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我¥@¥#%!】
殷嘉茗怒火冲头,几乎就要爆炸。
【那我怎么办?在这里躲一辈子吗!?还是偷渡去东南亚!?】
叶怀睿听到殷嘉茗那边传来一连串咚咚咚的脚步声,他猜测对方应该是气得在原地转圈圈了。
【不行,不可以!我不甘心!】
殷嘉茗怒吼道:
【我忒么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杀人抢劫了!我才不要背这口黑锅呢!】
第14章 4.鉴定04
其实,在叶怀睿确认了跟他说话的透明人就是殷嘉茗的时候,就已经相信那人是无辜的了。
但相信归相信,该确定的事还是要确定的。
21号凌晨,你在哪里?
叶怀睿问殷嘉茗。
21号凌晨,也就是劫案发生的时间,叶法医这是要确定殷嘉茗的具体行踪了。
殷嘉茗哈地苦笑了一声。
【唉,20号晚上我在自己家里,一个人看比赛。】
提起这茬,殷少爷就感觉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平常那个时间,我要么就在酒店处理乱七八糟的琐事,要么就跟几个弟兄喝酒吃宵夜,身边多半都有人的。但唯独那一天,我想着早些回家看比赛,八点多就到家了。】
殷嘉茗回忆道:
【然后我看完比赛,喝了点酒,十一点左右就睡下了】
当天晚上,你家里没有别人吗?比如保姆或者佣人?
叶怀睿问:
还有,你回家时有没有碰到保安、邻居,或者其他能证明你行踪的人?
【我家里本来有个工人,负责给我做饭和打扫的。】
殷嘉茗其实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回答得很是干脆。
【但半个月前她出门买菜的时候被车撞了,摔断了一条腿,我就让她回家休养去了。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着不能过?有没有工人其实都无所谓】
殷嘉茗说道:
【至于其他人嘛我到家那会儿在街口买了碗牛杂,摊主认得我。但那时才八点刚过,算不得不在场证明吧?】
说到这里,殷嘉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
【我不过是在自己家睡了一晚而已,一觉醒来,忒么我竟然成抢劫杀人犯了我!】
等一下。
叶怀睿叫停。
他在卷宗里看过金城警方留下的记录,包括殷嘉茗当时的住处的具体地址。
如果你真的跟案子完全无关的话,21号凌晨到天亮的那段时间,你应该在自己家里睡觉那么,你为什么能及时逃出来,而不是被警察堵在家里呢?
殷嘉茗听出了叶怀睿语气中的怀疑,愣了两秒。
【阿睿你是警察?】
他试探着问道。
叶怀睿语气严肃,一点没有让对方岔开话题的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行吧、行吧。】
殷嘉茗投降了。
难得有一个愿意相信他,还能跟他商量的人,殷少爷生怕自己若是言辞闪烁引起对方的怀疑,一个不小心把人气跑了,那他可就真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了。
【大概凌晨四点的时候吧,有人打了我家的电话】
接下来,殷嘉茗向叶怀睿交代了当晚的情况。
20号那日,殷少爷看完比赛又喝了点酒,劲儿上头,洗漱完就早早睡下了。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听到电话铃响了。
殷嘉茗爬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大约是凌晨四点刚过一刻的样子。
事实上,作为一个兼具娱乐与博彩性质的酒店的总经理,在80年代那个治安混乱的时期,需要处理的各种乌七八糟的突发情况是非常多的。
殷嘉茗生怕酒店出了什么事,连忙爬起来接了电话。
电话里,有人告诉他,大新银行福寿支行刚刚出了抢劫杀人案,有人举报你是劫匪,不想被抓的话,赶紧逃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故意压低了声线,殷嘉茗一时间听不出对方的身份,但抢劫杀人这事性质非同小可,一点不像是恶作剧,顿时就把原本还有几分睡意的殷嘉茗给彻底吓清醒了。
殷少爷在金城混了这些年,平常又爽朗大方、为人仗义,自然朋友不少,跟黑白两道都多少有些交情。
他觉得应该是自己的白道上的哪路朋友得到消息,提前给自己透了底,好让自己有时间跑路
于是你就逃了?
叶怀睿深深地蹙起眉,问:
直接躲进了密室里?
【嗨,那没有!】
殷嘉茗听出了叶怀睿语气中的不赞成,连忙替自己分辩:
【我当时只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打算暂时躲一躲而已。后来案子上了电视,我才发觉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要是被逮住了,那我可不就得成替罪羊了吗?】
叶怀睿眉心蹙得更紧了:然后呢?
殷嘉茗悻悻然回答:
【我就联系了乐乐,然后躲到了这间密室里。】
叶怀睿问:
你一直呆在密室里吗?
殷嘉茗老实答道:
【我半夜偶尔会溜上楼,毕竟地下室实在太逼仄了】
他看叶怀睿不做声,又立刻补充:
【但我一直都小心的!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叶怀睿又问:
那除了你自己,以及乐乐之外,还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吗?
在他看过的卷宗里,金城警方最后是接到线人线报才找到殷嘉茗的,但至于线人是谁,线报又是怎么来的,则一概没有详述。
叶怀睿虽然相信殷嘉茗是无辜的,但在案情有眉目前,这些信息他还暂时不想向对方透露,或者说,还不能透露。
殷嘉茗不知是真没听出来,还是假装没有发现叶怀睿话中的深意,他只单纯回答道:
【这间地下室是承建商按客户要求订制的,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我想,暂时不会有人猜到我躲在这里。】
他想了想:
【而且我对乐乐有信心,她人很聪明,又讲情义,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叶怀睿嗯了一声,将这些信息都记在了心里。
【说真的,阿睿。】
这时,殷嘉茗又问了跟刚才一样的问题:
【你到底是不是警察啊?不然为什么对大新银行的劫案这么好奇?】
叶怀睿抬头看了看气窗。
雨势比先前小多了,雷声渐渐远去,雷暴快要过了。
我不是警察。
叶怀睿对殷嘉茗说道:
我是个法医。
在那个80年代初,法医还是一个很新潮的名词,殷嘉茗沉吟半晌,才不太确定地问:
【你是说,验尸官?就那种会采指纹和验血型的?】
叶怀睿心说不错了,至少还知道法医能采指纹和验血型呢。
他有心解释两句,说时移世易,法医能做到的事情已经远比四十年前多得多了。
但雨势眼看着越来越小,随时都可能停下,叶怀睿只得先把更加要紧的事情做了。
他让殷嘉茗用墨水涂了手掌,在报纸上印下两个掌纹,再将印好的掌纹搁进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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