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2)
午饭只吃到一半,父子俩便双双中毒,全身麻痹倒在地上,连向人求救都做不到。
我后来听说
嘉儿努力回忆着自己听来的细节:
Diau发现他们的时候,Timmy已经死了,大伯人还醒着,但说不了话也喘不上气,虽然送去了医院,第二天也
听到这里,叶怀睿问道:
Diau是谁?
嘉儿回答:
Diau是我奶奶的陪护,她过世以后就辞职了。
叶怀睿又问:
你大伯他是在哪里做饭的?
嘉儿伸手朝过道的方向一指:
后面有个厨房,我们家里人都是在那边做饭的。
叶怀睿站起身,问: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嘉儿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这栋木制建筑物是邦特农场的主宅,占地面积相当之大,是主人家生活的地方。
曾经解家人丁兴旺的时候,这栋木屋每天都相当热闹,加上帮佣和照顾保姆、陪护也住在这里,房间甚至都不太够用。
叶怀睿跟着嘉儿穿过昏暗的过道,来到位于木屋西北角的厨房。
厨房给人的感觉,和外屋没什么区别,从炉灶到抽油烟机都是十年前的老款式了,用的还是罐装的液体燃气瓶。
嘉儿。
叶怀睿一边检查灶台,一边问:
你知道警察当时是怎么发现你大伯和堂兄是河豚中毒的吗?
要确定一个人是食物中毒,就需要确定毒物源。
在一般人的认知里,某人吃了什么导致中毒,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非常轻松简单。
但实际操作中并不是如此。
以西南地区挺常见的蘑菇中毒为例,要确认某人是不是吃了毒蘑菇,又是吃了哪种毒蘑菇,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绝大部分毒蘑菇没有放射免疫类的检测方法,或者即便有也不一定能搞到相应的试剂或分析仪,所以往往只能靠专家们用肉眼进行鉴定。
但当食用者出现中毒症状时,那些蘑菇早就进了他们的肚子。
若是有还没煮食的完整植株还好,但往往专家们得到的却只能是残缺破碎的厨余垃圾,或者食用者的呕吐物,甚至是胃里的食糜,然后靠这些残渣识别出到底是哪一种毒蘑菇。
所以这样的蘑菇专家,可能一个省都只有那么有数的几个人。
若是那些不常出现蘑菇中毒的地区突然来了那么一回,分分钟可能一个能做鉴定的专家学者都找不出来,必须依靠远程支援才能确定中毒者到底吃的是啥。
回到解东和Timmy的案子。
吃河豚和吃毒蘑菇同理。
叶怀睿想知道,暹罗警方是怎么确定两人的中毒物是河豚的。
啊?这
关于这个问题,嘉儿回答得就没有先前干脆了。
她秀气的眉毛拧起,努力寻思了许久,最后一拍脑袋:
对了!
姑娘说道:
警察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了河豚的鱼头鱼尾什么的!
随后嘉儿告诉叶怀睿,解东做咖喱杂鱼煲的习惯,是将鱼宰杀好后去头去尾,切块后放进锅里,与各种蔬菜一同炖煮,再加入咖喱调味。
你确定警察没给你大伯和堂哥做尸检吗?
叶怀睿问嘉儿。
没有。
嘉儿摇头:
我听家里的保姆说,警察只在报案后来过一次,在厨房里翻出鱼头鱼尾,就说他们是河豚中毒了。
叶怀睿皱起了眉。
若是暹罗警方单凭垃圾桶里的河豚鱼头尾就下了河豚毒素中毒的结论,确实过于鲁莽了。
如果能看到案件的完整卷宗,或者至少是解东入院后的治疗记录就好了。
叶怀睿开始在心中默默思考起了给Pob警官打个电话,请求查阅相关记录的可能性。
对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出事那天,你家的保姆和陪护,没跟你大伯和堂哥一起吃饭吗?
这个问题对于当时不在现场的嘉儿来说,实在有些超纲了。
她只得掏出手机,当场给已经不在这里工作的前任保姆打了个电话。
好在那位妇人估计是被警察盘问过,所以还记得那日的详情,回答得很清楚也很详细。
她告诉嘉儿,当天中午她去了农场帮忙,而陪护在服侍杜娟女士睡下了之后,按照解东的吩咐,出门购买老人的营养品去了。
午饭时间,整个屋子应该就只有解东和Timmy,以及已经睡着了的杜娟女士三人。
第78章 15.旅程06
从厨房里出来, 叶怀睿又跟着嘉儿去了她祖母生前住的房间。
若是说解东解南两兄弟,连带着Timmy和Pakwan的意外都有某种程度的可疑的话,那么杜娟女士的离世, 无论谁来看, 应该都是最正常最符合逻辑的了。
连嘉儿也认为, 自己久病多年的祖母是病情恶化, 不幸过世的。
老人的房间在二楼。
从格局和布置来看,就知道是刻意安排过的,朝向光线好的南面, 地方宽敞, 通风透气, 中间拉了一条竹帘,隔成里外两个空间,里面是病人的住处,外面则是保姆和陪护休息的地方。
实在不好意思。
嘉儿撩开帘子, 有些抱歉地对殷嘉茗说道:
奶奶死后, 我都没怎么整理过她的遗物
她领着叶怀睿进入内室,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够孝顺, 脸上隐隐带出了些愧疚:
所以现在大部分都还维持着之前的样子。
叶怀睿其实很高兴听到嘉儿几乎没有动过杜娟女士房间的东西, 只不过这话不好直说,所以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知道了。
房间里最显眼的家具是一张护理床, 可以调高床头, 让患者可以比较轻松地维持在半坐卧位。另外两侧有床栏,前后左右四个角落各有一个插输液杆的孔洞。
只是这张床已经整整四年无人使用, 防尘的被套上都沾满了灰尘。
叶怀睿笑了笑, 你们家的设备还挺专业的。
没办法, 奶奶她病了快十年了,临走前那两年眼看着越来越严重。
女孩低声叹了一口气。
毕竟那时我爸爸和大伯堂兄接连过世,奶奶她真的很难过,所以
嘉儿被勾起伤心事,表情愈发落寞。
她垂下眼睫,声音中带了隐约的哽咽,唇角勾起,带出了一抹苦涩的弧度。
好在奶奶走的时候,我在家里总算,送了她最后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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