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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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司马氏便走了进来,面上尽是歉然,手里还提溜着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男童。

崔意华不太清楚她想干什么,不过这孩子哭成这样,她尴尬笑道:“娣妇这是怎么了?”

“长嫂,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都怪我没管教好这孩子。”司马氏先拱手给崔意华行了一礼,又看向那孩子,“将你做过的事都说一遍。”

这孩子就是当年王敬的那个外室生出来的,这几年下来,司马氏自己没有再怀孕,后院的姬妾也没有生下儿子,她便将这个孩子接了回来。当然,她是不可能把这个孩子记做嫡子的。她也不过三十多岁,万一还能生呢?这个成了嫡长子,她将来的儿子怎么办?或是有姬妾生了孩子呢?这个毕竟快三岁才接回来,又熊,司马氏实在是难把他当亲生的养。

小男孩抽噎着,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不管他做了什么,崔意华都不想替别人训子,低头问道:“小十三做了什么?要不要吃颗糖再说啊?”

见他半天不说话,司马氏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般对崔意华说:“长嫂,前段时间阿茂不是丢了一对珍珠耳珰吗?今天我才发现是他拿走了!”她说完后便觉得脸上臊得慌,都不敢抬头看崔意华了。

王青繁的陪嫁耳珰丢了,府里大部分人都知道。那么大一对耳珰,价值也不便宜,再加上崔意华前几天还让人到处找过,最近也算是郑国公府的新鲜事了。

司马氏也是今天才发现王十三拿着这对耳珰在玩,原以为是他捡来的,想要拿着还回来。王十三却哭着说他拿了就是他的,他阿娘就是这么说的。她又细细问了几句,王十三扛不住,都招了,说是自己从一个好看的大箱子里面拿的,连装耳珰的锦盒都在他床底下藏着。

崔意华心里也气,还是笑着说:“没事,找到了我就放心了。”她可不想看司马氏在这训子。

司马氏闻言更尴尬了,她从身旁婢女手中取出锦盒,打开给崔意华看,“长嫂,这......”

王道姝瞥了一眼,只觉得辣眼睛。果然,什么东西到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手里,都会折腾到看不出来原貌。

王十三先是将耳珰用墨水涂了满身,后来怕别人找到,每天不玩的时候就把它埋在土里,最近新得了一把小刀,还在耳珰上试了试,划了好几道印子。

崔意华抽了抽嘴角,这耳珰,显然是戴不出去了啊,可她又说不出孩子喜欢就给他的话,这不是教坏他么?司马氏当然不会要,当时肯定会让孩子觉得他拿了别人的东西也没事,别人甚至还想送给她。

司马氏勉强道:“长嫂,这都是我们做父母的错,我到时候一定赔给阿茂一个更好的东西。”这样的大的珍珠,外表又光滑圆润,那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她上哪找这么一对去?

她现在肉都是痛的,恨不得掐死王敬和十三郎。她的钱可都是要留给二娘和五娘的!现在居然要拿出来给这小贱种赔人。

崔意华安慰道:“娣妇,你也是不知情,就不用了,一对耳珰也不是什么大的物什。”大的珍珠耳珰固然名贵,真要遇上事了,也只能贱卖。普通人买不起,达官贵人也对别人用过的东西不感兴趣。又不像金银玉石有那么高的保值率,像十三这样划了几刀子,根本就坏掉了。

司马氏也不再多说,赔不赔是用行动来证明的,没必要一直强调。她现在也不指望十三能帮扶二娘五娘,不给她们拖后腿都算不错了,还不如现在跟堂兄姐搞好关系。

道完歉,司马氏又提溜着王十三出去了。正要进自家院子,迎面对上王敬,她顺手将王十三扔给王敬,嗤笑道:“你好好管管。”

王敬已经从婢女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正准备教训儿子的,可看到司马氏这个态度又有些不爽,问道:“你是他母亲,难道就我一个人的责任?”

司马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关我什么事?我的二娘五娘好得不得了,又守规矩又懂礼。养男不教父之过,你反思反思你自己吧。”说完扬长而去,留王敬在原地跳脚。

王道姝和王圣予两人对视一眼,“我们去找三姐姐吧?”

崔意华头痛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信息量太大,她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青繁正跟着傅母学昏礼当天和婚后的礼仪,看到王道姝二人进来了,长吁一口气,“你们两个总算是来了。”

王道姝覆在她耳边,小声道:“明日景十二成亲,你要不要去喝杯酒啊?”

王青繁一时没反应过来,嫌恶道:“他昏礼我去喝酒?我还怕他们家人给我下毒呢。”

说着说着,看到王道姝疯狂给她使眼色,霎时明白过来,意味深长的笑道:“我就不过去了,在后面接应你们。”她都要嫁人了,当然比不得小孩子们不在意风评,被发现了也只会被说是玩闹。

趁着傅母出去,几人忙在屋内商量了起来,王道姝小声道:“人我们都联系好了,就等着明天行事呢。”崔介衡给了她二十亲卫,再加上她自己的部曲,够她用的了。

王道姝已经在心中畅想她脚踢景十二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衣服都准备好了么?”王青繁小声问道。

王圣予昂首道:“当然!我们到时候还要找几匹模样常见的马去,还要重新装饰一番,免得被他们认出来。”王圣予的马眉心有一块白色,很容易被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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