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在侧 第306节(1 / 2)
章嶟道:“她现在有母亲教了!”对,还是姓李的母亲呢!
赵司翰心里把李家骂了个狗血淋头,发誓明天就把这一家子自甘坠落的王八蛋全都贬去吃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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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公孙佳从府里就开始听,车到了宫门外,才听这宦官说完。就这一路的功夫,宫里不定还吵成什么样呢。
公孙佳道:“你也甭避着了,就说是太皇太后派你来找我,让我接外婆回家的。”
宦官答应一声:“是。您给安排了,老奴就放心喽。”
一行人进了宫里,大小官员都没敢离开宫廷、甚至不敢走得太远回去办公,绕着大殿周转那些可以容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等候着消息。连太子都没有走远,在不远处的偏殿里坐着踱步。容逸甚至无法说出太坚定的安慰的话来,章嶟此人,“时好时歹”难以断言,他正有一项“武功”气势正盛,大臣们想改变他的看法是很困难的。
忽然听到一声:“来了!”
章硕还没反应过来,容逸一把搭在了他的肩头:“殿下坐稳,不要动。臣去看看。”
一看,果然是公孙佳来了,公孙佳已经被朱罴等人围住了,低声说了起来。公孙佳道:“知道了,我来接外婆回家。都散了吧,围在这里像什么话?散了散了。”
一声令下,最先走的是公孙一派的官员,武将不少、文官不多。
贺州派纨绔之流如信都侯,也开心地走了,还说:“晚点儿我们去看婆婆去!”犹豫的被朱罴招呼一声:“那成,咱们也不走远,有事儿招呼一声。”也招呼着走了。
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都走远了一些。容逸看到了,对公孙佳拱一拱手,公孙佳点点头,对陪同进宫的单宇道:“你也在外面守着吧,等着接外婆。”
“那您?”
“唉,还能支应。”
单宇扶着她到了大殿外,说一声:“通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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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还没吵完,大长公主老当益壮,在家的时候慈祥模样宛如梦幻泡影,她以这般高龄居然没有气昏也没有累瘫,依然奋战在前线。太皇太后、皇太后二位也还都在。
公孙佳进来的时候,章嶟已然不耐烦了。看到了她,大长公主先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外孙女:“我的心肝呀,才说你先头累着了,咱们能好生歇歇了,可有人他不叫咱们歇着呀。”
公孙佳勉强抱着外婆,从她的肩头看到殿内,与章嶟看了个对眼。公孙佳面对无表情地看着章嶟,章嶟一脸铁青地看向殿内。
公孙佳拍拍大长公主:“收收声,”又对钟源说,“我接外婆回家。”
大长公主抬起头来:“干嘛?”
公孙佳安慰地轻抚她的背,对一殿君臣说:“诸位真是会给我惊喜呀!怎么着?腾个地方吧,我与陛下聊一聊。”
赵司翰还有点担心,想留一留,江平章见状就要与他同进退。延安郡王想了一下,一手拖着一个:“走吧,别添乱。”这位长辈不知道哪里得来的经验——公孙佳说话的时候,还是听一听的好。
反对最坚决的人慢慢都走了,公孙佳对两宫一揖:“娘娘,我来接外婆回家。”
太皇太后接口道:“那我们就回了。”皇太后也不想在这儿呆了,都什么破事儿啊?她是有点想看章嶟的笑话,再回忆一下自己的儿子章昭有多好。闹哄哄的眼瞅要出事儿,她就不想再呆下去了。两人一道走了,太皇太后临行前还说:“跟陛下好好说。”
公孙佳目送所有人离开,左右看了看,对侍立的宦官、宫女们摆了摆手,说:“陛下,让他们都避一避吧。”
章嶟略舒了口气,一个人硬杠内廷外朝,他也觉得气闷,摆了摆手:“下去吧。”他往御座上一瘫:“你都知道了?”
“太皇太后让我来接外婆。”
章嶟道:“阿婆倒是好心,可为什么也反对呢?你都知道了吧?”
公孙佳道:“我知道什么呀?你可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呀。什么都不准备好,就敢在朝上开腔,这份鲁莽我还不曾见过呢。”
“哼……有什么好准备的?哪有同意的?你不会也是来反对的吧?他……”
公孙佳摆一摆手,说:“把吴宣叫来,一次说完吧,说两回太麻烦了。”
“哎?”
“叫来。就说这个事儿,不管是不是她提议的,这事儿全下的人都会扣到她的头上的,你做决定前想不到这一点吗?”
“我也有意……”
“有意保她以后的荣华富贵,你急什么呀?”她能不能活得过你还两说呢!公孙佳想翻白眼,扶着杖,慢慢走近了章嶟,“叫人来呀。挺在这儿,日子不过了吗?”
章嶟一面派人把吴宣宣来,一面给公孙佳解释:“这样很好的。我知道吴选不是个栋梁之材,用不用他,不是全在我与大郎吗?那小娘子有些颜色,举止也可亲,这事是我同意的,我觉得好。你看这宫里,一个个阴阳怪气的,倒是阿宣还有点活人味儿,我过的什么日子?我不想我儿子也与我一样,与木头人一起过活!我不是不管大郎,我是他亲爹,能害他吗?!”
章嶟絮絮叨叨地说,公孙佳安静地听,直到吴宣来了,章嶟才住口喝茶。
吴宣心里有点慌,章嶟为了她与大臣作对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把她叫到前殿来还是头一回!在殿外影影绰绰看到许多官员在围观,她已开始害怕,进了大殿发现空荡荡的,她又有点心安,等看到公孙佳,才真的“咯噔”一声,腿软了。
她怕公孙佳。
公孙佳道:“来啦?坐。”
章嶟也让她坐,吴宣有点不敢坐。她近些年在后宫呼风唤雨,前朝始终是她的禁地,这里的气场仿佛格外的不同。吴宣开口就让:“君侯请坐。”
公孙佳与她都在椅子上坐下,公孙佳细细地打量着她,吴宣好像又衰老了一点点,是一种气质上的焦虑,比起眼神,眼角的一点点细纹反而不算什么了。公孙佳凑近了她一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
“亲上做亲嘛!”章嶟代答,“你这是干嘛?阴阳怪气的。”
公孙佳笑了,问吴宣:“你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一切比他更重要吗?听不懂?我再说得明白一点,亲外孙与姐姐的‘儿子’,他会向着谁?”
吴宣脸色惨白:“他、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一旁章嶟的脸色也变了,然而吴宣已经没有余暇去顾及章嶟的脸色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吴选是个什么样的人,吴宣又岂能不知呢?这个弟弟,不但做事无成算,更是小聪明又欺软怕硬,最会趋利避害。认亲二十多年了,吴宣几经起落,弟弟的“不离不弃”有多少真心多少水份,她心知肚明。
“呵,还记得计进才吗?”
“嗯,”吴宣下意识地点头,“多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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