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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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应该是跑的很急,呼吸还带着喘息声,连带着额角和鼻尖上,也渗出了小小的汗珠。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言喻整个人连带着行李箱,一起被贺慈护在了怀里。

包比命重要?

贺慈声音低沉的紧,言喻听不见一样,只知道自己心跳的咚咚响。

他目光呆滞地落在高台的临界处,那里,和他的行李箱,还有不到一只手掌的距离,而贺慈,恰恰就站在那道边缘上。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

贺慈眉头蹙的紧,把吓坏的言喻往里推了推,你聪明劲儿使哪去了?

言喻紧紧抱着书包,抬头,对上贺慈阖黑清冷的眸子,骤然鼻尖一酸,没来由地红了眼眶。

第14章 分手

混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坐在行李箱上的少年。少年下唇咬得紧,微垂的眼底晕起浅浅一层水雾,委屈又不安。

鼻尖凑过来淡淡的橙子味,贺慈眸心微动,离他远了些。

言喻就像是一个盲盒,贺慈每拆开一次,都需要重新给这小狐狸下一次定义。

他见过很多面的言喻,无赖的,装乖的,耍横的,哪怕天塌了,言喻也总是笑嘻嘻的。可偏偏言喻这副可怜样儿被他给撞见了,独独撞在了他的心坎上。

你不准凶我。

言喻吸了吸鼻子,一抬头,就看到贺慈脸上带着的口罩和棒球帽,几乎把贺慈这个人挡了个严实,只有抬头的时候,隐约只能看见那双漆黑的眼,以及那条带些狠厉的断眉。

真是越发的不近人情了。

言喻哼唧两声,还有点小酷。

转头又想起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言喻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了书包里,声音闷闷的,又格外软乎。

我不经凶的。

凶巴巴的小兽连服软的时候都会害羞。

腿都吓软了。

言喻晃了晃发软的小腿,暂时还有些麻木,他想等等再从行李箱上下去。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贺慈经久不变的嘴角,抿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言喻等不到贺慈开口,隐约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的时候,身下的行李箱已经开始挪动了。

刚才受到惊吓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完全消逝,言喻来不及思考,慌忙间连人带包一起抱紧了贺慈落在行李杆上的胳膊。

贺慈!

贺慈闻声停步,垂眸,却只看见那颗死死埋在书包里的脑袋,以及烧得通红的左耳。

言喻,贺慈踢了踢言喻勉强够到地上的脚,声音有些懒散,抬起来点,前面有滩脏水。

...嗷。言喻瞬间觉得自己傻透了,他是真没想到贺慈会给他拉行李箱。

还没黑化的贺娇娇真的是个好孩子。

莫名还有点害羞。

言喻的脑袋依旧没有抬起来过,但抱着贺慈胳膊的手也没有松开,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他依稀还能感觉到贺慈手臂上那条□□的几道青筋。

言喻今天出门的时候,把自己能带的东西全都带上了,春夏秋冬的衣服也不少,外加一个他,贺慈不喘也不喊累。

言喻忍不住羡慕了,娇娇崽力气真的好大哦QAQ。

言喻偷偷从书包里往上瞄了瞄,即使拖着他和行李箱一起上缓坡,贺慈脸色也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凶巴巴的板着一张脸。

要不是贺慈就长这样,言喻还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呢。

言喻。

头顶传来贺慈清冷的声音,言喻昂一声,探了个脑袋出来。

别晃腿。

贺慈目光下移几寸,言喻像个小朋友一样,乖乖地把自己两条腿放端正了,然后抬头看了眼贺慈,求表扬似的。

慈酱,这样可以吗?

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贺慈没有应他,径直拉着小朋友和他的行李箱,朝宿舍里面走去。

贺慈不理他,他也不尴尬,小嘴叭叭叭的,慈酱,多亏老蒋让你来了诶,我请你恰饭呀,不然这么多东西...

话还没说完,就听着边上的许政一急促的跑步声在耳边想起来。

小喻,你没事吧?许政一伸手,想把言喻从贺慈那边捞过来。

言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腿蹬的飞快,自己咕噜噜地钻到了贺慈的背后,像极了小狗给自家主人告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慈酱,刚才就是他推我的!

我没推你。许政一眉头紧紧皱着,他刚才确实没有推过言喻,但言喻躲到贺慈后面又算什么!

刚才那完全是个意外,小喻,过来,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我们可以去医院,你过来!许政一冲言喻伸出手,刚才算我不对,可这是咱两的事,你让贺慈插什么手?

边上的穆远看见许政一为了言喻这么焦急地解释,眸色暗了暗,面上的温柔不改,是呀小喻你过来,刚,刚才不是政一推你的,他,他只是...

只是什么?言喻眼睛透亮,受到惊吓后的眼角依旧泛着点红意,里面的戏谑却藏不住,只是把我送给他的礼物卖了,然后给你治病是吗?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言喻笑哼,比了个三,你的病历单你最清楚,不止三十万吧。

穆远听着这话,心头狠狠一跳,他清楚的在言喻眼睛里看到了鄙夷。

那些钱,一直是匿名寄过来的,他心知是许政一做的,一直用的心安理得,却没想到是这么来的。

你,许政一说出来的话虚虚没有底气,看着言喻的眼睛里几分愧疚,小喻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言喻嘴角的笑意淡淡,许政一,我在家里烧到三十八度,喊你陪我去医院,你说你忙着家里的事情。艺术展那天那么大的雨,我让你接我,你说雨那么大你怎么去,其实你都在医院吧,那么大的雨,你能去三公里以外的医院,不能来一公里的艺术展?

原主给了你很多机会,可惜了,我不是他。

言喻的目光越过许政一,看向他身后的穆远,从书包里拿出一厚沓他购买奢侈品的发、票,而这些,都是他从许政一那里拿过来的。

本想借着这些发、票要挟许政一把转卖的钱还给他,现在看来,只能换个人要挟了。

许政一从来没想到,记忆里懦弱又离不开他的言喻,怎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言喻不欠谁,也希望你们谁都别欠我。我和许政一到此为止,那些钱,请穆远同学你,务必还给我,少一分,都不行。

穆远面无血色地攥紧了手,无助地看向边上失神的许政一。

一桩桩,一件件的过往被言喻筛沙子一样筛了出来,每年的各种纪念日,许政一都不怎么在乎,直到他发现每个纪念日言喻都会送他各种各样昂贵的奢侈品,而这些钱,恰好又满足了穆远治疗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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