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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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姨。”顾安溪连忙脱鞋踩进了软软的拖鞋里,大小正合适,样式她也很喜欢,可可爱爱的style。

刘晴梅和蔼地笑着:“喜欢就好,我现在去摆桌子,你们累了一天了,先去沙发上休息会儿,我那边弄完再叫你们。”

蒋斯年待到刘晴梅走后,才靠着墙缓缓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喜欢这种的?”

顾安溪换好鞋拎着包去了沙发,想都没用想就给出了答案:“那天你来我家,应该看见了我睡衣的款式,不难猜的。”

蒋斯年轻笑,没说话。

他不敢说,他之所以让刘晴梅买这个样式,是因为那晚他靠在树上仰头看着窗户里小姑娘的身影,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在那之后的几个晚上,梦里都有那个场景。

刘晴梅做了一桌子的菜,堪称别样的“满汉全席”。

各式各样的菜铺满了桌子,还有两种口味的饮品,当然没有酒。

刘晴梅边吃饭边再次吐槽蒋斯年。

“小溪,今晚你叔叔不在,我都没有拿酒上来,蒋斯年这小子好几次回家身上都带着酒气,一点都不学好,净遗传了你叔叔那种不好的习惯了。”

“你说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还非得喝酒,平常吃吃烧烤什么的也行,偏偏桌子上得带点酒,那酒有什么好喝的。”

“小溪,你说你们这次聚会,他是不是又喝酒了?”

啊这……

顾安溪客套地说:“没有没有,我们喝的是饮料。”

刘晴梅脸上写着不信二字:“小溪,你就别骗我了,蒋斯年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脱离了我的掌控,他肯定喝酒。”

蒋斯年夹了一整个狮子头扔进了刘晴梅的碗里:“妈,赶快吃饭吧,这么多菜呢,不吃就凉了。”

刘晴梅还了个白眼:“就是因为这么多菜才不能浪费,边吃边聊有助于消化,吃的会更多。”

蒋斯年:“……”

顾安溪在旁边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其实这一次蒋斯年没怎么喝酒,吃烧烤的时候也就喝了一听。

估计是因为她和齐晴在旁边,怕她们两个不习惯酒味。

不过确实是喝了,这一点她是无法辩驳的。

吃饭的全过程,刘晴梅一直在喋喋不休,吵得蒋斯年耳朵疼。

主要是那些话都是损他形象的。

小到三四岁的事儿,大到最近发生的事儿,总之一点都不怕他丢人。

顾安溪在旁边笑得呵呵乐,完全忘记了中午听见刘晴梅邀请她吃饭时候的纠结。

这顿饭吃了有一个小时,两个人不下桌,蒋斯年也不好先上楼,现在仅存的形象还是要保护的。

刚散桌,蒋斯年就往楼上跑,经过顾安溪的时候留了一句:“我在我房间等你,我先上去调试投影仪。”

“好。”

顾安溪留在楼下帮助刘晴梅洗碗洗盘子,又聊了半个小时才脱身上楼。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蒋斯年的房间,但与第一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蒋斯年已经把窗帘都拉上了也把灯闭上了,只留下投影仪和一旁电脑在发着微弱的灯光。

一面的白墙上投影出来的是此时此刻的电脑桌面。

蒋斯年看见她进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坐这里吧,怕你觉得凉给你加了一个坐垫,那侧还有一些瓜子什么的都是可以随便吃的。”

“我们看什么啊?”

“一部外国的文艺片,反应现实题材的,爱看吗?”

顾安溪点头:“我不挑。”

电影的故事讲述了那个国家的生养模式,或许说换成别的国家在某种角度来说也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在影片中,孩子不停地被生出来但家长却没有尽到家长该承担的责任,国家很穷,他们也是如此。

女孩刚来初潮就预示着可以嫁人换钱了,甚至一点时间都不愿意耽搁。

而男孩的生活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没有学上只能打工养活家里人。

主人公因妹妹的离开而离家出走,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

片子全程都很沉重,故事的最后主人公控诉了他的父母——

“我要起诉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

顾安溪无声地流出了在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水。

生而不养,何以为人又何以为家?

蒋斯年侧目看向顾安溪,想伸出一只手去擦一擦她脸颊的泪水,却又怕太突兀让她感觉到不适应,只好默默地递给了她一张面巾纸。

顾安溪没有接过,任凭眼泪肆虐在脸庞,扭头问他:“蒋斯年,你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父母?那些孩子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可就连自己之后的命运都无法选择。”

蒋斯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种现象太多太多了。

“也许,是他们不懂生养的意义吧,但好在,电影中的主人公最后也算是控制了自己的人生,做出了反抗。”

顾安溪是在和蒋斯年对话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蒋斯年,你知道吗,当初我察觉出我爸妈的感情中有了裂痕,那一刻我是崩溃的,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自私去牵制住他们的想法,所以我跟他们说别考虑我,你们如果想离婚就离婚吧,可我多想多想有个完整的家。”

“我有时候周末回家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那时候我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可心里怎么可能一丝一毫都不计较,看看其他家庭,不说完整但至少可以有家人陪伴,而我只有我自己。”

“我每次都在心底抱怨,用不好的情绪去牵制我自己,再用我要听话来给所有人传递一种假象,我很乖的,我很听话的,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没事。”

“可我真的很难受,但我知道他们是为了让我过的更好才出去打拼,为了你好这四个字很刺耳但有时候,它也是父母的无可奈何,看完了这部电影,我感觉其实我们都挺幸福的。”

蒋斯年看着顾安溪低下的头,还有眼角还未消失的泪痕,眸子中带了几分心疼,忍不住地抬手擦掉了她眼角的眼泪,语调里没了以往的吊儿郎当:“是啊,我们很幸福。”

眼角温暖的触感令顾安溪身体一僵,带着泪眸抬头对上蒋斯年那双略带深情的眼。

窗帘在微风吹拂下微动,无人意识到影片的片尾已经结束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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