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前一天晚上播出了最新一期的综艺,在电影院体验生活的铺垫之后,这期是成片内容。主角是贺言跟徐卉,而张昼只是一个出场没多久的配角。
女友正在喝着睡前的红酒,打开节目看了起来,杯子里的酒还剩一半时,女友突然转过头,对张昼说:要不我们结婚吧。
张昼一愣,旋即应道:好啊。
女友却立刻又翻了脸,像所有三流分手桥段一样,把酒泼过去,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配吗?
她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把进度条倒回去,播了十几秒,在某个地方暂停,指着问:你记得你这个处理方式在哪里用过吗?七年前的电影里,一模一样的,甚至声线你都没改。你知道你有多可怕吗,变油了,学会偷懒和套路了。而那些人都还浑然不觉,夸着你演得多好。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到见血的程度。
只是张昼看着女友的神色,想起很多年前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对方还是某电视台最年轻的女主持人,又极漂亮,被派出去主持很多娱乐活动,所有人都对她很友好,很喜欢她,甚至说她是台里的小公主。采访张昼时,多看几秒都会脸红。本来按照这个路走下去,吃几年青春饭,再嫁个有钱人当富太太,日子是过得很不错的。
而不是被人提点以后,转行做演员,一路摸爬滚打,拿过影后。但也自杀过三次未遂,负面新闻缠身。
从来没有后悔过吗?张昼这么问,又说,有没有恨过何羽鞍,把你带入行,到现在连配角的机会都不给你。
好像是把人家给伤得狠了,给他留下点分手礼物也是应该的。
你真是活该。何羽鞍这么点评。
是啊,好像是配不上她,算了。
这么多年,可能拿奖的人是水出来的,是运气好、是公关。但你拿不到,是因为你配不上。何羽鞍声音很轻,她是这个意思。她付出那么多努力,总被人说野路子出身,看到你这样,当然恨不得你
何羽鞍不再说了。
张昼是个很好的人,体贴关心别人,享受自己的生活,在别人落魄的时候会倾囊相助。他对工作并不敷衍,从来都是尽力完成,让他大冬天跳下江去,他也跳了。没什么好挑剔的。
只有何羽鞍,或者张昼前女友那样的人,牙缝里都咬着血,恨他浪费天赋,简直想让他别再继续下去这样的日子。何羽鞍尽力了很多次,但终究不是一路人。
但这样是不对的,张昼上次跟何羽鞍吵起来,也是这么言语诛心,问他是不是从来没有人管,所以拼命想插手去纠正别人的人生?
他当然管不着张昼了,所以还想用最后的时间去管管其他人。
张昼就这么听着,像是本来也心里有数了似的,也没有什么反击。反而回到开始的话题:什么摄像机?你改行拍什么偷录小电影了吗?
一个表演独白的示范片段。何羽鞍说,你就别看了,不然小孩又跟我急。
摄像机不是节目给配的,属于何羽鞍的私人物品。从屏幕里重看,和现场看真人,完全是两个感受。镜头之下人无所遁形,甚至贺言一直有的气息不足问题,在这个场景下都意外地贴合。
当然,语气的断句和重音,依然存在一些小瑕疵,但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加上贺言本身的声音条件就不错,再练一段时间,他的台词会有很大进步。
可惜贺言大概并不想再看一次,何羽鞍自己欣赏完,关掉页面,选择了彻底删除。
张昼敲了敲门,又走进来。
节目组刚刚在问,说离最后总决赛舞台没多少天了,你现在又生病,该怎么处理?
犹豫了一下,张昼还说:贺言那边也在问,能不能今晚就把剧本送过去。
适当的时候,何羽鞍也知道不要再难为自己:我去不了现场,之前跟副导演说过了,他会负责这次的拍摄。
那你呢?张昼接着追问。
何羽鞍听见了,抬头看过去,他的病房里是暗的,只有一盏壁灯在背后亮起来。
我已经拍完了。他说。
第71章
一个好消息,你好像真的有蛮多粉丝的了。杜别舟在电话里那头有些微的兴奋。
那坏消息呢?崔远洵自然按照惯常逻辑问下去。
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有坏消息你很高兴吗!你是不是很想被人拍到什么啊?杜别舟显然也有点疯了,冷静一下继续说,另一个好消息是,《V***E》十月刊封面,帮你敲定了。这是五大女刊之一,到时候好好准备。
我是男的。崔远洵在重复一些废话,为什么要上女刊?
因为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杜别舟开始恼羞成怒,妈的,你爱上不上!我现在就去跟人家主编说你耍大牌不来了,你等着被时尚圈封杀吧。
崔远洵对于被时尚圈封杀也没什么触动,其实他根本没反对这个工作,只是单纯的疑惑而已。但杜别舟被激发了怒气,只顾抒发着自己的感情:虽然是群封,但你知道有多难得吗?一般像你这种突然红起来又没多少根基的,最多上几本三线小杂志或者电子刊而已。哦或者你倒可以跟贺言上双人封
贺言?崔远洵很快提取了关键词,还有这种邀请吗?
我拒绝了。杜别舟这时候终于有一丝恶毒经纪人的冷酷无情。
为什么?崔远洵诚心诚意地问,既然都是双人封。
当然是因为贺言团队先拒绝了。杜别舟抛出一个答案,人家不想捆绑。
崔远洵挂了电话,有一些怅然若失。杜别舟又像追杀一样发来消息,让他赶快确定行程,人家杂志好定摄影棚。
他关掉了手机。
所有的事情好像又回到了正常的世界线,继续完成综艺的最后一期,然后就结束了。
最后一期总决赛,直接搞成了现场直播的模式。现场直接无缝转播,一旦发生笑场、忘台词、摔倒任何意外,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崔远洵并不喜欢这样,他抗议了一次,认为这是把话剧的方式不伦不类地用过来。但没人管他,反而是摄像机继续对着他,拍他的反应。崔远洵很快意识到了,他改不了决赛流程,只会被人录下反应,拿去放进综艺里。
不过最后一场戏,崔远洵不是主角。
贺言也不是。
临场上阵的副导演来了以后,也带来了真正的、本土化以后的剧本。主线仍然没有变,一个人被莫须有地抓起来,48小时内,他要找到自己的罪名。
之前屡屡缺席的张昼却突然有了争夺的意志,坚持要演这个主角。他们俩又争不过,最后老实给张昼当配菜。
好处是压力也减轻了很多,不用再担心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那么多的台词量。崔远洵和贺言排到深夜,看张昼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准备自己先撤了。
姜鑫呢?贺言问,你的车呢?
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崔远洵脸不红心不跳,可以坐你的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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