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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了一个多小时,定下来的是两手准备。第一是要逐渐改变贺言的人设,宣传贺言耿直、犯傻的某些物料,并把这些给洗成可爱率真。第二就是把别人推出去当靶子,比如现在丑闻缠身还在综艺上被批评演技烂得没救的许心哲,以及说话直接、不懂看气氛还得罪大导演的崔远洵,到时候,多在各大小组里发引导帖子,在崔远洵的对比下,贺言的失言就变成了小失误。
后面这个工作量就大多了。团队里的人半开玩笑,大家还要先百度一下这人是谁!
贺言一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去了,他关闭视频,收拾了一下,推门出去。
他又碰到了崔远洵,同样从隔壁的房里出来,正准备出发。
这么巧,崔远洵冲贺言笑了一下,一起走吧。
不了。贺言推拒,想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自己要跟李深一起吃早饭。
我刚给你买了黑热搜,一起走多尴尬。
贺言说道。
几秒后,崔远洵看着贺言的背影,有些无奈:不一起走就算了,跑这么快干什么。
第8章
贺言已经很久没拿过纸笔了。
他找前台要了酒店的信笺,用他并不算好看的字分出了三个部分。
时间:从登飞机的早上到录制时的下午和晚上,每个时间段都有,没有规律。
地点:跨越了省市,不同的地方都有出现,从机场到摄影棚还有酒店。
人物:对不同的人都会说出来,第一次是站姐,第二次是对崔远洵,第三次是对助理李深,第四次在飞机上对崔远洵,第五次在酒店里对崔远洵,第六次对许心哲,第七次对崔远洵
笔停住了。
贺言若有所思地看着纸上出现的名字,崔远洵的比例,似乎过于高了一些。
甚至再仔细想一想,跟这个人对话的时候,似乎一直都处于犯病状态。简直实话连篇,句句露骨。
看来有必要做一下过敏源测试。
今天的节目录制是练习和准备,导师们是不会来的,要在一周后的测评才会到场,然后重新评级。
贺言现在关心的倒不是什么评级,而是他当前最严重的问题。所以当工作人员问贺言准备选择哪个组的时候,贺言下意识问:崔远洵在哪个组?
对方愣了一下,才说:他选的台词训练,在那边。
贺言看着尽头的房间:嗯,谢谢。
他却没有去那边,而是依次都走了进去,跟老师打招呼,跟演员打招呼,每个人都能顺畅地交流,在旁边看他们上课也没有问题。贺言非常真诚地夸着女演员美男演员帅,大家演得都很好。
推开最后一个房间门时,贺言就要谨慎多了。房间里有台词老师、转头看他的崔远洵、另外一位演员,三个人站得有一定距离。贺言小心地绕过崔远洵,来到台词老师身边。
没反应,台词老师也回看贺言,笑着问:怎么了?选好了吗?
贺言说:还没,我想先看看自己最大的不足在哪里。
走到另一位演员旁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有贺言的行为看起来略显诡异,他走得极慢,一边走一边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测试着自己的反应。
走到崔远洵的面前时,却并不是贺言先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
崔远洵问:你给我买了什么黑热搜?
贺言脱口而出:崔远洵随地吐痰。
贺言又确认了,果然是崔远洵的问题。
面对别人投过来的眼神,崔远洵无辜地声辩:我没有,怎么可能?!
贺言说:我看到了的,昨天早上,进场的地方。
崔远洵回忆了一下:我那是接的水太烫了!
当时自己喝了一口滚烫的一百度热水,下意识喷出来,怎么还能变成随地吐痰的?
贺言说:没事,可以让营销号扭曲事实。
再次这样不由自主地说出实话,贺言就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他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崔远洵更是一脸傻眼的表情看着他,又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吃瓜群众们,镇定地问贺言:你刚是在开玩笑吗?
贺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退到安全距离,先是紧闭着嘴沉默了一两秒,发现自己并没有说话以后,才露出一个笑容:当然了。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想离开这个地方。台词老师突然开口:你们关系这么好吗?贺言,要不然你也来这组吧。
不用了不用了。贺言只觉得后背渗满了冷汗,赶紧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的工作人员还在忙碌着,贺言冲过去:你好,我决定了,我选
其他都满了啊。工作人员说,你来得还挺早的,但刚才一直没选,其他人都选完了,尤其是综合组,现在就剩下台词了。
贺言还是不死心,我刚刚看门口还贴着标签,分一组二组是吗?把我分到一组可以吗?
也只有二组了。工作人员说,啊,就是你刚刚出来那个房间。
看贺言半天没说话,他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头好晕。贺言说。
不得不说,这个节目组条件实在不错,连医务室里都是有处方权的医生。
贺言打着点滴,思忖着能逃避到何时。可大概是墨菲效应作祟,越不想要什么越来什么,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又是崔远洵。
贺言在短暂的一瞬间,想往自己的血管里注射空气,马上暴毙而亡,临死前就咬着手指写下血书,指认崔远洵是凶手。毕竟自己的未来全毁在这个人手上。
崔远洵说:他们说你跟我一组,我等你半天还没来,就自己过来找你了。
他极其自来熟地坐在了贺言的旁边:不过等了那么久,我也没看到关于我的热搜。
贺言有气无力:都被你发现阴谋败露了,我当然让团队撤了。以后我会偷偷干的。
崔远洵听得很是无语:你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认真的啊!我就是准备自己被骂的时候,把你推出来挡枪。造谣你,泼你脏水。贺言忍得腹肌都抽痛了,仍然无法克制地,疯狂地冒出心里话来。
崔远洵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贺言长着一张纯良天真的脸,导师们都觉得他完全可以补上青春剧的缺。沉下来的时候,又有那么点阴郁的气质,可发挥性很强。
可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么大咧咧说着反派的台词,感觉是一部白烂剧里的弱智反派,一脸狞笑地说:我马上就要做坏事陷害主角了,然后非常死于话多地把计划全盘托出。
崔远洵不爱看弱智剧,也不信真有这么弱智的人。贺言这样,反而让他更加有兴趣。
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偶像。崔远洵最后说道。
过奖了,你这种又不红又自命清高的演员倒是很常见。贺言这话一说出口,又想找块砖把自己给打死。
所以,当崔远洵还能回答他时,贺言不是不惊讶的。
我没有自命清高,崔远洵还是有些生了气,我经纪人那个蠢货这么想就算了,怎么你也说这种话。我连机票都只买打折的。
贺言嗤笑一声。
不自命清高的人,不会说什么要找一个
正说着,贺言又停住了。
他从输液的躺椅上坐起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崔远洵,脑海里建起思维的导图,一步步推向他见到崔远洵的第一面。
那一天,崔远洵站在他的前面,正在打电话。说着说着,突然有些许激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肯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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