抹药的人, 小声道:
“散开了些, 再擦两日药应该就没事了。”
乾隆一边给她抹药, 一边温声问道:
“朕中午过来, 你可知?”
颖儿点头, 轻轻嗯了一声。
“嗯。”
知道怎么没让人去请他?
乾隆把药抹开之后, 扯了块帕子擦了擦手,丢开,狭长的眸子盯着她,
“生气了?”
颖儿把自己的裤腿放下, 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床头不说话。
“……”
乾隆看她这般就知道她生气了,大手握住她的手,哄道:
“别气了,伤身。”
颖儿抿唇,淡淡的问道:
“祈嫔进宫一点声响都没有……这六格格才多大身子也经得起颠簸?”
进宫也没和她提过一句,那么怕她知道?怕她找祈嫔麻烦?
乾隆解释道:
“她几次让人进宫表示想回宫,朕念着孩子满月没办,便允了她,派了太医随行跟着。朕想着她既想住在宫里,回来便是,反正你喜欢住园子里,过了年你便去园子里。”
颖儿听了,阴阳怪气的开口。
“为何她回宫臣妾就要去圆明园?”
这酸味儿,乾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朕是说,就朕和你去圆明园。”
“以后,朕常住圆明园,就你与朕两人,没有旁人。”
颖儿听了这话,心气儿顺了些,不过,她今日的动作,这人不介意?
“臣妾这般罚了她,皇上心中会不会觉得臣妾是以公徇私?她毕竟才出了月子不久。”
乾隆笑了笑,伸手拢了拢她有些微乱的头发,眼神带着宠溺。
“本就是她犯了错,再说,朕早与你说过,等她生产后,你和她之间的事,朕不插手。”
颖儿这才满意,没意见就行,因为祈嫔有孕,她在这祈嫔这里憋了那么久的气,总要出一出。
瞧着颖儿气性儿没了,乾隆免不得问道另一件事。
“今日皇额娘传你过去,可是问这几日的事情?”
颖儿点了点头,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闷闷道:
“臣妾今日被太后训斥了。”
这么些年,这是头一回被太后说,颖儿有些难过。
乾隆看她这模样,捏了捏她的脸,
“你回来睡了这么久是因为被太后训斥了,还是因为和祈嫔起了冲突不高兴?”
颖儿一把拍开那只手,那手上一股子清凉的药味儿,她用手蹭了蹭,反问。
“臣妾为什么要因为祈嫔不高兴?”
乾隆顺着她的话,“说的也是,不提她。”
“皇额娘那里,你没明说?”若明说,皇额娘只怕会心疼她,又岂会责怪她?
颖儿摇头,叹了口气。
“太后她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知道了只怕会很生气,易伤身。”
如此善解人意,懂事体贴,乾隆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
“真乖。”
颖儿白了他一眼,再次拍开那只手,
“祈嫔一回宫,就对宫里的这几日发生的事如此清楚……”
乾隆挑眉,打断她的话。“不是不提她?”
颖儿看着皇上,话口一转,“那提金氏。”
“金氏事后还算计我,臣妾怀疑她不止安排了八阿哥身边的奶嬷嬷,还故意在进宫前留了人给某个人递了消息,害得某个人早产,又误导某个人与臣妾生仇恨……”
一口一个某个人,乾隆听来觉得好笑,忍不住道:
“你直接说祈嫔得了。”
颖儿咧嘴一笑,拿话堵他,
“不是说不提她?”
乾隆睨了她一眼,知她是故意的,学着她说话。
“金氏当时确实是有意挑拨其二人起冲突,在那之后,朕在某个人身边安排了人盯着,某人早产宫中的消息确实是金氏的人故意说于她听的,朕当时已经处置了那些人。”
“那某人知道是金氏故意这么做的吗?”颖儿反问。
乾隆摇头。“朕不清楚。”
颖儿疑惑。“???”
“当时永璇,永瑆吵着要回宫,朕安排好了就回宫了。”
他也就祈嫔生产后见了祈嫔一面,之后查到祈嫔是听了金氏故意放的消息,小心眼动了胎气早产迁怒于她,再次换了她身边伺候的人,就没再见过她。
话到这里,颖儿明白了,她原以为是祈嫔与金氏合作,原来是祈嫔蠢,被金氏让人故意漏的消息害的早产,而她自己还不一定清楚是金氏。
这个人一进宫就对着她挑事儿,明显就对准了她,只怕是把此事挂在了她的头上了。
颖儿想通了,摸了摸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皇上。
“臣妾肚子饿了。”
乾隆看她这模样,语气责备中带着无奈。
“回来就睡了,午膳都没用,能不饿?”
虽是这么说,乾隆立马扬声吩咐人备膳。
颖儿掀开被子下床,穿着绣鞋动了动腿,这腿不碰它倒是不打紧,走路也不怎么影响,就是偶尔碰上那处,就有些疼。
睡了一觉,颖儿一身衣服起了褶子,去净室换了身中衣,披了件青色海浪纹银丝镶边的外衣,头发就随意的散在身后。
晚膳时间,和嘉和永璂看着额娘和皇阿玛之间的状态,觉得很是怪异。
以往用膳,皇阿玛基本上很少说话,偶尔开开口,现在用膳,皇阿玛话多了,时不时的给额娘夹个菜,问她好不好吃,时不时的对着额娘笑一下,那眼神和嘉觉得有些腻歪??
她咦了一声,惹得乾隆和颖儿两人侧目盯着她。
“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问。
和嘉嘿嘿一笑,拿起筷子夹了块鱼,
“没什么,就会觉得今晚的晚膳做的不错,女儿很喜欢。”
颖儿听和嘉这么说,笑着道:
“你既喜欢就多用一点,别撑着就行。”
和嘉吃了鱼,看了眼皇阿玛,眼珠子转了转,对着一旁安静喝汤的永璂道:
“女儿已经饱了,弟弟饱了吧?走,我带你去消消食。”
说完,和嘉站起身就去牵永璂。
永璂茫然的看着姐姐,他一碗汤都没用完,饭才用了半碗……
和嘉临走拽了个小鸡腿塞到永璂手里,拉着有些蒙的永璂出了正屋,颖儿眨了眨眼,小声嘀咕。
“这么……快?”
乾隆若有所思的看了颖儿一眼,假装没明白和嘉是故意带着永璂离开的。
“孩子胃小,饿的快,一会儿让人上些宵夜给他们。”
胃口小?不会啊,和嘉正长身体,永璂一餐用的量颖儿心里也有数的……
颖儿面前的碗里被乾隆夹满了菜,颖儿看了看和嘉和永璂面前的碟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微微有些热埋着头不说话了。
晚膳后,颖儿难得让冬青铺了宣纸,要练字。
颖儿的字虽然比刚练字的时候好了许多,但乾隆每次瞧了都会忍不住纠正提醒,怕打扰了她兴致,乾隆倒没去打扰她,而是在内室里喝茶。
余光中瞧见塌上的角落里的绣篮子,乾隆伸手挪了过来,随手翻了翻,视线顿住,大手捏了一个丑的不忍直视的荷包,花样还是特别简单的那种,乾隆透过珠帘,看着背对着她练字的颖儿,突然笑了。
颖儿练了会儿字,又去隔壁和嘉和永璂的屋子里转了会儿,吩咐人去提了些面食点心让人送过去。
颖儿回屋的时候乾隆已经沐浴更衣过,正拿着一本书翻看。
颖儿想泡个澡,冬青让人换了干净的水。
她半眯着眼沉在水中,冬青在一旁帮她清洗头发,乾隆早已丢开书,靠在落地屏风边欣赏着美人沐浴。
她十五岁进宫,到现在近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岁月在她脸上的痕迹并不明显,肌肤细腻如凝脂,只是眉眼成熟了一些,却更耀眼迷人了。
冬青给主子洗完头发,侧头瞧见皇上立在那里,惊了一下,乾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颖儿下午睡了一觉并不困,只是半眯着眼,落在肩上的手力道不同了,她微微睁眼,侧头,瞧见是皇上,来不及说话,就被身后的人堵住了嘴……
结果就是,乾隆跟着颖儿又沐浴了一遍。
屋子里地面湿.了水,冬青伺候她不久,颖儿到底有些不自在,没让人进来,自个儿披了件外衣坐在梳妆台前绞头发。
乾隆换了身中衣,坐在塌上.翘着二郎腿,胳膊撑矮桌,懒懒的开口。
“明儿朕让人过来量一下尺寸,给你做几身衣服。”
颖儿头都没回的开口。
“臣妾这里不缺衣服,今年秋装的料子也安排着裁了做衣服,过些时候应该就送过来了。”
乾隆从矮桌下把那丑不拉几的荷包摸出来,慢悠悠开口。
“你给朕绣了荷包,朕投桃报李便想给你做几身衣服。”
“荷包?”颖儿绞头发的动作一顿,回头。
瞧见皇上手中那荷包,颖儿腾地一下站起来,身上的外衣因着动作从肩上滑落,半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牙白的中衣隐约能瞧见绯色的小衣。
她丢开手中的帕子,扑过去抢荷包。
“这……这不是给皇上的,还给臣妾。”
颖儿直接扑到了皇上身上,乾隆单手搂着她的腰,另只手把荷包直接拽到手心。
“不给朕,你打算绣来给谁?嗯?”
颖儿立马开口。
“那是……那是臣妾以前练手绣的,作废的。”
乾隆恍然,含笑。
“朕就说,从来只见越来越好,没道理越绣越回去的,原是以前的,不过这料子瞧着倒是新。”
最后那句料子瞧着是新的,像是故意一般口音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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