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在侧 第2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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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也不消停,有贵妃曾虐杀宫女的传言流出。如果余盛在,必然会说“大型团建”。

公孙佳想掺一脚都挤不进去,只好去看霍云蔚:“咱能紧着些么?”

“你急什么?”

“纪氏倒台,陛下才会透出对政事堂接下来的安排呀。可如果拖得太久,陛下觉得我们办事慢,再塞进两个人进来,干成这一桩除奸大事的人里,就要再添上别人的名字了。”

霍云蔚道:“放心,我来安排!”

可是纪家仿佛就是要给霍云蔚找麻烦一般,先是,纪炳辉的长子为父亲顶罪,认下了豢养刺客的事情。接着,纪夫人躲进了孙女纪英的府里也就是唐王府,拒绝交出自己的诰命印绶。受到启发之后,纪氏的子孙把数项罪名分着担了,想留下纪炳辉与纪宸二人。

纪炳辉如果不干净,则子孙都要受极大的牵连,如果他干净、子孙犯事,顶多是个管教不严。纪宸更是纪家立功的指望。纪氏依旧认为,如果北方战事吃紧,纪宸还有翻身的可能。

霍云蔚被他们绕得心头火起,堆起证据将纪氏给判了!将纪氏全家剥夺了官爵,一家子都削成了庶人。接着是抄没产业,查受贿。私兵也没收了。奴婢发卖。纪炳辉长子、长孙、次子等五人判了死刑、其余全家流放。

章昺故伎重施,要再与纪莹离婚。

章熙道:“你凑什么热闹?”并没有准许,又说纪炳辉夫妇上了年纪了,可以免予流放,发回原籍养老。乌易挺身而出,道:“臣请奉养恩师。”

章熙赞许地说:“很好。”为乌易在贺州安排了个悠闲的差使。

钟保国不高兴了:“陛下,他都不是官儿了,他家也就占不了那么大的坟头了吧?”

章熙道:“慎言!罪不及先人!”

他看起来倒依旧厚道,却又下令催促纪家人刻日启程,不许在京城停留!

这一下乌易走得都很仓促,好在他有了新的靠山,竟还能多出一辆车来载他的老师和师母。纪贵妃得到消息也出不了宫,章昺自顾不暇,纪炳辉竟连这辆车也无法推辞,除非他想步行被人围观。乌易于是恭敬地将他扶上了车。

满城的百姓都出来围观一个庞大家族的倒台,被逐出京的人不少,纪家这样倒得如此迅烈的真是少!人们心中充满了看热闹的兴奋,指指点点的,这是纪家某一房的谁谁。怎么还有人没有被赶出去呢?有知道的就说,那个被赐自尽了。

跟过节似的。

纪炳辉坐在车里,痛苦地掩上了耳朵,车慢慢地启动了,走不多久,又停了下来。外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纪炳辉烦躁地问:“怎么回事?”

乌易毕恭毕敬地答道:“是靖安大长公主派去迎女儿遗骸的队伍回来了。”

第217章 筹谋

纪炳辉突然安静了下来, 乌易心中微哂:您也有怕的时候?

这两天接到了纪炳辉,乌易没少挨骂。只有同类人才知道骂什么最扎心,乌易有一颗好面子的功利心, 近来被纪炳辉骂得不轻。刚才, 就在接纪炳辉的时候, 纪家儿孙、家眷也将他骂得好惨。

出门真遇到了仇家, 他们反而不骂了。乌易一挑眉, 伸手撩开车帘往外一看, 却见是一极长的一列队伍,都是带甲的武士。中间一辆灵车,棺椁上罩着棺衣。又有几辆裹着素纨的马车前后相随。

乌易道:“避一避吧。”

纪夫人是被从唐王府捉拿归案的, 一直冷着脸,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乌易也不生气, 轻声细语地给她解释:“遇到红白事, 还是不要冲撞的好。”

纪夫人将脸别到一看,狠狠地瞪着车壁。乌易轻轻地摇了摇头,故意不说话。钟家的队伍走了好一阵才走完,街上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等到路上闲了下来,乌易才招呼人赶车。

经这一耽搁,出城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这一天赶路的计划都要受影响。纪夫人轻啐了一口:“呸!真是个搅家精!”

骂完还不解恨,又啐了一口。被儿孙们扶下车,纪夫人的脸色还没有缓过来。纪宸等人出京之后就要与纪炳辉夫妇分道扬镳了, 他们被流放的地方与贺州并不同路,几房人各奔东西。除去已赐自尽的,余下的都跪在夫妇二人的车前, 一大家人哭成一团。

仆人是没有了的,家奴也都罚没发卖,自已带着自己的包袱卷儿,实是此生从未有之狼狈。

纪夫人心再硬也绷不住了,抱住纪宸的头哭道:“我的儿啊!”

这里哭得惊天动地,京里又飞出一队人拥簇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纪家人脸上挂着泪,往路边挪了一下,个个别开了脸,来人却是冲着他们来的。远远的就叫了:“前面是司空家么?”

乌易闻声望去,见来者衣饰鲜明,迎上一看,竟是唐王府的人。一拱手:“正是。”

马车驱上前来,小宦官麻利地摆下了踏脚的凳子,扶下来一个素衣淡妆的少妇——纪英。

纪英人没到跟前眼泪已经下来:“阿翁、阿婆,我来迟了。”又拜见纪宸夫妇,再拜自己的生母。她的生母悲从中来,与她抱头痛哭,她的姨母不停地张望。

纪夫人道:“你看什么呢?二十一娘怕是自身难保了!”

纪英也为难地说:“我求见阿姐,陈王不让见,还拦住了我家殿下不让来。殿下就让我自己个儿过来。”说着,又命人卸车,取了些为亲人准备的衣物、铺盖,又分好了一人一小包的金银。接着从队伍里牵出几匹马来。

最后一拜:“我无能,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日夜焚香祷告,求你们平安康健了。”

唐王府的管事凑上前说:“娘娘,天儿不早了,在这儿越耽搁,他们就要走夜路了。”将双方劝开,纪英直站到看不见他们的踪影才惆怅地登车,陪伴她来的人也都不敢说话,一行人默默地回到了府里。

纪英下车就问:“殿下回来了吗?”

留守的管事道:“还没有。今天大长公主家办殡事,殿下们都要过去。”

纪英轻叹一声:“我是去不得的,咱们再去陈王府上。”她料定章昺是不会带纪莹去的,除非他想拿纪莹当和解的祭品。一想到这里,纪英第一次对章昺产生了深深的鄙视——既无情义又无担当!她不由为纪莹担心了起来。

纪英到了陈王府,由于章昺不在,她也没受到刁难。纪莹无法出来,她便去了后院见纪莹,姐妹们又是一阵痛哭。纪莹先止住了抹:“先别说我了,我总算还是衣食无忧地活着,我只怕阿姨她们……”

纪英道:“铺盖、马匹、衣服、金银我都准备了,也打点了押差。”纪莹道:“你以后少来看我了,不然陈王……”

“呸!”纪英说。

纪莹低声道:“好在陛下和大臣们并没有想与我们计较,否则……”

纪英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这些日子先不要作声,你能走动,就进宫看看贵妃娘娘,请她也要稳住,不要再生事。总要等事情冷了冷才好转圜。”

纪英道:“你信阿翁他们要谋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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